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道不同,两块钱掰了!

作品:《重生1962:从工业废品开始捡漏

    蒋方刚揣着钱和图纸心里那团火烧得滚烫。


    刚走出废厂区的大门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蒋哥,蒋哥您等等我!”


    李狗子一溜小跑跟了上来那张精明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和他先前那副警惕防备的模样判若两人。


    “蒋哥您真是我的活财神爷啊!”


    李狗子凑到跟前竖起大拇指满眼都是崇拜的光。


    “那个破齿轮我自个儿拿去废品站顶天了也就卖个几分钱,您一出手就翻了十倍不止!”


    “您是怎么瞧出来那玩意儿值钱的教教小弟呗?”


    他搓着手一脸的期盼。


    蒋方刚停下脚步瞥了他一眼。


    这李狗子心思活泛但也仅限于投机取巧。


    他想学的不是技术是空手套白狼的诀窍。


    “想学?”蒋方刚的语气很平淡。


    “想!做梦都想!”李狗子点头如捣蒜。


    “行啊,”蒋方刚伸出两根手指。


    “两块钱,我教你怎么看钢火怎么辨成色。”


    “以后这种原厂的特种钢零件你自个儿就能分辨。”


    李狗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以为蒋方刚会为了显摆吹嘘几句就把诀窍说出来,哪晓得他竟然张口就要钱而且一要就是两块!


    “蒋哥您这不是开玩笑吧?”


    李狗子的声音都变了调。


    “咱们这关系谈钱多伤感情啊,再说了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吗?”


    “一句话的事也值这个价。”


    蒋方刚把那张一块钱收了回去从兜里又摸出一张递给他。


    “你那一块钱我也不要了这七块钱是我自个儿赚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知识,尤其是能改变命运的知识在这个年代比金子还贵。


    上辈子他吃了没文化的亏这辈子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李狗子看着递到眼前的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觉得蒋方刚是在羞辱他。    “你!”


    李狗子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抢过那块钱恶狠狠地瞪着蒋方刚。


    “行!你蒋方刚现在是能耐了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揣着那一块钱头也不回地朝另一个方向气冲冲地走了。


    蒋方刚根本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跟这种人掰了正好。


    他现在要走的路是堂堂正正的阳关道,跟李狗子的独木桥注定不是一个方向。


    他揣着剩下的六块钱和那五块钱定金一共十一块,步子迈得更大径直奔向了市里的供销社。


    供销社里人不多,售货员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耷拉着眼皮爱答不理。


    “同志买东西。”


    蒋方刚先花钱买了五斤白面又称了半斤细盐。


    为了翻译那张图纸他还特意买了一沓草稿纸和两根削好的铅笔。


    付钱的时候,他忽然看到柜台玻璃底下放着一排花花绿绿的糖纸。


    是大白兔奶糖。


    他想起小圆子那渴望吃肉的小脸,心头一动。


    “同志那糖怎么卖?”


    售货员眼皮都没抬一下:“两块钱一斤要糖票。”


    “我多出点钱不要票行不行?”


    “不行!”


    售货员终于抬起头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


    “没票说啥都没用规定就是规定!下一个!”


    蒋方刚看着那诱人的糖果心里涌上一阵无力感。


    钱能解决吃饭问题却解决不了票证的门槛。


    他攥了攥拳头在心里对女儿说:圆子,等着爸爸下回一定给你买回来。


    提着买好的东西蒋方刚往家走。


    寒风吹在脸上他却不觉得冷。


    兜里有钱手上有粮心里有奔头,这日子就有了盼头。


    回到家,屋里空荡荡的陈芳芳和小圆子还没回来。


    他放下东西看着这间破败的小屋。


    墙角还堆着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桌腿一高一低吃饭的时候还得用砖头垫着。    他想起以前夜深人静的时候,陈芳芳就着昏暗的煤油灯缝补他撕破的衣服。


    一针一线,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里藏着多少绝望和辛酸。


    她其实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刚嫁过来的时脸上也总是带着笑。


    是自己亲手把她脸上的光一点点磨没了。


    蒋方刚心口堵得厉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不能再想了,想再多不如多干点实事。


    他把新买的白面倒进盆里,又拿出早上剩下的一半槐花熟练地兑水和面。


    他要做槐花饼。


    多放点油烙得焦黄酥脆,让她们娘俩也尝尝荤腥之外的香甜。


    他生了火,在破铁锅里倒上一点点油用布头抹匀。


    等锅烧热了舀一勺掺着槐花的面糊倒进去,滋啦一声香气瞬间就起来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


    陈芳芳牵着小圆子走了进一阵寒风也跟着灌了进来。


    “好香啊……”


    小圆子一进屋就使劲吸了吸小鼻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直勾勾地盯着灶台上的蒋方刚。


    陈芳芳也愣住了她看着正在灶台前忙活的男人,还有锅里那滋滋作响的饼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爸爸!爸爸在做香香!”


    小圆子挣脱开陈芳芳的手迈着小短腿就往灶台边跑。


    蒋方刚用锅铲将第一张烙得两面金黄的槐花饼铲起来热气腾腾。


    他回过头正好对上女儿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


    他把饼放在碗里用手扇了扇,吹去些热气,然后蹲下身递到小圆子面前。


    “圆子,饿了吧?来尝尝爸爸烙的饼。”


    小圆子看着那张金黄喷香的饼小馋猫似的咽了口唾沫。


    她扭头看看陈芳芳见妈妈没出声,便不再犹豫伸出小手接了过来。


    啊呜一大口,烫得她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来。


    “好吃!爸爸好香!”


    小圆子含糊不清地喊着小脸上满是幸福。


    这声爸爸,喊得蒋方刚心头发烫。


    他把另一张饼递给陈芳芳:“芳芳你也快吃。”


    陈芳芳迟疑地接过来饼还带着锅里的热度,槐花的甜香混着面香直往心里钻。    她小口咬下,外皮焦脆内里软糯,这滋味她都快忘了。


    一家三口,头一回这样安安静静地围着桌子吃饭。


    吃着吃着,陈芳芳还是忍不住问了。


    “这白面还有钱是哪来的?”


    蒋方刚咽下嘴里的饼把下午去废弃工厂的事儿简单说了。


    他没提李狗子只说是用自己懂的技术,把一些没人要的废零件卖给了需要的还接了个翻译的活拿了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