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寒沉默了。


    半晌都没有说话。


    舒悦焦急地想要知道答案：“你说啊！”


    凌启寒看着她那么渴望的眼神，终于开口：“我喜欢她，但又不想别人觉得我觊觎堂弟媳，所以拿你当挡箭牌！”


    他这句话直接将舒悦打入万丈深渊。


    “呵呵……”


    舒悦情绪失控地笑了起来。


    笑得身子剧烈战栗。


    她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到凌启寒竟然早就喜欢上江芸娣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欲哭无泪，眼里只有猩红的血丝跟戾气。


    “如果我早点知道，你真正的白月光不是我而是她，我根本不会傻乎乎地去跟她争，更不会犯蠢地落到这步田地。”


    她之所以一直不甘心输给江芸娣，还不是被凌启寒误导，以为他曾经爱的人是自己。


    后来却被江芸娣勾引，移情别恋看上了江芸娣。


    若是她早知道凌启寒一开始爱的人就是江芸娣，根本没她什么事。


    她又怎么可能再去自取其辱地跟江芸娣争夺他呢？


    她根本从来就没有赢得胜算。


    “凌启寒，你好狠啊，竟然欺骗了我这么多年！害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你爱我，至少我一直安慰自己说，你曾经是爱过我的！原来从来没有过！到头来我只是她的影子，是你的挡箭牌！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算什么东西？”


    舒悦气愤地起身，控制不住地就要朝凌启寒扑过去。


    被民警及时将她按压下来，嘴里不客气地喝斥：“安分点，别乱动！”


    舒悦不甘地挣扎，胸口因为恨意起伏的厉害。


    凌启寒真的把她骗得太惨了。


    她的整个青春，怀揣着少女美好的梦。


    现在全都被他破坏了。


    凌启寒看着她如此痛苦地模样，心里掠过一抹自责。


    “对不起！”


    闭了闭眼，他终于吐出了三个字。


    他承认自己的确是对不起舒悦。


    他深深地欺骗、利用了她。


    所以之前他才有心弥补她。


    凡是舒悦的事，不管大小他能帮就帮。


    舒悦以为这是凌启寒爱她的表现。


    殊不知这只是他抵消自己心底罪恶感的一种方式而已。


    “对不起？”舒悦冷嗤，眼里的恨意丝毫未减：“你觉得现在对我说对不起有用？你觉得这三个字能挽回什么？凌启寒，我被你毁了！我这一生都完蛋了！”


    “我承认我之前隐瞒利用你，是我不对！但落到今天这番地步，难道你自己没有一点错吗？”凌启寒皱眉反问。


    舒悦再次冷笑，好像只有笑才能缓解她此时的痛苦一样。


    “我当然有错！我错就错在还是太心慈手软，没有早一点对江芸娣这个贱人下手！早知道她才是你真正的白月光初恋，而我什么都不是，却被你当靶子一样利用欺骗，我就应该早一点把她弄死，不，像她这样的贱人直接弄死她太便宜她了，我就应该叫人将她先奸后杀，让她痛不欲生，也让你尝一尝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


    舒悦表情扭曲，双眼嫉恨。


    她已经疯了。


    彻底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此刻理智全无。


    只凭着本能对凌启寒叫嚣。


    若不是被民警强行按住，她估计已经朝凌启寒扑过去，要跟他同归于尽了。


    凌启寒表情深沉复杂。


    他冷眼睨着舒悦此刻的失控。


    他早料到她得知真相，会承受不住。


    所以他没打算告诉她。


    今天若非她一直追问，他肯定会继续瞒下去。


    就这样僵持了十多分钟，舒悦终于意识到自己无计可施。


    她现在拿凌启寒一点办法都没有。


    悔恨的泪水流淌下来。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爱错了男人。


    可惜摆在她面前的，只剩下牢狱之灾这一条路。


    凌启寒盯着她的眼：“是我骗了你，也是我利用了你！如果你真的要恨，觉得是我把你害到今天的地步，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不要去动江芸娣，这跟她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舒悦不以为然地辩驳：“若不是她，说不定你真有可能爱上我？你之所以对我如此狠心的利用欺骗，还不是因为你心里有她，”


    她满心的恨意根本没法消散。


    以前她是恨江芸娣抢走了她的男人。


    现在既恨凌启寒隐瞒欺骗了她这么久，也嫉妒江芸娣一直被凌启寒这么深爱。


    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本事，将他心目中的江芸娣取而代之。


    “好，都是我的错好了吗？你不要再去迁怒其他人了！”


    凌启寒试图先稳住情绪激动的她：“不如我们现在谈一笔交易，我帮你请最好的律师，保你出来，你告诉我实话，这次车祸到底是谁指使的？你背后还有谁？是你哥哥舒鸿栋，还是有其他什么人？”


    舒悦眸光紧眯：“原来你突然这么好心来看我，不是来告诉我真相，而是想从我口中得知我背后的人？”


    凌启寒直盯着她：“告诉我他是谁？你们跟青龙会又有什么关系？我想办法捞你出去！”


    “哈哈！”


    舒悦突然就笑了起来，面目狰狞。


    “本来如果你告诉我，你曾经爱过我，我还可能看在你对我有过那么一丁点真心的份上，跟你说几句实话！可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从来没有爱过我，甚至对我全是利用跟欺骗，那么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实话呢？你自己去猜好了啊！”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


    凌启寒向来淡定的俊脸，难得流露出一丝着急。


    这件事不仅事关他，更关乎到江芸娣的性命。


    他不可能不紧张。


    “舒悦，难道你想一辈子待在大牢里吗？跟我合作，你才有重获自由的机会！”凌启寒循循善诱。


    舒悦冷哼一声：“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江芸娣那个贱人死，看着你因为她的死痛苦难受，我又怎么那么好心告诉你呢？我若告诉你了，谁陪我一块下地狱？我若被判处死刑，绝对会在奈何桥上等着她！哈哈，她肯定会比我死的还要惨……凌启寒，你就等着给你心爱的白月光收尸吧……这就是你的报应啊！”


    她眼神恶寒，情绪极尽崩溃，却是放肆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