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网友们的欢乐都快溢出屏幕。


    “我们是专业的，不论遇到多么好笑的事情都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啊！哈哈哈哈！”


    “看主播那贱兮兮说出女业主的话，我就绷不住了。”


    “主播，你真是个人才。”


    “没看到女业主的脸都红了！”


    “第一次见到人的脸色竟然能这么红！”


    “俗话说女子的脸红，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林澈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双手抱胸。


    问就是能装，至于要装多久？那就是很久。


    什么时候钱到位了，什么时候才能装好。


    女业主的脸色从涨红渐渐变成了猪肝色，胸口剧烈起伏，最后终于泄了气，咬牙切齿道。


    “好，我给你们结账。”


    “这间屋子不需要你们了。”


    “滚！都给我滚！”


    林澈侧身让出一条路，刘富贵快步上前，接过女业主不情不愿递来的钱款。


    虽然比预期少了些，但好歹大部分都要回来了。


    刘富贵古铜色的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被太阳晒得红中透亮的脸庞，此刻洋溢着喜悦。


    老警察见状，轻咳一声，抬手整了整警帽。


    “没事了是吧。”


    “那就散了吧。”


    林澈和刘富贵并肩走出单元门。


    刘富贵脚步一顿，粗糙的手掌在工装裤上蹭了蹭，转头看向林澈时，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湿润的光。


    声音有些发颤，喉结上下滚动。


    “谢谢你，小林。”


    “要是没有你，恐怕这笔钱就没了。”


    林澈摘下口罩，笑着摆摆手，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


    “这都是您该得的。”


    “对了，您赶紧把这件事发到装修群里。”


    “提醒自己认识人，让他们千万别上当。”


    刘富贵连忙点头，布满老茧的手拍了拍胸口的口袋，那里装着刚要回的工钱。


    “嗯嗯嗯。”


    毕竟每个城市的行业群就那么几个。


    很快，女业主拖欠工钱的消息就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银河市装修工人群里激起千层浪。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银河市的装修工都知道了这件事。


    直播间弹幕热闹起来。


    “这种人就该让她吃点苦头。”


    “刘师傅同意留一笔售后押金，还不打算结账，这就纯纯不是人了。”


    “想想这人找不到装修工人时的表情，可惜我看不到了。”


    “有没有认识她男朋友的，boyhelpboy，这种事还是要提醒一下。”


    “你们这群人也太坏了。”


    “这是在做好事啊，不能看着兄弟跳进火坑里啊。”


    ......


    女业主瘫坐在满地狼藉的瓷砖碎片上，膝盖硌着尖锐的瓷角也浑然不觉。


    她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屏幕上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与装修公司的通话记录。


    半小时前，她还对着电话那头笑意盈盈，从装修风格聊到工期安排，对方热情的态度让她以为找到了救星。


    可当她报出小区地址的瞬间，电话那头的语气陡然变得冰冷，原本承诺的“包工包料”变成了“必须全款到账才开工”。


    她不死心地又拨通五六个装修公司的电话，得到的答复如出一辙。


    听筒里机械的忙音一声声敲在心上，最后一个电话挂断时，她终于崩溃地将手机狠狠拍在地上。


    突然屏幕亮起，是未婚夫发来的消息。


    短短两行字，像两把利刃剜进心脏：“结婚的事还是要慎重些，你要的三十万彩礼太多了，我再考虑考虑。”


    ......


    与此同时，林荫道上，林澈骑着电动车。跟在刘富贵的三轮车后面。


    突然听到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声。


    【直播间观众认可度达到80%】


    【宿主当前职业：装修工】


    【正在抽取当前职业技能......】


    【恭喜宿主获得装修工的力量】


    顿时，一股暖流从脊椎直冲天灵盖。


    林澈感觉手臂的肌肉开始发烫，短袖下的肱二头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血管在皮肤下微微跳动。


    下午的天气，铅灰色的云层仿佛被无形的手压得更低，沉甸甸地悬在城市上空，连空气都透着压抑的湿气


    刘富贵冲着身旁的林澈扬了扬下巴：


    “走，就这儿。”


    “五年前建成，不算是老小区。”


    “这里面中间几层，一直没有卖出去，所以就这么空着。”


    “几天前刚卖出去一套，业主催得急，让咱们赶紧过来装。”


    两人说着走进楼道，来到一处防盗门前。


    刘富贵在裤兜上蹭了蹭手，掏出一串叮当作响的钥匙，眯着眼将钥匙插进锁孔，拧动时发出“咔嗒”的声响，防盗门发出吱呀的呻吟缓缓打开。


    屋内漆黑一片，刘富贵摸索着按下找到了电闸的开关，吧嗒一下合上。


    随后按下墙上的开关，几盏昏黄的灯泡亮起，照亮了空荡荡的房间。


    墙面凹凸不平，裸露的水泥墙泛着青灰色，地面上散落着碎木屑和灰尘。


    刘富贵双手叉腰。


    戴着劳保手套的手指了指墙面。


    “咱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清理房间。”


    “检查基层的空鼓、开裂。”


    “最后便是找平了。”


    林澈应了声，从小推车上拿出工具，弯着腰开始清扫地面。


    每扫一下都很用力，扫帚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声。


    刘富贵则拿着空鼓锤，侧着身子，一下下敲击墙面，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当林澈清扫到卧室角落时，直播间的弹幕突然疯狂滚动起来。


    “主播，快看有个黑色塑料袋！”


    “这里面一定有宝贝，快捡起来！”


    “主播，别听这群坏种的，这些毛坯房的塑料袋，没人能知道里面有什么。”


    “确实，这里面的东西只能说懂得都懂。”


    “和塔吊底下的冰红茶差不多的玩意。”


    林澈扫了眼弹幕，握着扫帚朝黑色塑料袋扫去。


    可当扫帚碰到袋子的瞬间，林澈明显感觉手臂一沉，像是扫到了一块石头。


    愣了愣，蹲下身，膝盖处的褶皱里还沾着刚才清扫的灰尘。


    抓住袋子的提手，咬着牙往上提，一股沉甸甸的力量瞬间将他的手臂往下拽。


    拉开袋口，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块大小不一的黑色长条形方块。


    每一块看着都不大，也就一两指宽，却重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