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新增预约量增幅断崖式下跌！


    后台监测显示，


    水军投放区域的转化率不足发布会初期的五分之一！


    恐慌和质疑的声音已经开始形成规模效应。”


    听完秘书的汇报，


    张世勋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阴冷的弧度。


    虽然水军攻击已经起效，但是这远远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还不够！”


    冯靖航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不击则已，一击则要迅速的将冯靖航打落谷底才行。


    “下一步，动用我们安插在冯氏集团的旗子吧！这件事吩咐下去一定要快，


    要快到让冯靖航都没有反应过来。”


    随着张世勋的话音落下，


    秘书答了声是随即便退出了书房。


    而与此同时，


    当天晚上，


    冯氏集团，顶层办公室。


    李叔汇报完网络舆情和订单数据的急转直下，忧心忡忡地看着冯靖航。


    房间内灯光柔和，冯靖航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


    脸上没有丝毫被围攻的慌乱。


    “少爷，水军势头太猛，我们需不需要先发个声明，解释一下？”


    李叔忍不住再次建议。


    “那些质疑文章专业性很强，包装得跟真的似的，不明真相的人很容易被唬住。”


    冯靖航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淡然：“李叔，你见过狮子被鬣狗的叫声吓退的吗？”


    说完，他踱步到沙发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动作从容不迫。


    “那些所谓的砖家质疑，


    不过是披着学术羊皮的豺狼叫嚣，


    越急赤白脸地去澄清解释，


    反而会陷入他们预设的自证泥潭，


    公众的注意力会被冯氏急于辩解是否有隐情带偏，正中对方下怀。”


    “那…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李叔眉头紧锁。


    他看着那些恶毒的攻击和下滑的预约数据，心里像被火烧一样。


    在公司这么多年，从小看着冯靖航长大，


    他早就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


    “当然要做。”冯靖航端起茶杯小抿一口。


    “但不是现在。”


    说着，他放下茶杯，走到电脑前，调出了几个监控界面。


    一个是冯氏官网后台的数据监控，


    那些汹涌的负面评论如同波涛汹涌的暗流疯狂的攻击着他们。


    冯靖航指着这些画面，声音沉稳而有力。


    “李叔，你看。对方动用的水军规模、攻击点的精准性、


    还有这种不惜成本雇佣高级黑客伪造学术数据的手段，


    这绝非一般的商业竞争对手能做出来的。


    耗资巨大，且有官方层面的影子在推动舆论，


    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短期舆论，


    而是要彻底摧毁‘玉颜纪华丹’的根基和冯氏的信誉！”


    “那我们……”李叔看着那些证据，心头巨震。


    没想到对方竟然使用


    “我们要反击，就要彻底击碎他们的幻想！”


    冯靖航眼神中闪烁着掌控全局的自信光芒。


    “但反击的前提，


    是让他们把所有的獠牙都亮出来！


    跳得越高，露出的破绽越多，摔得也就越惨！”


    “所以让这扬暴风雨先来的更大一点吧！”


    就在冯靖航的话音刚落下，


    李叔的手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响了起来。


    李叔接起，


    时间过去仅仅十几秒，


    李叔的脸就迅速变得阴沉无比。


    随即他开口说道。


    “少爷，有员工闯入了我们的原料仓库，


    在他的手机里，我们发现了各种刁钻角度恶意抹黑的照片。”


    听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


    冯靖航的神色闪过了一抹认真。


    “有问出对方是哪家派来的吗？”


    李叔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而且这个人已经来了三年时间，


    算是老员工了，应该不是对方安排进来的，是策反！”


    “有意思，把他带到我办公室来，让我撬开他的嘴巴。”


    办公室内，


    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


    李明，冯氏材料检验部任职三年的中级技术员。


    此刻，


    他被两名身材壮硕的保安一左一右分别给按在了冯靖航对面的沙发椅上。


    他脸色煞白，额头布满细密汗珠，身体轻微颤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前方。


    对面的椅子上，


    冯靖航缓缓转过椅身，


    用带着一丝寒意的眼神死死盯着李明，没有说话。


    一秒过后，冯靖航缓慢开口。


    “行了，你们两位退下去吧！没必要搞得像抓贼一样，


    都是三年老员工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才驱使你叛变了呢？”


    “李明！”


    “材料A区检验岗，


    入职三年零四个月。


    平时表现中规中矩，


    不太引人注意。


    家住城南馨苑小区B栋1203，女儿张茜，


    在汇智双语幼儿园读中三班。”


    冯靖航的话语如同最清晰的档案调阅，


    每一个字都砸在李明的心上。


    李明猛地抬头，眼中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淹没：“老…老板…我…我没有…”


    他声音干涩嘶哑，甚至还带着哭腔。


    “没有？”


    冯靖航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给足了李明压迫感。


    “没有？


    那为为什么你的私人手机里，


    会拍下那么多角度刁钻、光线刻意压低、刻意凸显所谓‘脏乱差’的原料库照片？


    没有为什么你的手机在昨晚特定时段，通过一个隐藏的加密隧道，


    将坐标数据和门禁时段规律发送给了一个境外IP？


    没有为什么你的个人银行账户，上个月突然多了一笔与你薪资水平完全不符的、来自离岸公司的匿名汇款？”


    冯靖航每说一句，语气就冷一分。


    而李明的身体在此时也颤抖的更加厉害了起来。


    李明额头上的汗珠汇成大滴滚落，身体抖得更厉害。


    “我…我不知道什么加密隧道…我拍那些照片就是…就是好奇…”


    他的辩解苍白无力，在铁证面前如同薄纸。


    冯靖航拿起桌面上一个平板电脑，轻轻一点，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张张清晰的照片。


    一张是李明伪装成系鞋带在仓库角落特定位置偷拍的角度。


    另一张是一个手机通讯的界面截图，发信人和时间，冯靖航还特地用红圈标出，


    最后一张则是一张清晰的银行流水，标注着那笔异常的汇款。


    “这就是你的好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