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急忙去喊刘富贵。


    “刘师傅。”


    “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刘富听到喊声，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卧室，弯腰捡起一块黑色方块。


    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冰冷的表面，将方块垫在掌心上下抛接，喉间发出“啧”的一声。


    “这个我也没见过。”


    “可能是业主来的时候扔在这里的吧。”


    “我联系下业主。”


    就在刘富贵拇指按下拨号键的瞬间，“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突然炸响。


    刘富贵眉头拧成个“川”字，冲着门板吼道。


    “谁啊？”


    门外却只有更密集的敲击声回应。


    林澈起身笑着说道。


    “刘师傅，我去开门看看。”


    “您联系业主。”


    刘富贵迟疑着点头。


    林澈打开房门，门锁发出咔咔声。


    门刚拉开条缝，一股浓重的啫喱味就扑面而来。


    门外站着个中年胖子，蓝色大背心紧紧贴在滚圆的肚皮上，黑色短裤下露出的小腿肚堆着层层褶皱。


    圆框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额头的汗珠顺着法令纹流进衣领。


    倒是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


    胖子咧开嘴，见人就笑眯眯的。


    “兄弟，我是楼上的邻居。”


    “我有东西落在里面了。”


    林澈眯起眼。


    “楼上的邻居？东西落在楼下？”


    胖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堆得更满，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林澈肩上。


    “是的，你还年轻你不懂。”


    “你放我进去，我拿着就走。”


    “保证，绝不耽误你们的事。”


    林澈稍稍凝神。


    便听到胖子的心声。


    【哪个煞笔说的放在这里没问题。】


    【幸亏我一直盯着。】


    【这不就来人了吗？】


    【还得让我来取！】


    林澈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后，微微侧身，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可以，进来吧。”


    胖子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走进房间内，其他地方都不去，直奔卧室。


    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刘富贵拎着塑料袋走出来。


    手上拿着刚刚挂断的手机。


    “林澈，刚刚联系业主了。”


    “业主说不是他们的。”


    “让咱们自行处理。”


    就在这时，林澈突然听到胖子内心如擂鼓般的声音。


    【就......就是这个！】


    【赶紧放开！交给我！】


    胖子脸上则堆起谄媚的笑容，双下巴几乎要挤到眼睛，搓了搓手，伸出肥胖的手掌。


    “大哥。”


    “这东西是我的。”


    刘富贵狐疑地眯起眼睛，双眼像扫描仪般打量着胖子。


    “你是谁？”


    “我可见过这里的业主。”


    胖子急忙用手指指了指楼上，身上的肥肉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楼上的邻居。”


    “咱们都是中年人了。”


    “想来您也应该懂的。”


    “到了咱们这个年纪有些东西不能放在家里。”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


    “这个我懂！我可太懂了。”


    “原来还能藏在别人家里啊。”


    “不是，这也藏得太深了。”


    “婚姻到底给男人带来了什么。”


    “什么时候男人才能站起来。”


    “别串了！别串了！”


    “哈哈哈哈。”


    刘富贵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怀疑，并没有将塑料袋交过去的意思。


    胖子见状，眼神突然变得急切，肥厚的手掌猛地朝塑料袋抓去。


    刘富贵反应迅速，后退一步，可还是让胖子抓到塑料袋一角。


    胖子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


    “哥，这个真是我的。”


    “里面一共有十四个铁块。”


    刘富贵咬着牙，手臂青筋暴起，牢牢攥住塑料袋。


    “你这人感觉不老实。”


    “不能给你。”


    “嘶啦——”塑料撕裂声尖锐地刺破僵持的空气。


    攥在两人手中的黑色塑料袋不堪重负，在拉扯间裂成两半。


    里面的黑色长条方块“哐当哐当”砸在水泥地面上。


    胖子眼疾手快，俯身去捡。


    五指如鹰爪般扑向最近的“铁块”。


    然而就在这时。


    胖子突兀地发现，林澈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蹲在身侧，手指正捏起一块。


    林澈垂眸盯着方块棱角，睫毛在眼下投出细长阴影。


    “你说这是铁块？”


    胖子半跪在地上，圆框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


    “对，这是铁块。”


    林澈摇摇头。


    “我说这就不是铁块。”


    胖子嘴角抽动，刚想继续解释。


    林澈突然攥紧物体，猛地往地面一划。尖锐的刮擦声中，黑色漆面应声剥落，露出内里流淌的金色光芒，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目。


    刘富贵下意识后退半步。


    “这是什么？”


    胖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喉间发出含混的咕哝，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进衬衫领口。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文字如同炸开的烟花。


    “卧槽！”


    “这里面怎么在发光啊？”


    “主播，你是不是开特效了？”


    “黄铜？不对，黄铜发暗，这颜色不对！”


    “尼玛的！这不会是黄金吧！”


    “刚刚这胖子说这东西是他的，把黄金藏在外面，这哥们真是胆大。”


    “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们市附近最近刚刚发生了一起黄金盗窃案呢？”


    “主播发现的这批黄金肯定有问题。”


    “你这么一说！@老梁！”


    而林澈的耳边，胖子的心声如惊雷炸响。


    【我靠！还是被发现了！】


    【怎么办？】


    【干掉他们？】


    【不可能的，别说这个年轻人了，就那个老头子胳膊都比我的胳膊粗。】


    【先安抚住他们，喊人过来收拾其他人。】


    胖子瞬间换成讨好的笑，眼角的褶皱里都挤出谄媚的意味，嘴角咧得几乎要到耳根。


    另一只手悄然滑向口袋，手指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既然让你们发现了。”


    “那也没有办法了。”


    “隔壁市的黄金盗窃案你们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