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5章
作品:《情生贱骨》 将要过年,加上印蕴停职,她这段时日一直待在校场,偶尔回她的宅子,但不久留。
年底大家都忙,没什么空闲折腾人,梁去华没有频繁书信过来,只让印蕴隔一阵子就带边悯回东厂,给他瞧瞧边悯的精气神。
边悯精气神尚可,印蕴不太好,那支箭浸了毒,印蕴的伤口溃烂了,只能自己外出寻医诊治,每天都要换药,麻烦得很。
“杀人放火,有多少钱?”边悯大着胆子问,印蕴不会要他命的,几个巴掌而已,打着打着其实就不觉得疼了。
果真又是一巴掌过来,不过这回印蕴没用力,“想知道啊?”她勾勾手,边悯好奇看她,她凑他耳边去说,他先是敏感地别开眼,再听到她所说的数,很惊讶。
“印佥事,陈指挥使叫您过去。”值房外有人敲门。
印蕴随手披上氅衣,头也没回离开。
边悯注视他瘦高的背影,他总说他要他人,却并没有对他做什么,最亲昵的动作还是在寺庙,他趴他肩上。
想得多,又一股厌弃的想法缠绕出来,边悯蹙蹙眉,胃里发搅,他伸手去揉。
恰时印蕴正关门,见边悯反常,没太管他,只道:“不舒服就别去训了,中晌去点些合胃口的菜样,报我的名儿点就是。”
印蕴随口说说,没太惦记,倒是边悯多看了他几眼。
印蕴拖着慢步,到衙署马上要吃中晌了,陈放等他很久,看他脸色很不爽。
“陈指挥使,还差一天才两个月呢,怎么现在就喊我过来。”印蕴进大堂来,随手抽一把椅子躺进去。
陈放扔一叠文书砸印蕴脸上,一半掉地上,一半被她抓到手里翻看。
陈放鼻下重重哼气,斥印蕴:“你还有脸!让你停职两个月是让你反省,你倒好,不但没安分,还在校场刑人!”
“别怪我,梁去华要我做的,那小金贵玩意儿受委屈了,东厂怎么肯放过咱们,”印蕴嬉皮笑脸笑起来,朝地上一摊纸碾几脚,“什么玩意儿?”
陈放撩袍,隔一方案坐下,“军政考察,不是想升迁么。你家里没人了,和文官不搭边,各方面也都过得去。”
他停顿,看向印蕴,印蕴受伤后从不在外面褪氅衣,也就没人能知道她左臂有伤,顶多认为是她身子弱。
陈放补充:“只是你这身板太瘦,恐怕不能合标。”
“非要和你们这熊身材一模一样才行?功夫好不就得了,”印蕴丢开文书,“女刀客的案子结不了,我去结,这总算有功劳,能升迁吧。”
陈放睨印蕴,印蕴大咧咧躺在椅子里,没个正形,不禁摇头,“结得了那自然可以,结不了你怎么办?做不上去,就有人代替你。”
“那您给我通个关节嘛!罚与赏,所有规矩不还是您定?”印蕴站起来,笑着负手倒走,“陈指挥使,没事别老叫我,您大人不迈腿,不知道校场离衙署有多远。”
陈放抓来文书揉成一团,砸向印蕴,“你滚!”眼看印蕴真的快步走远,他又追上去,“再让我听见你和那阉人的事,我不饶你!”
吕千户跟在印蕴身后,劝他:“陈指挥使也是器重您,您还是少和他老人家斗嘴。”
印蕴摆摆手,“啰里吧嗦。”
校场平静如常,东厂来人遣消息给印蕴,要他彻查锦衣卫内部,梁去华怀疑女刀客就在其中,还封了周围一带所有医馆药堂。
印蕴下意识动了动左手,点头道好。
箭头沾毒,是东厂特有的毒,印蕴左臂的伤一直没能好,找不到解药,她一路骂咧着回值房。
值房窗帘子紧闭,屋内散着药木苦味,印蕴扣上门,进去褪了氅衣,瞥见边悯坐在桌子边捣鼓什么。
她上前几步,发现桌上饭菜基本没动,连碗里的米都没用过的痕迹,边悯捣着药末。
她问:“你在做什么,绝食表壮心吗?”
“胃里搅得疼,吃不下饭,”边悯整理药末,折纸来装,“你左臂上伤怎么样了?我捣了些药,你试试。”
边悯献殷勤献得太过,印蕴拍开他,药末撒一地,“你惹什么人了,要你这样求我。”
“……”边悯看着一地棕褐药粉,他抬头,竟然比印蕴高一点点了,于是又垂头,“怕你死,没人给我托底。”
“别绕圈子,直接说。”
“东厂今天来了人遣口信,看你不在,他们直接告诉我了。”
印蕴跟外头吩咐一声,要了碗热稀饭进来,“继续说。”
“他让你教我学狗叫。”
印蕴被稀饭呛住,咳嗽不停,边悯想了想,上来给他顺背。
“他爱听狗叫干嘛要我教,教了也是我听,又不是他听!”印蕴气得耳朵冒红,像是气急败坏,胡乱撒气,在屋子里又砸又骂。
边悯悄悄看印蕴,印蕴眼神杀过来,他立刻垂脑袋,小声说:“我不想,太埋汰人了。”
印蕴吃不下饭,坐在房里骂梁去华,骂到累了,她让人进来收饭菜,自己去侧房洗个澡,洗洗睡了。
她这意思很明显,没想让边悯去学,也没让边悯离开,边悯只能坐在榻边,守她。
夜里印蕴没睡踏实,左臂溃烂的伤口疼得她不自觉地加深呼吸,每一口气吐得沉重。
溃烂的伤口会引高烧,让人头重脚轻,失力出虚汗,印蕴再醒来,意识很沉,沉到脑子转起来都很眩晕。
左臂一块凉凉的,像敞露着。
印蕴猛地坐起,遭人按住肩头,她人还没清醒,先听到闷哼声。
“别拔刀,好痛,”边悯腰腹被她袖中刀刃扎出血。
印蕴朝他来一脚,把他踢到床踏板上,“蠢物,你敢脱我衣服!”
“没脱,就扒了一只膀子而已,”边悯捂住腰腹血口,“你疼得一直叫,把我吵醒了。”
印蕴快速抚摸胸口,缠着布帛,没有脱落,慌乱从眸底一闪而过,转眼又复了一如既往的阴翳,她背身过去,将袖口扒回来,“没事别脱我衣服。”
“但你有事啊。”边悯疼得站不起来,索性趴在榻边。
印蕴沉默片刻,完全镇定下来,穿好衣物后转回身,在黑暗中观察边悯,“药擦完了吗?”
边悯点头,“肩头差不多了,但我看你胸口做了包扎,那里也有伤?”
“你胆子越来越大,什么都要问,”印蕴披衣下榻,寻来金疮药,又去箱子里翻了布帛,无形间泯灭这个话头。
她就着床踏板坐下,去解边悯的革带,边悯抗拒推她,她一巴掌过去,“脱我衣服你不羞,我脱你衣服你羞什么?”
边悯急急推拒:“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印蕴捏他下巴,掐出指痕,“告诉我,哪里不一样?”
边悯挣扎甩头,扯到腰腹,眯起半只眼,把头栽到榻边掩住,手还把控着印蕴的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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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别问了。”
同为性别上敏感的人,印蕴女扮男混在锦衣卫中,对男女的在意多于正常人,而对于边悯这样的人,对这件事也十分敏锐。
衣物是他们的掩护,褪一层衣,印蕴要面临生死,边悯要丢失尊严,丢弃这层衣物,他们谁都不好过。
印蕴放弃继续解边悯的衣物,把东西全扔给他,自己往侧房去。
和别的锦衣卫比,印蕴瘦弱,但她力气可不小,刀法功夫也好,就那么一刀,差点捅穿边悯内脏,他疼得不行,跪坐在床踏板上给自己做了处理。
包扎好穿好衣,边悯趴在榻边,逐渐眯过去,憩了会儿。
再睁眼,印蕴回来了,穿着女裙,梳着女人的发髻,边悯吓得坐直,印蕴按他肩膀,不许他逃。
菩提是温和的,不压人的,和印蕴是两个极端,隔十天半个月,又见到菩提这副模样,边悯没有别的想法,只想一头撞死。
“怎么又把头扭开,”印蕴坐下来,上身俯近,“伤包好了吗?”
边悯脑袋跟要偏断似的,他猛猛点头,“好了好了。”
“你不是很喜欢这个样子吗?我补偿那一刀,来吧,我亲你一口,”印蕴两手把上他肩,越靠越近,几乎是个抱的姿势,“还是说你不想听我说话,我打手势也成。”
“不、不不用了!”边悯头像拨浪鼓,“是我不对,我不该脱你衣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印蕴低头蹭边悯,嗤嗤笑起来,没有刻意压低,听起来真像女人的声音,柔柔媚媚的,勾人。
边悯不停推印蕴,就差哭出来。
“真不让亲一口啊?”印蕴趴他肩头,一手临摹他下颌,“心跟要蹦出来似的,我怎么感觉你骗我?”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边悯彻底没辙,脸全部栽到榻里,身子朝印蕴,头歪开,别扭极了,“求你了,印蕴,我学狗叫给你听,你别逼我了。”
“……”被他一说,印蕴失去兴致,松开他,把女裙脱下来乱扔,刚好罩住他。
印蕴上榻盖被,翻身背对,“那是梁去华要求的,我不想听,什么时候我想听了你再叫。”她说得咬牙切齿,边悯再说一句她就能下榻砍死他。
“明儿我要参加考察,送你到我府上,你自己住几天,谁来都不要见,不然梁去华把你接走,就回不来了。”
边悯迟迟不能惊恐从中出来,他揭开头上女裙,听到印蕴的嘱托,很小声地道好。
待到心跳归于正常,他劫后余生,又怅然若失,不太能明白自己什么感受。可有一种想法愈长愈烈,脱离梁去华,他就再也不用害怕被印蕴丢弃,甚至可以反制印蕴,不用再受印蕴无度的撩拨。
不过有些诧异,边悯想制衡,不想要印蕴怎么样,单纯不想被他完全掌控。也很奇怪,被他掌控,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心。
边悯悄悄抬起头,印蕴好像睡着了,侧睡的身形在床帘中若隐若现,他一头发散下来,有几缕挂在榻沿。
边悯情不自禁,向前一步,直到能够捻住印蕴的发尾。
胃里痉挛,逼边悯蹲下,痉挛快把胃搅烂,连他的胃都生理性的作恶,接受不了一个男人,可边悯还是没有放开印蕴的发尾,轻轻地,柔柔地,搓捻印蕴发尾,动作轻到印蕴完全不能察觉。
眨眼,边悯缩手急忙紧张地在衣襟擦自己手指,反复摩,反复擦,指腹作痛,也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