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作品:《暧昧消息误发竹马后

    祝清麦说话时还在气头上。


    听到挡帘外蒋赫剧烈的咳嗽声才慢慢反应过来她和纪以辰的对话……不对劲。


    “把衣服脱了。”


    “全.脱?”


    “对……”


    天呐!!!


    这是什么虎狼对话!


    “………………”


    纪以辰歪坐着,单手撑在床上,右手慢悠悠解衣扣,眼里漾着笑。


    祝清麦抬头瞪他一眼。


    纪以辰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吗?


    就是故意的!


    她也是,也真敢接话回答……


    明知有坑,竟然跳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床上的人把“听她的话”贯彻彻底,两指指腹揉.搓,捻开最后一颗纽扣。


    耳边咚咚咚的心跳鼓点慢慢清晰。


    眼看线条分明的肌肤又要跑出来晃眼,祝清麦忽然起身向前两步。


    扯住向两侧滑行的衬衫下摆衣角,交缠,在纪以辰身前系了个蝴蝶结,把即将乍泄的春光堵回去。


    “昨晚医生不都说了,现在天凉,小心感冒。”祝清麦推推他,“这又不是舞台,耍帅给谁看,赶紧趴下热敷贴药。”


    祝清麦念念叨叨,“我一会儿还要回寝室找我朋友,八点还有重要的专业课,再磨蹭下去我该迟到了。”


    后肩膀衣服被她拽下来。


    昨夜贴的膏药贴经过一晚上已经变软,贴布胶牢牢扒在皮肤上。


    祝清麦弯腰凑近,指尖轻轻挠挠,试图撬起药贴一角。


    温热的呼吸时不时扫过微凉的皮肤,纪以辰喉咙一紧,自觉放缓呼吸,尽量整个人放轻松。


    明明动作很轻,她也只盯在一处动作。


    但酥痒感却像湖面荡起的涟漪,一圈圈扩大,扩散到身体发肤每一处。


    药贴终于起角,祝清麦捏住一角慢慢撕开,药贴与皮肤分离的撕拉声听得她直皱眉。


    听着就好疼。


    她伸出食指,轻戳戳纪以辰微僵的后背,“疼就喊出来,这又没有人,不会有人笑话你。”


    纪以辰喉结微动,“没事,不疼,你撕你的。”


    祝清麦:“……”


    “不疼?那我干脆嗖一下子直接撕掉怎么样,长痛不如短痛。”


    话这么说,祝清麦低头间努努嘴,手上动作依旧小心翼翼,努力更轻柔一些。


    明明声音都沙哑了,还装。


    药贴揭下,两个人都暗暗松口气。


    纪以辰平复好快要乱掉的呼吸。


    这个过程比陈女士毫无营养的思想政治课还磨人千万倍。


    祝清麦拧干毛巾铺在他后肩,循环往复。


    细细麻麻的酥痒感再次涌上来。


    纪以辰呼吸一重,再次紊乱。


    “你……”


    “别动。”祝清麦把偏身欲起的人又按回床上,把残留的药胶撕掉,同样的位置贴好新的。


    直起身拍拍手,“好了,起来吧。”


    ……


    祝清麦把借来的物品都放回原位。


    纪以辰坐起来,双手撑在两侧视线随着她忙忙碌碌四处转换。


    “还没走?你早上没课?”祝清麦洗手出来,抽纸擦净手上的水珠,顺手擦擦手机屏幕上的指印。


    “等你一起走。”纪以辰:“我们小满辛苦了一早上,应该有嘉奖,我不能把你扔这吧。”


    她手上动作一停,干巴巴笑了笑。


    可以把她扔这,她没意见。


    和纪以辰一起走才有意见呢!


    一起走可不行!!!


    “动漫系和计算机系又不在一个方向,我也认路,不用等我,至于嘉奖……”祝清麦挠挠鼻子,“你自觉遵守我们的约定就行。”


    “祝小满……”纪以辰开口。


    祝清麦以为他又要反对或者刨根问底。


    心底盘算一会儿纪以辰盘问起来,她假装接电话溜走的可行性。


    手已经点开闹钟计时器,默默调好一分钟计时,随时可以开始。


    纪以辰看到她的小动作,微叹一口气,“你刚才去干什么了?头上还粘了叶子。”


    她“啊”了声,立刻去摸小圆镜,“我是靠在树下等你来着。”


    没摸到,口袋空的,她这才想起来放桌上忘记装新衣服里了。


    “过来我给你拿下来。”


    “我自己可以。”祝清麦调开手机相机,低头歪头照照,什么也没看到,向他投去疑惑眼光,“什么也没有啊……”


    “都说了我帮你。”纪以辰佯装无奈,一副“我骗你干嘛”的表情,“这又没有别人。”


    想想也是,祝清麦凑过去。


    纪以辰把夹.入马尾卷发隙间的嫩叶取下,放进掌心,证明似的送到她眼前。


    “知道你最好了,从来不骗人。”祝清麦撞上他幽怨的目光,立刻改口发好人卡,“非常感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您,您是大好人,是我刚才狭隘了。”


    祝清麦重新顺了顺头发,“我先走了。”


    “等会儿。”纪以辰皱眉。


    又怎么了?


    祝清麦看向他。


    纪以辰一本正经,“靠近点,我怕看错。”


    “你……又看到什么了。”祝清麦重新朝他挪近。


    “好像是蚂蚁,和你头发一个颜色刚才没看到。”纪以辰皱眉,“你再靠近点,我才能看清楚。”


    “你……可要……看清楚啊。”祝清麦声线颤抖,没再怀疑他。


    下午靠在树上那么久,真爬身上了也说不准。


    虽然生活中她对蚂蚁没有像对虫子那么抵触。


    之前写生老师也组织过她们蹲在地上观察它们劳动,画过很多可爱形态。


    可再怎么说也是活的!能四处爬!的生物啊!!!


    只要爬到她身上,就!不!可!爱!了!


    可能是纪以辰目光太认真。


    祝清麦头皮发麻,头上,脖颈似乎真有蚂蚁爬过的细痒感觉。


    “你看清楚没啊。”祝清麦语气有些急。


    呼吸近在咫尺,纪以辰心底一荡。


    他拨拨她的发丝,淡淡的青柠柑橘香。


    换洗发水了。


    “没有,应该是我看错了。”纪以辰语气淡淡。


    祝清麦松口气。


    “但你脚后刚爬过一只虫子。”


    祝清麦瞬间僵住,木头人似的踮脚碎步向前移,直到腿碰到床栏再也前进不了。


    贴着纪以辰左侧坐下,手扯着他衣袖。


    “啊啊啊,纪以辰你快把虫子赶走!!!”


    三秒,五秒。


    身边人迟迟未动。


    倒是在外面一直装透明人的蒋赫坐不住了。


    虫子?医务室里有虫子?


    他一天检查八遍,恨不得拖八十遍地,喷八百遍消毒水的第二个家里会有虫子?


    祝清麦睁开一只眼,不巧捕捉到纪以辰得逞后还未收起的笑。


    被发现后,这人立马收了笑。


    “……”


    没几秒,身边的人没憋住,低笑出声,肩膀一颤一颤。


    “祝小满,你才三岁吧,还是这么好骗。”


    这个人……好可恶。


    “纪圆圆!”祝清麦咬牙微笑。


    多大了还这么恶趣味。


    如果平行时空真的存在,希望另一个位面的她和纪以辰年龄调换。


    然后……抢他棒棒糖,一拳揍哭他!


    在他打滚要买奥特曼却被骗没货时,偷偷在他面前疯狂显摆,气哭他!哭得越惨越好!


    祝清麦越想越气。


    扯纪以辰衣袖的手改为死死抓住,隔着衬衫咬在他左肩,泄愤似的还磨了磨。


    “来来来,我看看!虫子在哪?跑哪里了?”


    蒋赫扯开挡帘,左手拿着扫帚,右手拎拖布,胳膊还挂着消杀喷雾。


    看着像是要去毒杀虫子老巢。


    祝清麦还没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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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


    看到这一幕的蒋赫:“……”


    夸张点形容蒋赫,就是正娇艳的一朵娇花被喷了毒药瞬间枯萎。


    熟悉的“微.死”感又回来了,蒋赫机械地撂下一句“哦,打扰了”重新拉上挡帘。


    拉环和索道碰撞声十几秒才平息。


    蒋赫靠在座椅上,仰头望天花板。


    短短时间内,他竟然被这对“姐弟”的情.趣虐了好几次,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愤愤打字怒骂李牧也后,他坐直,面无表情拍了下腿。


    死腿,跑那么快干什么?!


    下次碰见情侣识相点,记得自动拐弯避开!


    ……


    纪以辰这么一耍。


    祝清麦还管什么“和纪以辰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把药袋、方法和注意事项通通甩出去。


    都不管了,一身轻松。


    卖惨消息?不理!


    求和消息?不回!


    专心埋头画画。


    有沈乔刚搬进寝室留下“不好相处”的印象,本以为摩擦很快就会出现。


    但没想到沈乔这两天每天都是她们没睡醒就轻悄悄早出,寝室熄灯了再晚归,几人根本不会正面接触。


    唯一能证明沈乔存在的,就是被黑色包裹住的地界,以及半夜黑色透出微弱的亮光和沙沙声。


    祝清麦掖好床帘,调出画板继续画分镜。


    她最近接了个漫画单,单主提供脚本故事,她把故事画成漫画。


    刚开始接触起步,祝清麦几乎全身心投入,人物形象她已经画得得心应手很快很单主确认,难的是琢磨如何画好情节和细节,让故事生动不生硬。


    这才不会辜负单主提供的故事。


    她现在,只有前期步伐迈稳,后面发展才会顺利。


    每一笔都是积累经验。


    *


    纪以辰发出的消息又一次石沉大海。


    上一条对话还是他一天内时不时扔条消息过去,估计是小姑娘耍手机的时候被打扰了,才挑了条问她要不要陪他去复查的消息回复。


    [小满:不去,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腿又没坏,自己去,我没有陪陌生人去医院的美德。]


    再后来的消息,彻底不理了。


    向上翻记录,一片汪洋绿色海。


    当时贺书源在身后路过欠欠来了句,“辰哥,你可千万别炒股。”


    不明所以的于博趴床向下看:“为什么?”


    贺书源走到门口,关灯。


    绿色光晕投在纪以辰脸上。


    “卧槽!”一旁吃甜瓜的于理也接上了双胞胎的信号源,两人异口同声,“这么绿!”


    “辰哥,炒股风险大,见好就收。”


    “这么绿应该是及时止损吧,别最后赔的裤.衩都不剩了。”


    “…………”


    *


    肩胛的位置他确实不方便动作,这几次都是贺书源帮忙换的药贴。


    偏偏今天贺书源不在。


    纪以辰突然想到那天医院门口奶奶的话。


    果然有的时候还是要听老人言的。


    这吃亏就在眼前。


    寝室里于理已经睡了,于博下床,“辰哥,源哥给我发消息让我来帮你。”


    “不用。”纪以辰开口拒绝。


    反正复查肩膀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换不换也不重要。


    于博“哦”了声,“可是源哥说,你要是不换药他就去找能管住你的人说出你的秘密。”


    “贺书源……”纪以辰看完聊天记录,拳头硬了。


    他可真行。


    “换吧。”纪以辰两秒后妥协,很敷衍扯扯衣服把贴药的地方露出来。


    “那个……”于博亮出“免死聊天框”挡在脸前,“源哥说先热敷。”


    纪以辰又不情愿地解开两颗扣子。


    于博按要求热敷,低头扫到纪以辰左肩,不可思议揉揉眼。


    “辰哥,你肩膀上……这是牙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