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身世
作品:《君子渡我》 第58章
就在几人骑马行至一处无人之地时,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羽箭突然从四面八方迅疾射来,以最快的速度在空中划出几道口子,直冲着雁宁几人的方向射来。
雁宁忽地睁大眼睛,露出骇然之色,当下之际便只有逃命要紧,她很快闪身到一处安全之地,能很好地挡住射来的暗箭。
暗箭难防,这使光禄寺几人来不及防备,不消片刻,几人便全部倒在地上,死状惨烈。
雁宁后背抵着墙面,此时一动也不敢动,她呼吸一顿,重新调整呼吸,想着对策。
外面的刺客好像停下了动作,雁宁没急着出去,万一藏在暗处的刺客正等着她出去,随时准备一箭将雁宁毙命。
就在雁宁回过神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
“程五娘子这是要去哪里?”
此话一出,雁宁猛然转身,眼睛瞪得滚圆,仿佛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束缚了此刻她的动作。
眼前之人她并不认识,看此情形想来对雁宁并无恶意,要不然猜到她躲藏在这间屋子里时,早就一箭射死了自己。
她只好先试探着开口:“你是谁?”
那名郎君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眉目疏淡,双手拢并在一起,远远望去,谦和温润。
郎君双手叠抱于胸前行拱手致意:“在下高鹿,见过小师妹。”
面对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整个人僵在原地。
眼前之人便是兰昭仪口中提过的汝南神医高鹿,此刻竟还唤自己为师妹。
雁宁下意识猜测道:“你是我阿娘的弟子?”
高鹿脸上漾着笑意,饶有兴致回道:“不错,我本是跟随夏神医学医,后才拜入你阿娘门下。”
雁宁语气平静,没有的丝毫犹豫:“想必你找我,并非是为了简单的相认吧?”
高鹿有些意外,他扯了下唇,直截了当道:“不错,我找你的确是另有所图。”
高鹿此行来的目的定然不简单,雁宁已经累得疲倦不堪,保住了魏家女眷,她只想过上安稳一生的日子,不想再参与任何权利之争斗。
雁宁听出了他的意图,语气满是不耐:“不论何事,我都不想参与,莫要再来找我。”
话音刚落,她转身就想离去。
就当雁宁走到门口时,高鹿突然出声叫住她,意味不明地说了句:“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夏氏一族为何会一夜之间覆灭么?”
雁宁闻言,即刻顿住脚步,回身与高鹿对上目光,不自觉提高了嗓音:“夏氏被灭门?”
气氛有些诡异,她指尖微动,继而蹙眉摇头:“我阿娘只告诉过我,外祖父是大燕有名的神医,仅仅如此。”
高鹿眼睫微颤,像是心中难过不已,恨声道:“师父还是太软弱了,之所以不告诉你此事,便是为了不让小师妹卷入这是非当中。”
他咬牙压下心中翻涌的仇恨,迎上雁宁的目光,神情幽怨:“师父死因来的蹊跷,并非是死于深闺之争这般简单,小师妹若想查清真相,便只有一个办法。”
高鹿突然迎上前来,停在雁宁身旁,眼眸划过凌厉锋芒,愤然道:“杀母之仇,不能不报!”
此刻的高鹿太过于激动,不得不令雁宁心中生疑。
就在高鹿背过身时,雁宁看准时机,动作极快地用毒针抵在他喉间,开口的声音冰冷:“我不信你,你有何证据能证明你是我阿娘的弟子?”
高鹿表面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他将攥在手中许久的玉佩呈现在雁宁眼前,却并未开口说话。
雁宁一眼瞟过去,目光顿时闪过一丝局促,抵在他喉间的指尖忽的抽了抽,心头一悸。
许久才开口道:“这是夏氏后人独有的玉佩,我阿娘的在我身上,想来那这块儿便是姨母的,你从何而得?”
高鹿幽幽瞥她一眼,淡笑道:“是兰贵嫔亲手将这块儿玉佩送到我手上的,便是为了让师妹相信我的身份。”
听见这句话,再加上高鹿手中的玉佩,雁宁才将指尖的毒针收了回去。
雁宁神色一顿,眼眸里染上一抹黯色:“我先前查到的线索全断了,你又有何办法?”
高鹿的眸底顷刻间掀起惊涛骇浪,声音里透出淡淡冷峻:“假死脱身,潜入大燕王宫,查出夏氏灭门真相。”
雁宁瞳孔震惊,瞬间被这个办法惊到,却依旧声音平静地问道:“这么说来,你便是查出了什么?”
高鹿抬眼,说话的声音很淡:“夏氏一族本就属于大燕,只是后来逃亡至北齐,想来真相就在大燕……”
雁宁明白了他的想法,主动开口:“若是想查清真相,便只能赴往大燕。”
高鹿唇边虽挂着一抹从容的笑,可雁宁看到的是,他那双冰冷的眼睛。
他看向雁宁的眼神犹如毒蛇一般无声而深沉,顷刻间让人不寒而栗:“不错,我早早地便为你准备好了新身份,神都回春堂翁如意之徒,韩少溪。”
雁宁垂下睫羽,忍住酸涩,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些许轻颤:“此后,我便不是我自己了。”
高鹿睨着她的脸,冰冷的暗茫在眸子里闪烁,沉沉开口:“此刻我要你记住,北齐程雁宁已死,君子魏小郎君战死沙场,终日以泪洗面,思念成疾,直至郁郁而终。”
一道低低的笑声传出,像是深海中蛊惑人心的妖兽,刻意重重咬字道:“往后你便只是韩少溪。”
雁宁在洛阳所发生的一段段记忆随风飘散,她为了复仇,终将成为一只无依无靠的孤鸟,飞往未知的荒原。
她无奈苦笑一声,这才准备从屋内退出。
“等一下。”高鹿突然叫住她,眼神变得比方才幽暗了一些。
雁宁并未回头,将要推开门的手还在空中悬浮着,嗓音低沉:“还有什么事?”
高鹿幽幽长叹一声,终究是闭了闭眼睛,此想法在他内心挣扎许久,如今才决定将真相告知程雁宁。
他默然片刻,方缓缓睁开双眼,说话语气平缓:“魏兰殊没死。”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雁宁顿时愣在原地,此刻她脑子里就像被乱麻缠绕,根本无法接受事情的真相。
高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道出:“他如今就在大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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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若是无意相遇,不可相认,你有你的使命,不可因此人而误了大事。”
听见魏兰殊还活着的这个消息,雁宁喉间一哽,一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怎么都压不住。
意识到自己眼眶酸涩,雁宁仓促地低下头,眼泪还在往下掉,她顿时僵在了原地。
那日萧无隐同她说过的字字句句突然不断浮现在雁宁脑海中,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可雁宁依旧浅浅地笑着,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痛痒的话,却字字如刀扎在她心头:“他骗了我,他一直都在骗我。”
她自嘲地笑出声来,假装满不在乎地耸肩道:“我真傻,躲过了公孙行,还是被人骗了。”
在那一瞬间,雁宁觉得自己唯一的支撑都断掉了。
“你切记,不可因此人,坏了大事,他或许牵扯其中。”高鹿诸如此类的话像是带着锋利的刀子,一字一句往雁宁心里划上一道口子,划得她鲜血淋漓。
“你大可放心。”雁宁像是在克制着情绪,无奈过后,语调染上了些自嘲:“此后我就当魏兰殊已经死了,我与他也再无任何瓜葛。”
高鹿原本有些蹙紧的眉头松了几分,肃声道:“如此便好,马车我已备在屋外,想必光禄寺那边也已经有了动静,小师妹须得快些动身出发。”
雁宁压下心里的酸涩,缓下声来,同高鹿商量道:“我还有事情想要拜托师兄。”
“何事尽管道来,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去做。”高鹿悠然自得回道。
“帮我照顾好阿湄。”雁宁眉眼间不动声色地浮上一层狠戾,凉薄嗓音带着森然的寒意:“还有替我杀了程蕊。”
“杀了程蕊?”高鹿语气里满是惊讶,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她不是你四姊么?”
雁宁看着他沉下去的嘴角,语气平静,没有丝毫犹豫地道:“替我杀了程蕊。”
只见高鹿神情微舒,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好,我答应你。”
雁宁并未回话,只发出一声微微的叹息,便顷刻间推门而出,上了那辆前往大燕神都的马车,也不知她此行是否凶多吉少,还会不会再回到北齐洛阳。
*
待雁宁走后没多久,光禄寺的人也闻讯赶来,两伙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公孙行看着死了一地的光禄寺官差,嘶哑着声音吼道:“还不去找程五娘子!”
领头的官差并未即刻动身,而是垂首直言道:“公子咎,这附近也无遮挡之物,就连光禄寺派出来迎程五娘子的官差都死于贼人之手,更别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了……”
“闭嘴!”公孙行厉喝出声,连双目都开始渐渐赤红,他手指不禁颤抖,随后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周身也不断涌动着骇人的冷意。
公孙行缓缓转头看向领头之人,眼里愠色渐浓,疾言厉色喊道:“还不快去找!就算将这洛阳城掘地三尺,也要给我将程雁宁找到!”
“是!”
几人赶忙应道,便即刻动身去寻人,一刻都不敢耽误,生怕再惹得公孙行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