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惊雀
作品:《君子渡我》 第25章
当她回到宴席再度分析此事时,仍觉得惊险,可能从今夜起,永昌郡主会更痛恨雁宁,保不齐雁宁哪天随时会丢掉性命。
雁宁规矩地坐着,思绪纷飞。
程蕊到现在还惊慌着,她忙按下心头的慌乱问:“你与贵嫔娘娘什么关系,她为何会帮你?”
对了,程蕊没出面,够谨慎。
雁宁双目低垂:“并无关系,难道四姊看不出贵嫔娘娘在偏袒永昌郡主吗?”
这样想来也是,若是她们两个换一下,换作是雁宁落水,想必兰贵嫔不会多管闲事。
程蕊看向雁宁,一字一句从容道:“你别得意,将来有你好受的。”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她,雁宁缓下声来,同她好言劝道:“四姊就这么信任永昌郡主,届时可别玩儿火自.焚,做任何事都要想清楚后果。”
两人说话都极为小声,在外人眼里就像姊妹之间在说悄悄话,姊妹感情极为深厚。
“宴至中途,还未曾结束,五妹妹可要小心着性命。”程蕊慢慢靠近,极小声地在她耳边说。
还未等雁宁反应过来,便有宫人急走至君夫人身边传话,也不知传了什么,君夫人吩咐了几句,唇角缓缓溢出笑意。
众人心中有了答案,怕是王上要来,这食之无味的宫宴总算要进入正题。
果不其然,这念头刚起就有宫人宣王上入殿。
众人纷纷朝前行礼,殿中一阵高呼万岁,待余声平后,主位才传来一声威严的“平身”。
王上一向疼爱君夫人,这次亲自露面,众人也没觉得惊讶,殿内仍然寂静无声,生怕说错一个字,因此为家族惹祸。
王上落座后便陪着君夫人饮酒,也未曾与官眷交谈,虽说男女有别,但有些官眷夫人也是带了自家郎君入宫赴宴的。
“怎么连句恭贺的话都没有?”王上眉目肃然,忽然出声。
约莫是静了一瞬,众人惶恐起身,祝贺夸赞之声便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君夫人轻点了下头,并未作声。
顷刻间,殿外忽然有声响在寂静夜空爆开,不知吓到多少官眷。
君夫人一边望着窗外,一边轻声道:“不知众位可否愿意与小童一起前往降雪园,共赏灯火闪烁的绚丽风景?”
夫人们纷纷起身,有人带头回道:“自然愿意,君夫人邀请,是我们在座众夫人的荣幸。”
众人很快移至殿外,朝着降雪阁的方向专心前行。
瞬息万变的焰火,如诗如画,枝头上的花瓣如雨,纷纷坠落,降雪园已是华灯初上,泛着黄光的孔明灯为这黑寂夜色平添几分楚楚动人。
雁宁不觉看晃了神。
忽然一阵熟悉的声音引雁宁回神。
“我可否诚邀程娘子至暖阁饮茶赔罪,将误会解除?”永昌郡主浅施一礼,看样子十分诚挚。
雁宁不确定她是否真心:“倘若我不肯呢?”
永昌郡主早已料到雁宁会拒绝,她语带哭腔,嗓音微颤:“不求程娘子能原谅我所犯下的过错,只不过是想请程娘子至暖阁饮茶,若是不肯,贵嫔娘娘是不会放过我的。”
雁宁斩钉截铁:“贵嫔娘娘不放过你,这又与我何干?”
罢了,随她去又能如何,雁宁心里不免会恐惧永昌背后的势力,要想悄无声息地杀个人,这于她是易如反掌。
雁宁迟疑了半会儿,终是答应:“那我便随你去暖阁,只饮一盏茶。”
永昌郡主抬起头,微笑着说:“足够了。”
雁宁答应请求,永昌心中不免窃喜。
暖阁的牡丹纹路窗半开,织珠为帘,兰室飘香,阁中一顶香炉袅袅吐出青烟。
永昌将雁宁引至屏风外的玉几桌案边,案上摆着些许精致甜糕,还有未煮开的茶。
面对永昌的态度转变,雁宁可是一清二楚她的谋划。
今夜宫里灯火辉煌,映亮雁宁的面容,使她看上去更加柔情绰态,不可方物。
永昌郡主心里闷着一股气,却又不能叫雁宁看出来,只好安分跪坐在地上。
屋内寂静,寒风呼啸着,屋内烛火闪烁不定。
永昌郡主握紧茶壶,用力得指尖泛白,她这是有多恨自己。
永昌郡主双手端着芙蓉白玉茶盏,红唇微张:“程五娘子,请用茶。”
雁宁缓缓直起身子,素手接过茶盏。
将茶盏的边沿贴着樱唇之上,只要她微微低头,便能将茶饮下。
可是雁宁没有,她在观察着永昌郡主的神情。
永昌郡主在与雁宁对视,目不转睛,似乎表现得很想让雁宁饮下她亲手沏的茶。
雁宁的眼神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海,仿佛能洞穿她的一切想法。
“程五娘子。”永昌郡主唤她。
永昌郡主猜出了雁宁的想法:“程五娘子不敢喝,是否觉得我在这茶水里下毒?”
说着便抬起手,接过雁宁的茶盏,将茶水慢慢送入唇瓣。
“这下程娘子可还放心?”她问。
雁宁静静地望着茶盏,忽然轻笑出声:“茶里有没有毒,想必郡主心里清楚。”
她是在试探永昌,却又不担心茶里有毒,雁宁早就在来时路上服下解药。
永昌郡主面色忽然凝重紧绷,不过也是一息之间,她重新给雁宁倒了杯茶。
雁宁接过永昌郡主手中的茶盏,毫不犹豫地饮下。
饮完,雁宁抬起头,眸光泠泠:“不过有一事我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让郡主这样执着于除掉我。”
“是为了什么?”
雁宁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永昌郡主听雁宁如此说,动了动身子,目中浮动阴沉之色。
她笑得娇嫩:“以前是为了兰殊,宁可毁他了也不要施舍于她人,而我如今不为什么,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你。”
“可我并未得罪你!”雁宁面色涨红,澄澈眼眸泛起皱痕,指尖微微颤抖。
雁宁心头气血上涌,她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生气,脸色紧绷:“今夜的谋划未能成功,你定不会善罢甘休。”
“还是你了解我。”永昌郡主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轻敲击着桌案。
雁宁听她这语气,一股熟悉的不妙预感再次浮上心头。
雁宁望着那茶盏,忽然拿起来放在手心:“你说的是这个吗?”
永昌郡主笑而不语,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哐当”一声,茶盏滑落,洒在身上,茶水四溅。
雁宁只觉身形不稳,天旋地转般的眩目瞬间涌上来,浑身瘫软地摔倒在地。
永昌郡主朝着她跌倒的地方走去,然后缓缓蹲下凝视着雁宁。
“你很聪明,果然看得出来这茶有问题,不过还有一物你失算了。”永昌郡主说着便扬手指向一物。
雁宁用尽浑身力气顺着指尖的方向看去,有问题的不止是茶水,还有那顶香炉。
“来,我扶你起来。”永昌郡主扶她缓缓坐起。
这饱含关切的动作,让雁宁眼皮直跳,下意识避开。
永昌郡主也不再动作,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温柔一笑:“这样好看的容貌,若是留了伤痕就可惜了。”
她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永昌郡主笑了笑,将手抬起,抚摸了一下雁宁的脸,只见雁宁面色如玉,肌肤娇嫩,秀眸似秋水一般明澈,自带一股轻灵之气。
这样美的人儿,怪不得魏兰殊会喜欢,可这又如何,美人终将在今夜香消玉殒,说来也可惜。
雁宁平静侧过脸:“郡主要做什么?”
永昌郡主看她这样冷淡,也不做样子了,开门见山:“是不是觉得浑身发软,使不上力呀?”
雁宁迎上永昌的目光,面色难掩的红潮,红唇微张:“若你今日动了我,毁我清白,他日.我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永昌郡主的语气不再温和:“真是好气节,程娘子,好好享受吧。”
她站起身来,冷冷抛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暖阁。
随着开门的声音,迎面走进来两个醉酒的男子,雁宁浑身动弹不得,想服用解药也不行。
“扒了她。”
说罢,两人缓缓走到雁宁身边,粗暴地扒下她身上的衣物。
雁宁挣扎着避开,惊恐地抬眸望去,眼眸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绝望之色,还有一抹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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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求生的不屈之意。
“别碰我!”雁宁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地瞪着两人。
“多水灵的小娘子。”其中一个很快束缚住雁宁。
雁宁死死护住自己的身子,那两人手上用力,也不再怜香惜玉,直接将雁宁推到在地,一层层解她衣裙。
“呲”的一声,雁宁的外衫被扒开,肌肤裸露在空气之中,肌理细腻如温玉,骨肉匀称。
雁宁只觉一阵耻辱上涌,再次躲开对方动作,腹内一阵恶心翻涌,催情香起了作用,她脑中昏昏沉沉,四肢酥软,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
雁宁手在发髻上摸索着,哆嗦地握住了发钗,将钗头对准自己的脖颈处,厉声嘶吼:“若是再靠近一步,我就刺死自己!”
闻言,对方瞳孔微微一缩,他们也不想闹出人命。
“小娘子消消气。”他们不再有动作。
“滚出去!”
双方僵持良久,两人忽然相视一眼,其中一人把目光落在雁宁手里的发钗上,找准时机竟将她手里的发钗夺了过来。
“别挣扎了。”对方说着便想将手朝雁宁伸去。
猛然间,空中血光崩现,一捧殷红的血“噗”的一声溅出,洒落大片血花,洒在另一人的面颊上。
脸上被溅满血花的男子神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由兴奋变得惊恐,甚至是绝望。
被斩断手臂的男子脱力般慢慢地跪倒在雁宁脚边,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刺骨的疼痛让他无法呼吸。
雁宁的外衫被撕破,裸露着腻白若雪的肌肤,还有两条柔软玉臂,细碎凌乱的发丝遮挡住若隐若现的胸脯。
仿佛惊鸿一现,很快又被落下来的白色狐裘披风给挡住。
魏兰殊蹲在她面前,看向雁宁的眼神越发晦涩难辨,他轻声安抚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了。”
雁宁绝望地抬头看着他,眼底是深深的无力,眼眸里翻涌着悲楚。
忽听暖阁外头遥遥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听着赶来的人不少,他们现在必须得离开暖阁,还不能走正门。
魏兰殊轻轻地唤着:“程五娘子,我们不能继续在这待下去,我需要抱着你离开。”
这其中深意,雁宁自然懂。
雁宁没作声,点了下头。
“得罪了。”
魏兰殊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就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然后轻轻拥入怀中。
他一只手稳住雁宁身形,另一只手推开窗门,魏兰殊利用轻功离开了暖阁,很是轻松。
两人刚离开没多久,暖阁依次进入两批不同的人,门再次被打开时,前来的宫人顿时愣在原地。
离开前担心认错又多看了几眼,确认无误后再迈着步子,急匆匆朝君夫人这边跑来禀报。
“永昌郡主与一面生男子,衣衫不整共处一室,如今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宫人恭敬道,却又有些惶恐。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君夫人差点没站稳,宫人见状忙扶住君夫人的手臂。
君夫人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胆敢在小童寿辰上做出这般下作的事情,永昌逾越了规矩,不守妇道,身为郡主应以身作则,如今却这般模样,乃是整个王室的耻辱。”
这个世道本就是这样,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女子清白一旦被毁,就会遭到所有人的唾骂,便只有自行了断这一条路可选,哪怕是侥幸偷生,往后也没人敢娶,只能选择孤独终老。
如今也没人敢站出来替永昌郡主求情,否则便是往刀口上撞。
君夫人嗔怒道:“将他们泼醒,好好看看自己的德行。”
说完此话之后,君夫人便愤愤甩袖离开,只留下几位官眷夫人在暖阁凑热闹。
“真是不知廉耻。”
“永昌郡主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日后若想嫁个好人家,怕是难了。”
“若是我家女郎,定让她自缢。”
“好歹也是三公之女,理应请过女夫子教女德,怎会做出这种事儿。”
“有辱门风,太尉府怕是日后在洛阳抬不起头来。”
几位夫人嘴下不饶人,不出一日,整个洛阳城定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