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吗？”


    里德尔一眼辨认出了她的异样，啊…差点忘了那只虚伪透顶的格兰芬多小老鼠了，金妮·韦斯莱。


    应该让她尽早葬身蛇腹的。


    脑海冷漠地掠过这一念头，不带一丝温度。西方男生的身材本就高大，俯身时投下的阴影仿佛能将女孩笼罩在其中。


    “那小乌是怎么想的？”


    迟乌默不作声地瞄着他。


    衣冠整洁，风度翩翩，他很多时候不像一个斯莱特林，更像来自拉文克劳或是赫奇帕奇的温和学长。


    “你会将一切真相告诉我吗？”


    金妮的话到底起了影响。


    她将两人的相处归拢回原先的“交易”模式。


    “会的。”


    泛着凉意的指尖抚平女孩的眉心，里德尔冲她好脾气地笑了笑。


    “如果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那就是你面前的这个里德尔，永远不会伤害你。”


    -


    安静的魔咒课教室里。


    “慢一点，魔法输出要均匀…”


    黑发黑眸的学长坐在讲台边缘，教迟乌加热咒，两人将上次那束野玫瑰一点点烘干。


    他们闯入其他学院的休息室。


    比如在拉文克劳塔的最顶端，解答鹰状青铜门环提出的问题。


    而格兰芬多休息室和斯莱特林一样，需要定期更换口令，迟乌猫猫祟祟蹲伏在旁边，偷听到口令是“狗尾巴草”。


    学院间的风格也截然不同。


    鹰院的公共休息室大面积运用蓝色和青铜色，穹顶还涂有神秘莫测的星图，高智感扑面而来；


    而狮院休息室则以红色和金色为主色调，明亮火热，目光所至挂满了各种动物的挂毯。


    “还是獾院的休息室最好看了！”


    观赏完所有学院的休息室后，小乌痛快作出结论，且不接受任何反驳。


    “的确，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里德尔弯唇表示同意。


    她眼睫颤了颤，看向正耐心教她折会飞的千纸鹤的里德尔。


    这个角度看他睫毛黑漆漆的，侧脸线条的起伏像雕塑刀刻而成，给千纸鹤折翅膀时笑容淡而温柔。


    既没有皮肤皱成茶巾，也没有头发掉光、糟脾气还带着假牙。


    迟乌并不清楚真正的约会是怎么样的，但他们两人的活动很随心所欲，根本没有任何固定的行程。


    里德尔愿意完成任何她想要尝试的事情，只要她在他的身边。


    「扑通扑通扑通」


    「100%」


    迟乌无语：“……”


    “即使是100%，也没必要重复这么多次啊！”


    那是因为他还在心动啊！


    你这么盯着人家从头发看到嘴唇，枯木都得死而复生春心萌动了。福灵剂本剂装死中，勿cue。


    “是在跟谁聊天吗？小乌”


    迟乌迎上里德尔那晦暗的目光，心脏莫名跳快了几拍：“…谁？”


    “没有谁啊，怎么可能，我在这里就认识你一个人啊…”


    里德尔偏过头，盯着她心慌又努力解释的表情，抵着下颚忽得笑了起来。


    真是可爱啊。


    ……


    第二天睡醒，神清气爽。


    “走错地方了小獾小姐。”


    “你的位置会不会在那边？”


    到格兰芬多那边吃早餐的后遗症来了。


    韦斯莱们晃悠到赫奇帕奇的长桌，公然朝迟乌递出了早餐邀约，遭到了獾群的一致敌视。


    “请回你们的长桌去吧。”


    “这里不欢迎格兰芬多，还有其他学院的人。”


    “弗雷德，要不我们在这里吃吧，周末俱乐部学的那句华国话怎么说来着？”


    “嫁鸡随鸡，嫁——”


    不知道谁看不下去，使坏地用魔法将两人衣摆尾端系在一起，缠绕在长凳脚杆上。


    结果人高马大的双胞胎摔了个趔趄，对着迟乌结实磕了个响头。


    乔治：“……”


    弗雷德：“……”


    迟乌：……不是，这对吗？


    嘈杂的礼堂头一回这么安静。


    看着近在咫尺的两头红红火火的乱毛，这真的是迟乌最想念隐形斗篷的一次了。


    她甚至很想喊“平身”。


    但两人好像是缺乏某些感知尴尬的神经，乔治膝盖抵在冰冷的地面，摸了摸被撞出小包的额头。


    仰头看她时蓝眸依然是笑眯眯的。


    “既然遭暗算了，弗雷德。”


    “既然跪都跪了……”


    一个朝着另一个递去眼神。


    在全礼堂的注视下，两人单膝跪地，脊背挺得笔直，五官被晨光柔和出淡淡光晕，响亮又坚定地开口：


    “Will you——”


    （你愿意……）


    后面那句“去我们那桌吃饭吗”被胡乱飞来的“无声无息咒”、“锁舌封喉咒”锁得干干净净。


    大家的表情都莫名惊慌。


    还是斯内普教授风风火火赶到了现扬，将惨痛失声的两红毛押走，并冷着脸扣掉了格兰芬多十分。


    德拉科气得涨红了脸，魔杖猛地拍到桌面：“韦斯莱家的疯子！”


    “不得多亏了你将他们绑起来。”


    布雷斯同样咬牙切齿。


    “谁知道他们能不要脸成这样！”


    求婚？亏韦斯莱们想得出来。


    德拉科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他还计划着等小乌成年那一天正式表白，然后就可以正式筹备他们那绝无仅有的婚礼了……


    西奥多没有听周围蛇堆那些阴暗又恶毒的咒骂，而是蹙眉看着魔杖，难得反省了下自己。


    速度太慢了，该在韦斯莱们接近女孩的那一刻就让他们噤声的。


    有什么魔药能让他们哑一个学期吗？


    结束完鸡飞狗跳的早餐时间，二年级生们匆匆来到魔法史的教室。


    迟乌坐在角落，脸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试图催眠自己遗忘刚才发生的事情。


    看着桌角那本外皮毫无特色的笔记本，她忽然回想起里德尔那离谱的好感度，很没有真实感的100%。


    “你说过好感度越到后面越难达成，就像泛泛之交和生死挚友的区别。”


    「…是说过。」


    “但里德尔看上去…”迟乌犹豫着组织语言：“并没那么看重我。”


    天呐，福灵剂简直想给漂亮妹妹跪下。


    「你真的能看出来吗？」


    “什么意思？”


    迟乌当然能看出来。


    她已经学会了怎么查询所谓的好感度了，眼睛微微一眨，不同名字在视野里排成列表，后面就是各自的进度条。


    而里德尔的名字后面——


    桃粉红的爱心不知何时悄然变色，被掺了几滴浓墨，化成了诡谲不定的黑。


    迟乌愣了一下，这是先前从未发生过的情况，让她本能地有些不安。


    “变成黑色是什么意思？”


    福灵剂本剂沉默了一阵。


    「这是你需要小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