11.刚出牢房就去掏马粪
作品:《大唐第一嫌疑人,李白救我!》 裴宽听林安之说“再让小的出去试试”,眉头锁得更深,满面狐疑。
这乞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百贯悬赏固然诱人,可这小子的“运气”未免也太邪乎了。
再回想李学士先前那些话里有话的弦外之音,裴宽心里便如擂鼓,咚咚直跳。
莫非他是哪个组织的弃子,想借此戴罪立功,顺便捞上一笔?
又或者,他所知的远比显露出来的要多?
这是在与我摊牌,暗示他能寻得更多线索,好与我讲条件?
裴宽的目光在林安之身上来回打量,恨不能将他里里外外瞧个通透。
林安之被他盯得心里发毛,额角已渗出细汗,心中焦急万分。
我的裴大人,您倒是给句痛快话啊!
再这么审视下去,我这点装出来的镇定都快撑不住了。
我这张脸上,莫非真写着“奇物自来,自带寻踪”不成?
就在此胶着之际,一旁的李白轻咳一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闷。
他依旧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轻晃腰间酒葫芦,不疾不徐地开口:
“裴参军,常言道‘奇人自有奇遇’,此话倒是不虚。”
李白凤眼微眯,唇边噙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这位林小友接连有所‘发现’,依太白之见,许是上天不忍良善蒙冤,特遣此‘福星’相助。何不再让他一试?”
“若真能找出更多线索,于案情大有裨益,参军您的功劳簿上,亦能添上浓重一笔。”
“即便不成,于参军而言亦无甚损失,不过是多一人在外奔走探寻,总归聊胜于无。”
李白言语间一派云淡风轻,眼底深处却似另有盘算。
他越发觉得林安之这乞丐不简单,浑身是谜,倒真想瞧瞧他还能折腾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来。
李白这几句话,又让裴宽心里活泛起来。
李学士是什么人,他说的话,总有那么点道理。
再想起那神秘的“破碗”图案,还有背后可能藏着的那个庞大又隐秘的“丐帮”,裴宽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万一这小子真是那‘丐帮’里头的重要角色,放他出去,指不定能钓出更多同伙,或者,能借他那丐帮的路子,暗地里查到些官府摸不着秘密消息?”
这念头一出来,就像火星子掉进干柴堆,越烧越旺。
裴宽眼神一凝,再次盯住林安之,沉声说:“行!林安之,本官就再信你一回!”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透着不容商量的劲儿:
“不过,你得让两个得力的不良人时刻跟着,不准乱跑!”
“一有发现,马上报上来,不许藏着掖着!你要是敢耍花招……”
话没说完,那股子威胁意味已经明明白白,这也是在进一步探他的底。
林安之刚在心里松了口气,暗叫“好险”,脑子里那个冷冰冰、再熟悉不过的机械声又响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叮!新的兼职任务已发布!】
【任务名称:皇家马厩清洁工(临时)】
【任务内容:清理金吾卫南衙马厩特定区域(东三排)的马粪及杂物,并确保该区域马匹得到妥善的初步护理(刷毛、检查蹄部有无异物)。】
【任务奖励:300文钱,劣质草鞋一对。】
【任务失败:扣除之前任务所得玉佩(系统将自动回收)。】
林安之:“……”
他脸上的笑一下就僵住了,眼角忍不住跳了几下。
心里那个悔啊,一万匹马狂奔不止,差点没把他自个儿给踩扁了。
艹!
老子刚从那不见天日的VIP牢房爬出来,气儿还没喘匀呢,转头就得掏马粪?!
“还是金吾卫的御马厩!系统你个鳖孙,跟老子有仇是吧?!”
“还有,玉佩还我!那可是值老鼻子钱的和田墨玉,是铁证……不对,那是老子的血汗钱!”
“三百文就想把我打发了?好鞋都不给一双,破草鞋?存心想让老子脚底板烂穿,早死早超生啊?!”
尽管腹中已将那系统骂了个底朝天,可念及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的潜在利益),以及那三百文救命钱和有胜于无的草鞋,林安之只得强压下满腔怨怼,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开始了他的“说辞”。
他哈着腰,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既憨厚又藏着几分“门道”:
“裴参军容禀,小的……小的这鼻子,自幼便对各类牲畜的气味异常灵敏,尤其是……马匹身上的味道。”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裴宽的神色,继续编排道:
“那冯主事乃户部官员,平日经手的,会否与那些押运官粮官银的马帮有所牵连?”
“小的斗胆猜想,或许……或许能让小的去金吾卫的马厩左近探看一番?”
“兴许,小的能从那些马匹身上,嗅出些‘异样’的气息,为案子寻个新突破呢?”
此言一出,实是无奈之举,只能硬着头皮,死马当活马医,想尽办法将这突如其来的系统任务与眼下的案情巧妙勾连。
裴宽闻言,双眸中精光一闪,沉吟道:“哦?你还通晓相马之术,能凭气味辨识马匹来路?”
他心中念头飞转。
这乞儿,果然名堂不浅。
莫非丐帮之人,路数竟如此诡谲,连金吾卫南衙马厩的底细都探得一清二楚?
他是想借机刺探我金吾卫的内情,还是说,杀害冯远的真凶,当真与金吾卫的马匹有关?
裴宽越是思量,越觉得林安之此举大有深意。
当即,他颔首道:“准了!本官便派两名得力不良人‘陪同’你走一趟金吾卫南衙马厩,仔细查探!”
如此这般,林安之便在两名不良人“格外留神”的“护送”之下,一路来到了长安城南的金吾卫南衙马厩。
这金吾卫的马厩,果然名不虚传,规模宏大,远超林安之的想象。
一列列整齐的马厩绵延不绝,望不到尽头,其中所养皆是膘肥体壮、毛色油光水滑的骏马,一望便知是精挑细选的良驹。
只是,这空气中弥漫的气味……
浓烈欲呕的马粪气息、辛辣呛鼻的草料尘埃,再混杂着马匹身上特有的汗腥与臊气,几种味道交织在一处,形成一股直冲天灵盖的“异香”,令人不禁皱眉。
林安之一脚刚踏进马厩的地界,差点没让这股猛料给直接熏个倒仰。
“我的亲娘咧,这味儿也太冲了,简直比我那VIP牢房里的毒气弹还霸道!”
“这种活儿,别说三百文,就是给足了工钱,老子都得好好合计合计!”
林安之在心里嗷嗷叫。
在俩不良人“和气”又充满“盼头”的目光里,林安之想哭的心都有了,只能苦着脸从马厩管事那儿领了把破扫帚和一把死沉的粪叉,在系统指定的“东三排”区域,干起了他的“掏粪大业”。
马粪堆得像小山,尿骚味更是熏得人睁不开眼。
林安之强忍着胃里那股翻腾劲儿,一边吭哧吭哧地划拉马粪,一边照着系统那缺德任务的要求,笨手笨脚地给那些高头大马刷毛,还得扒开马蹄子瞅瞅里头有没有夹带啥。
“想我堂堂新时代好青年,穿到大唐,居然沦落到给马大爷做足底外加掏蹄子!”
“这叫什么事儿啊!系统,你做个人吧!”
就在他查到东三排最里头一匹毛色有点发暗、瞅着蔫蔫儿的战马时,事儿来了。
他按系统说的,仔细看马蹄,冷不丁发现这马左后蹄的蹄铁上,有颗钉子像是新换的,跟其他几颗的旧样子明显不一样。
不止这个,马蹄子边上,还有几道细小的划拉印儿,像是被什么尖石头或者硬家伙给蹭的。
更邪门的是,他凑近了看马腿,发现这马左后腿的关节那块儿,好像抹了点深色的药膏。
那药膏有股子极淡、若有若无的特殊草药混着油的味儿,跟周围那冲鼻子的马粪臭和草料味儿完全不是一回事,但也特别容易被忽略掉。
林安之心头一跳,一个主意冒了出来。
他当即神情一肃,煞有介事地抽了抽鼻子,眉头紧锁,作苦思状,旋即压低声音,对身旁紧盯他的两名不良人道:
“二位官爷,且慢!”
“这匹马……小的瞧着有些蹊跷!它身上……有一股异味,并非寻常马匹当有的气味!”
他指向那马涂抹了药膏的左后腿关节,声音放得愈低,状甚机密地说道:
“二位官爷请看,此处,是否显见是受过伤的?”
“且这药膏的气味也颇为特异。小的过往曾在……呃,西市一家胡人药铺中,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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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气味。”
“听那铺中掌柜言道,此乃西域秘传伤药,专治跌打损伤,活血化瘀,功效卓著,只是价钱昂贵,寻常人家轻易用不起!”
两名不良人原有些不耐,见林安之磨磨蹭蹭,正疑心他有意拖延,此刻听他言之凿凿,又见他神色郑重,不由得半信半疑地凑上前去。
凑近细看,果见马腿关节处有药膏痕迹,蹄铁上亦有一颗新换的钉子及数道划痕。
再凝神细嗅,确有一股极淡的特异药味萦绕鼻尖。
二人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目中看到一丝异样。
不敢怠慢,其中一人当即沉声喝道:
“你在此看守此马,不得擅动!我即刻去禀报裴参军!”
言毕,那不良人便急步奔出马厩。
不多时,裴宽便带着一名经验老到的仵作及一名太仆寺的兽医,行色匆匆地赶至金吾卫南衙马厩。
那兽医仔细查验了马伤与蹄铁,面色凝重,向裴宽禀道:
“启禀参军,此马左后腿关节确是旧伤之上又添新创,所敷药膏乃西域珍品,用料考究,价值不菲,非寻常军士所能轻易获得。”
“其左后蹄之蹄铁,亦有新近更换的迹象。”
而那名仵作,则取出一柄特制小篦,小心翼翼地从马腿敷药处刮取些许药膏残末,又仔细审视了那新钉与蹄上划痕良久,方才压低声音对裴宽禀道:
“参军大人,这药膏残末之中,卑职察觉有细微成分,与冯主事案发地所获那不明药膏颇有几分相似。”
“是否确系同物,尚需带回衙署,以精密之法详加检验,方能断言。”
兽医和仵作禀报之后,裴宽那张素来鲜有波澜的脸上,第一次抑制不住地露出了惊愕之色。
他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林安之,眼神中惊疑交织,更带着几分“竟真的被他言中”的难以置信。
“这小子……他……他究竟是何来历?!”裴宽此刻心头,当真是翻江倒海一般。
冯府失物,引路之犬,夺命之箭,冯主事的御赐玉佩,如今……如今竟连金吾卫马厩中的一匹伤马,也与此案脱不了干系。
此马,十有八九便是冯远遇害当夜凶手所乘,因此才会受伤,更换蹄铁,并敷用了如此昂贵的西域伤药。
至于这林安之……他定然是倚仗背后那神秘的丐帮势力,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门路,早已察觉此马有异,才故意将我等引至此地。
他此举……分明是在逐步显露其丐帮的底牌,炫耀其手中那些连官府都难以掌握的渠道。
裴宽越是思量,心中越是凛然,望向林安之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深沉与戒备。
他当即下令:“立刻查清此马的来龙去脉!平日由何人饲养?冯远遇害当晚,此马是否离开过马厩?所有与此马相关之人,一个不许遗漏,全部严加审问!”
随后,裴宽对林安之的“奖赏”亦随之而来——着他去京兆府的灶房帮厨,暂时不必返回那阴暗潮湿的监牢,但依旧不准他擅自离开京兆府的范围。
林安之听罢,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喜的是,总算能暂时脱离那鬼地方,还能有口热饭吃。
愁的是,要想安然无恙地出去,再拿到那一百贯赏钱,看这架势,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正当此时,李白那潇洒的身影,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众人身后。
他目光在那匹被金吾卫团团围住的战马身上一转,又瞥了林安之一眼,眼神颇有深意,随即摇头晃脑,慢悠悠地吟哦道:
“世人观马,多看其表。林小友却能洞察秋毫,于寻常处见蹊跷。此等眼力,李某佩服,佩服。”
李白此言,落入裴宽耳中,愈发坐实了他心中“林安之乃丐帮高人”的揣测。
裴宽正欲开口,命人将东三排马厩的一干金吾卫唤来问话,忽见一名金吾卫小校神色慌张地从外面奔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
“裴参军!不好了,出大事了!”
“管……管辖东三排马厩的老马夫王二麻子,听闻您要来查马,竟……竟然畏罪潜逃了!眼下不知去向!”
“方……方才打探到,那王二麻子,便住在……便住在永乐坊一带!”
此话一出,在场诸人皆是一怔。
案情眼看将有突破,却又骤然添上一层浓重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