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僵持
作品:《被赶出宗门,我靠弹幕改修无情道》 江慈平静的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丹药塞进口中,任由腹部割开的伤口长出新肉而愈合。
其实修士受伤之后服用丹药,恢复筋骨血脉的连接,并非没有感觉,就像是两旁的肉扯着要往中间发芽……又痛又痒。
江慈的伤口仍然在往外渗着血,穿过她的指缝,混在这热汤药泉之中。一时之间倒也分不清是泉水在洗清她身上的血迹,还是她的血染红了这药泉。
江慈感觉自己有些好笑。
被人背叛,坑害,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竟然还会随便相信别人。
这人还是个魔修。
江慈甚至有些想要问老天爷,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众叛亲离的命?才会让她至今孤苦伶仃一人,竟寻不到一位可以交心的友人。
如今她甚至都没有旁的去处可以容身。
两人就这样沉默许久,直到江慈的伤口完全长好,她忽视一旁的宁玉折,自顾自的从热汤药泉中走出,一如既往褪去长衫外袍,留下里衣。
这次她用自己的火灵根勉强能唤出的火焰烘干衣服,最后缩在石床的里侧盘坐修炼。
好似今夜一切都如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两人之间的氛围是冬月飘雪,刺骨寒凉。
宁玉折心中不爽。
自己昨日刚刚把小医修救下,结果她第二天就去客栈寻了那个讨厌的魔修黎雪。
难不成她连什么是感恩都不知道吗?
况且自己今日若是不去一趟那客栈,都不知那几个魔修竟然将黎雪看作了江慈在外面养的魔修,
自己一个魔将养的炉鼎,竟然还敢在外面养别的魔修?
若是让陈麻等人知道了,定要笑掉大牙!
他也是因此一气之下才寻到江慈的踪迹,想要逼迫她成为独属于自己的魔修炉鼎。
如今堕魔珠被她挖出来捏碎了……
宁玉折被她这股狠劲弄的不知所措。
男人站在石床旁,没有别的动作,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里面那道瘦弱单薄的身影。
见江慈面色苍白,闻她一声不吭却满脸写着恨意,宁玉折更气了。
纵然有千言万语在在胸中,他也不愿开口!一时之间心里烦躁的好像有一个大火炉,要把自己的五脏全部炼制成干!
良久,宁玉折忍耐不住这种炙热,看着角落里冰冷的人,捏着她的肩膀,将人拽到自己的怀里,一如昨日那般,两人共同缩在红锦软被里。
可江慈这次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修炼时屏息凝神而紧闭的双目都没有睁开。
她就像一尊冰冷的玉石像,菩萨貌,玉石心。
宁玉折见她不说话,心里怄着气,也不说话,索性就将少女当成凉身软乎乎的人偶在夜里陪伴自己休憩。
他们如同两座石山,相对着雕刻出了人形却,顽固不灵。
次日。
江慈挣扎着想要脱身出门。
她一整夜都没有睡。
脑海中夹杂着宁玉折那些恶劣的话语。她强行让自己静心,终于在葵花修仙录的第三层有了初步的进展。
她将灵气化为身体内的气血津液的速度,比最初那日竟快了两三分。
如今,江慈的目标只有两个。
一个就是增强实力结丹,早日逃离魔域,事已至此,她对这一方洞府再无留恋。
二个就是经过昨日之事,江慈决定要尽快理清他和宁玉折之间的因果。
自己欠了他的恩,那必然要偿还。
关于魔域中魔气浑浊,其中掺杂血魔煞气这一事,她准备今日去调查一下。
可宁玉折的手就死死箍在她的腰上,如同螃蟹钳子一般,任由她怎么乱动也不放放手。
【哎呀,这就是对抗路嘛,两个人都吵成这个样子,说了那么多令人撕心裂肺的话,竟然还能凑在一起睡觉,感觉魔域组有种相爱相杀的意思了。】
【相杀?我怎么感觉是小慈被单方面被杀?虽然宁玉折也没有动真格吧,但是昨天说的话是真的伤人呐!我还以为最后他会狠狠的在小慈身上咬上千八百个口子,喝血喝到尽兴,没想到就是这么勒着小慈熄灯了!】
【小慈刚有灵根,身体不好,这反派还是因为见了黎雪受了刺激,所以昨日才会这么对她,其实反派心里还是念着她的,好好磕啊。】
念着我?是把我当做猎物一样看待吧?
“哦,对,是狗。”江慈在心里冷笑。
宁玉折不放手,江慈也不再动了,僵持之下,江慈又继续开始修炼。
她就不信了,宁玉折能够天天都不出门!
未成想两人这僵持,最后竟是足足持续了三日。
三日后的清晨。
宁玉折忍着自己愈发燃烧的心火,将少女直接扔出洞府,但这正中江慈的心中所愿。
她头也不回的就走进了街市之中。
江慈到客栈里,迎面就装上四个蓬头垢面,颓废阴暗的魔修。
正是她的四个废物小弟。
四个魔修见到江慈来了,顿时激动的从木桌上站起,兴奋道,“老大老大!你可算来了,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
另一个人匆匆解释道,“老大,我们真不知道那天宁玉折会突然过来。更想不到他一个魔将竟然会偷听我们说话,我们当时只是觉得黎兄性情温和会更适合服侍你”
“未曾想老大的主人听了之后,气的把这几张桌子都掀翻了,甚至还将黎雪打了一顿,那叫一个遍体鳞伤!若不是老大你留给我们了一些药,我们都忍痛喂给他吃,现如今他可就断气了?!”
江慈紧皱着眉头。
她再看到这几个小弟,有些无话可说。
但思来想去,倒也不能怪罪他们,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宁玉折一直在自己身体内的堕魔珠上动手脚。
“黎雪人在哪里?。”
江慈叹了口气,淡淡道。
四个魔修异口同声道,“三楼!”
江慈点了点头,没有多言,直奔着黎雪的那间房子,只在门口敲了敲门。
“还活着吗?来柳玉茹这间房,给你们有病一起治了。”江慈道。
话音方落,这木门就已经打开。
黎雪遍身血迹,手里拄着一破旧木杖,走路一瘸一拐的迎上少女的目光,温和的笑了笑。
“小伤小伤罢了,几日不见,怎觉你又瘦了一些?”
江慈上下扫了一眼,发现他确实都是皮外伤,心道,宁玉折这是找他发泄情绪来了。
她直接扔给黎雪一瓶丹药,冷冷道,
“不用过来了,确实是小伤,把药吃了就好了。”
话音方落,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这几日你先不要在客栈里住了,离我远点,也不要同我说话。”
黎雪怔了怔,低垂着眸子。“嗯,好,是我打扰你了。”
【哎呦呦,好酸的味道啊,他怎么说话还茶茶的呀?咱们宁哥真的能赢他吗?】
江慈扫了一眼天上的字,直言道,“没错,你是谣言的源头,确实有些打扰我了。最近这段时间,宁玉折有些疯,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吧。”
黎雪喉咙哽咽,挤出一句话,“我不怕他。”
江慈古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哪来的比较的劲儿,分明先前的他不这样。
她直言到,“可是我怕呀,好了,你不要再多说了,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