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阳光洒进来的时候，连带着男人身上都带了几分暖意。


    顾鹤渊心满意足的把纸条和钱都认真的收了起来，并叮嘱钟时把钱和纸条裱起来，放在他的房间。


    钟时看着眼前的东西都有几分诧异。


    他从来都没有听说顾总缺钱啊。


    怎么忽然拿一百元裱起。


    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玄学艺术吗？


    很快，顾鹤渊裱钱的做法就传到整个集团。


    等江蓁蓁再次看到的时候，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


    那日之后，顾鹤渊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摆平了小顾夫人一家。


    她又或者是夏芷，再也没有接到过小顾夫人的电话。


    夏芷好奇出去打听，却什么都没有问到。


    再去问，只听说，小顾夫人一家离开了京北，到外省去了。


    夏芷还猜测：“可能是变卖了房子还债吧，也能理解。”


    江蓁蓁没有时间想这么多，现在公司的事情对她而言更为烫手。


    新一季的衣服都没有定下设计稿就有无数的人催着她拿钱。


    根据财务的计算，她现在剩下的钱只能支付本月的员工工资了。


    可写字楼的租金，还有她订的布料尾款，这些钱还没有一个着落。


    江蓁蓁看着眼前的账单，再次打了一遍曾经表示过有意向愿意投资的电话。


    和昨天的结果一样，无功而返。


    甚至还有一个人花了一个小时劝她不要独立开公司，继续和MH签合约。


    江蓁蓁无力得瘫在桌上，手里捏着账单上的数字，简直堪称天文。


    江蓁蓁又叹了口气。


    手机的信息声响起。


    江蓁蓁瞥了一眼，就把手机扣下。


    又是顾鹤渊。


    自那日之后，江蓁蓁本以为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两清，却没想到是给了顾鹤渊纠缠自己的一个由头。


    江蓁蓁都快数不清，自己一天到晚能收到顾鹤渊多少条消息，更数不清，自己能在一天之内偶遇顾鹤渊几次。


    她甚至怀疑过自己身上是不是被顾鹤渊装了定位。


    此时顾鹤渊不知道是怎么猜中她的心事，日日在和自己说投资的事情。


    江蓁蓁自然知道能让顾鹤渊投资又或者让顾鹤渊推荐能帮自己事半功倍。


    可是和顾鹤渊交易又怎么会这么简单？


    所有的人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标好了价格。


    弹幕出现：


    【妹宝，我帮你想好了，你就去找男主，事业和爱情一起发展。】


    【别啊，别再把两条线都寄托在男主身上，前面的教训还没吃透吗？】


    【都别吵，听我理性分析。我觉得女主应该去找男主的妈妈，合作上是平等的，还可以借男主的势。】


    【我觉得楼上说的有点道理，我赞同楼上。】


    .......


    江蓁蓁看着眼前滚动的弹幕，却越发的发愁。


    她从前拒绝顾老夫人拒绝的这么果断，现在再重新找回去，岂不是给人一种不严肃的感觉。


    弹幕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继续滚动了一条：


    【女主要是不去，就等着再次被男主拿捏吧。】


    江蓁蓁猛然惊醒。


    去！


    现在就去。


    与其最后又去求顾鹤渊，不如现在干干净净的和顾老夫人合作。


    至少她能看出来，顾老夫人是真的喜欢她的作品，也和她想要独立做衣服的意愿一致。


    顾家老宅。


    就连江蓁蓁自己都没有想到，兜兜转转了好几圈，她还是回到了这里。


    江蓁蓁紧张得提着她能买得起的茶叶，在看见顾老夫人的时候，还是免不了颤抖了片刻。


    “我早说过你会再来找我。”顾老夫人走过来坐下，瞥见江蓁蓁的时候带着淡然。


    江蓁蓁把礼物递过去：“这是一点心意。”


    顾老夫人看了一眼，淡淡说道：“看来最近没有资金了。”


    江蓁蓁没想到顾老夫人眼光这么毒，下意识的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往自己身后藏一藏。


    顾老夫人端起茶杯轻嗅后说：“拿来吧，既然是送给我的，就不要藏藏掖掖的。”


    江蓁蓁站在原地简直窘迫极了，她赶紧把东西递出去承诺道：“对不起，这一次确实是资金不足。这已经是我能负担最贵的一款茶了，下一次我来拜访的时候我一定会带更好的茶。”


    顾老夫人听见江蓁蓁说的话淡淡的笑了笑：“你不该送我茶叶的。”


    江蓁蓁怔住：“嗯？”


    顾老夫人摆摆手，手腕上翠绿的玉镯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那般的成色江蓁蓁在书上都没见到几次。


    这应该是收藏级别的了。


    换做其他人家可能都不敢拿出来带，小心翼翼的放在保险柜里，生怕磕了碰了，只盼着以后能用来传宗接代。


    “我不缺钱。你就不用送我这些东西。”顾老夫人淡淡道。


    江蓁蓁点点头。


    顾老夫人又伸手指着江蓁蓁身上的旗袍：“我只要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人在继续做着你身上穿的东西，哪怕那个人是你。”


    江蓁蓁没有理解这个意思。


    顾老夫人却也没有再多说，她直接拿出了合同。


    “还是从前那个合同，你只要想好了，随时可以签字。”


    这一次江蓁蓁没有犹豫，连看都没有仔细看一眼，直接签了字。


    这样的行为反倒是把顾老夫人逗笑了，她调侃道：“你倒是真的不怕我把你卖了。”


    江蓁蓁低声：“我也不值钱。”


    顾老夫人笑了笑，继而说道：“但是把你卖给我那个儿子，估计一个手镯的钱还是有的。”


    江蓁蓁赶紧摇手：“我和顾鹤渊没有什么关系了。”


    顾老夫人笑而不语，喝了一杯茶后说道：“我年纪大了，不喜欢在外走动，有什么需要商量的都需要你拿到这个宅子里来。”


    江蓁蓁点点头：“好。”


    顾老夫人又说：“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就要互相信任，也要培养下感情。”


    江蓁蓁点头：“好。”


    顾老夫人满意得站起来：“天色不早了，一起吃饭吧。”


    江蓁蓁下意识得点头答应：“好。”


    继而又想起了顾鹤渊，她支支吾吾得叫着顾老夫人，却又问不出口。


    顾老夫人笑了笑：“他来不来从来不是我说得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