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来得很快，她把房契和**契拍在桌子上，气喘吁吁地说：“走吧，去府衙。”


    莫禧春忙扶她坐下，转身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先喝口水顺顺气，急不得。”


    说着拿起桌上的**契翻看，见上面登记的都是雕版工和印刷工，不由得诧异抬眼：“你公爹连这些匠人都舍得给你？”


    姜时愿摸着小腹，眉眼间带着几分底气十足的骄傲：“我现在揣着他们姜家的宝贝疙瘩，他们可不就得哄着我。”


    话锋一转，她脸上浮起层讽刺：“我婆婆特意去庙里算过，说我这胎是男孩。大房、二房屋里生的都是姑娘，现在整个家都盯着我这肚子呢。”


    “那你自己呢？也盼着是男孩？”莫禧春轻声问。


    “我倒无所谓，是男是女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姜时愿指尖轻轻划着杯壁，声音沉了些：“可在那个家里，男孩总归比女孩活得轻松，我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受委屈。”


    莫禧春沉默着没接话，生男生女本非人力能定，再多安慰也显得徒劳，她只郑重地说：“后续若有需要，你可得随时找我。”


    “那是自然。”姜时愿笑得温婉恬淡，顺势拉住她的手：“我早想好了，我的孩子，以后就认你当干娘，你可赖不掉。”


    “好，赖不掉。”莫禧春笑着应下。


    她心里清楚，有姜时愿姐弟在，自己这辈子，注定要和她腹中这个尚未成形的小生命绑在一起了。


    姜时愿情绪好了很多，她拿手帕轻轻摁了下嘴角的水渍，起身催促道：“走吧，这事宜早不宜迟。”


    “嗯。”莫禧春起身时，忽然想起什么，问：“方才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伙计，是谁的人？”


    “是我夫君的人，不过也听我公爹吩咐。”姜时愿解释：“公爹那边的手续，待会儿就由他代为办理，银子也交给他收着。”


    “行。”莫禧春转头对一旁的忍冬交代：“你去保和堂一趟，请周叔过来，让他带上银票。”


    忍冬应声离去后，姜时愿才疑惑地问：“既然要等他们，我们为何不在酒楼里等，反倒要现在走？”


    “你得多走走。”莫禧春扶着她的胳膊慢慢往门口走：“孕妇哪能天天躺着，得多走走，也别总想着进补。孩子要是长得太大，生产时你要遭罪，还容易出危险。”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素月之前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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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照顾过好几个产妇，等办好手续后去保和堂，你正好跟她聊聊，多听些经验总没错。”


    “倒也是。”姜时愿摸了摸肚子，把婆婆此前多躺多补的叮嘱抛到了脑后。


    出了酒楼，她抬手挡了挡头顶明晃晃的太阳，回身紧紧握住莫禧春的手，两人并肩慢慢往前走。


    府衙的人早前已被徐行知换过一遍，办事效率极高。


    他们抵达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所有手续就都办妥了。


    到保和堂后，莫禧春把姜时愿安顿好，又找到周炳文跟他说：“周叔，接下来劳烦你找个靠谱的泥瓦匠，把新铺子重新翻新一下，尽早开工。”


    “是，东家放心。”周炳文应声，手指攥了攥，还是忍不住带着几分试探说：“东家，我家里那小子，这些年一直在府里跟着老匠人学泥瓦活，手艺也入得了眼，做事也踏实。您看……能不能给这孩子一个机会，让他来做？”


    莫禧春闻言，温和地笑了笑：“当然可以。只要手艺过关，能把活干好，谁来做都一样，这事你看着安排就行。”


    “哎，谢东家。”周炳文脸上瞬间绽开笑容，连声道谢，声音都轻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