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一怔愣一瞬，反应过来孟寻洲的意思，“扑哧”笑出声，边摇头边感慨，


    “孟工，你可真坏。”


    孟寻洲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轻柔，眼神却有些冷。


    “谁让他欺负我的一一，这是他应得的。”


    要不是爷爷离得远，真想请爷爷来给他孙媳妇出口气。


    顾念一心情大好，重燃斗志，孟寻洲说得对，用魔法打败魔法！


    那些道德绑架通通给老娘滚！


    孟寻洲垂眸看她，眼神温柔又透着认真，


    “一一，我对你随时都有时间，你来了就直接进基地找我，不要傻乎乎的在外面等。”


    有吻落在她的脸上。


    “我会心疼的。”


    随即紧紧抱住她，像是要给她温暖和力量。


    顾念一窝在他怀里，内心一片安宁。


    ……


    顾念一一大早找到王爱国，说要建服装厂。


    王爱国端着碗怔愣了好久，突然大喊起来：


    “建厂子？”


    “在我们村？”


    “天爷啊！我们村真是要好起来了！”


    赵桂梅拉着顾念一坐下，给她盛了一碗玉米糊，


    “你让他缓缓，他这是高兴傻了。”


    顾念一早上在家吃过了，也没用筷子，就这么端着碗小口小口喝着，


    “婶子，既然要在村里建厂子，那你就不用跑到镇上去找活干了。”


    “以后你就是石桥镇服装厂大河沿村分厂的食堂大师傅，厂里吃啥都由你说了算！”


    赵桂梅笑得温和，可说出的话却透着股儿爽快，


    “这工作交给我，你就放心吧，顾厂长。”


    顾念一突然被人喊厂长，还不能适应，捂着嘴直笑。


    王爱国终于缓过劲儿来，


    “顾丫头，说句心里话，自从村民都去镇上工作了，咱村里是越来越冷清，尤其我们家，吃饭就我和你婶子，完全没有以前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的那种热闹。”


    “我那天听老大一家子想要在镇上买房子，说是照顾孩子上学方便。”


    “我知道她们说的有理，可这心里头就是不得劲儿。”


    “现在好了，服装厂要建到咱们村里，那出去的人就能回来了。”


    这话顾念一没法接，回不回来那都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他们建分厂也只是提供一个回来的机会。


    倒是赵桂梅笑着看王爱国，


    “这是两码事，镇上如果有好的发展，孩子们想去就该支持，一直守在你这个老汉身边是怎么回事？”


    “日子在往好了发展，年轻人的想法跟我们不一样，老头子，你也该向前看！”


    顾念一听着两人的对话，再次感慨王爱国有福气，娶到赵桂梅这么明事理的媳妇。


    吃了饭，顾念一跟王爱国去选址，


    “厂子大概三千平，分为办公楼、厂区、还有职工宿舍。”


    顾念一拿出昨天晚上画的图纸，给王爱国说。


    王爱国挠挠头，


    “这办公楼和厂区我理解，这职工宿舍是不是有些多余？大家都在村里，完全可以回家住啊。”


    顾念一笑着摇头，


    “王爱国同志，眼界放宽一些，就算刚开始只有我们自己人，那以后呢？肯定会有其他村、其他镇，甚至是其他市的人到我们这儿工作，你觉得宿舍还多余吗？”


    王爱国瞪着眼睛不说话，看起来像是在畅想未来。


    顾念一也不打扰，拿个树枝在地上划拉。


    不远处传来货车的声音，干活的村民都从地里抬起头，伸着脖子看。


    顾念一循着声音望去，村里可不经常来车，会是谁呢？


    直到她看见驾驶室里坐着两个穿军装的人，猛然想起今天86团要来抓母鸡。


    顾念一拉着王爱国的袖子，朝货车的方向跑，


    “快，买家来了，咱们养鸡场要开张了！”


    村民们隐约听到“养鸡场”，跟着顾念一一起跑。


    终于截停了货车，两个士兵从车上下来，顾念一气喘吁吁的打了招呼。


    几个婶子围上来，


    “顾知青，我们第二养鸡场的鸡已经喂的肥肥的，现在就可以装车了！”


    旁边的几个大叔也不甘示弱，


    “顾知青，我们第一养鸡场的鸡也可以装车，再说了第一养鸡场先开的，按顺序也应该是我们先卖！”


    王婶子双手叉腰，火力全开，


    “什么顺序？就早开了两三天，还跟我们说顺序，人家都说女人优先，你们不得让着我们一些吗？”


    自从王大牛死了，顾念一第一次见这样的王婶子，她清了清嗓子，


    “都别争了，人家一次性要十只鸡，两个养鸡场各出五只。”


    赵可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杆秤，


    “大叔大婶们，你们把鸡拿过来，我们现场称。”


    话音一落，人群已经散了。


    顾念一看赵可一眼，给她竖个大拇指。


    不一会，几人从远处跑来，手里都提着鸡。


    顾念一看见鸡的爪子上贴着数字，疑惑道：


    “这是干嘛用的？”


    赵可边翻记录边说：


    “你不是说要算母鸡的重量差吗？给它们编上号就是为了区分开。”


    顾念一啧啧称奇，


    “可可真聪明。”


    赵可眨巴眨巴眼睛，小声说：


    “这是怀之想的主意。”


    顾念一撇撇嘴，转身去帮着村民称重。


    十只鸡总重是68斤，按照一斤一块三的价格，士兵给了顾念一88块4。


    等货车走了，赵可开始算重量差。


    顾念一忽然觉得很安静，她转头看了一圈，现场的大叔大婶们都在瞪着眼睛盯着赵可手里的本子，有几个甚至还憋着气。


    赵可算了两遍，确定没问题后，才抬起头说：


    “第一养鸡场这五只鸡的初次重量是24斤，刚称的重量是36斤，也就是说这些日子，鸡长了12斤。”


    “第二养鸡场这五只鸡的初次重量是23斤，刚称的重量是32斤，也就是说这些日子，鸡长了11斤。”


    “第一养鸡场比第二养鸡场多1斤。”


    大叔们欢呼起来，大婶们脸色都有些难看。


    顾念一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没事的，下个星期他们还来拉鸡呢，婶子们不要灰心，下次选一些肥的鸡来称。”


    按说这时候男人们说两句好话也就算了，偏偏有人要出来得瑟。


    王长福手揣进袖子里，胳膊肘捅了桶王婶子，


    “都说了你们比不过我们，还成天说一些大话，这下没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