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与狗无差

作品:《被赶出宗门,我靠弹幕改修无情道

    少女已经合上双眼,运行体内仅有的灵气,对于男人出乎意料的言行举止,她没有多想。


    毕竟前日自己刚刚被他救下,宁玉折也完全没有要害自己的可能。


    况且自己如今的修为确实有些不够看。


    在被挖走灵根之前,她已经有筑基圆满,但这些时日体内的灵气枯竭,经脉反而像干涸的河床,渐渐支撑不住自己这种高强度的炼丹。


    如今,新生的灵根与自己的身体正在融合,趁此机会刚好可以通过勤修苦练结成金丹。


    但毕竟伪灵根终究还是伪灵根,以前所用的功法,如今都不适用。


    还好,自己曾经在父母的遗物中找到了那本葵花修仙录,眼下自己刚好可以更进一步。


    练气决与练血决在这段日子几乎已经被自己修炼的极为熟练。所以自己可以开始研究葵花修仙录的第三层。


    这第三层功法,她曾经看过几遍,具体的内容就是要让她修炼全身的津液。


    前些日子,因为体内灵气枯竭,这第三层对她来说有如登天之难,如今有伪灵根在,还有黎雪拿来的草药也在储物袋中,已然足够自己去触碰第三层的壁垒。


    江慈屏息凝神,按照记忆中,葵花修仙录上的内容开始逐步在身体内运行大小周天,第三层功法所对应的津液也在体内逐渐变化。


    她渐渐的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津液与灵力的碰撞,也让她的肉身发生新的蜕变。


    此刻,江慈终于明白为什么这第三层功法是专修体内津液的。


    只因为她如今有了伪灵根后,这灵根还不能完全的转换灵气,融入她的体内。


    但倘若娴熟的使用这第三层功法,就可以让伪灵根彻底融入身体之中,灵力转化为津液哺养每一个脏器,这是字面意义上的去伪存真。


    这葵花修仙录,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就像是如鱼得水。


    半个时辰过去,江慈感觉自己的修为也提升了不少,已经触碰到了筑基大圆满的边界,距离结丹只差一步之遥。


    谁料,下一刻,她的腹部突然出现了剧烈的疼痛!


    江慈的额角微微浮起一层冷汗,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


    “这是什么?我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好痛!”


    江慈连忙睁开眼睛,霎时间,眼前密密麻麻的文字,彻底将她原本对宁玉折的信任击的粉碎。


    【女配不要再修炼了,反派这几天把你体内的堕魔珠魔性增强,一旦你的伪灵根彻底融合在你的体内,你就会变成魔修!】


    【小慈,不要再修炼了,你感受到魔气了没有?你要成为魔修了啊啊啊,不要啊。】


    【反派怎么能这么做啊!他知不知道,这样小慈会恨死他的!】


    江慈怔怔的看着这些话,手指轻轻触碰自己的腹部,感受着皮肤之下那股异常的烧灼感。


    她仰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你在我体内的堕魔珠上动了手脚,你想让我入魔?”


    男人阴沉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双眼睛前所未有的冰冷。


    “是又怎么样?”


    “你是本尊的炉鼎,自然就应该随本尊修魔道。”


    江慈眉头轻蹙,眼神复杂,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你难道不知道……人一旦成为魔修之后,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吗?”


    男人冷笑道,“你是本尊的炉鼎,你竟然还想回归正道?可笑!难不成本尊如何处理自己的玩物,还要同玩物先知会一声吗?你以为你是谁?”


    炉鼎……玩物……


    江慈的心里仿佛被扎了一根刺,虽然无形,但痛不欲生。


    “可我是医修啊,若是要治病救人,体内所用的必须是灵气!而不能是魔气!我若是成为魔修,我这十几年所学,就会在这一朝化为泡影!”


    宁玉折漫不经心的蹲下,大手掐住少女滑腻的下巴,冷冷道,


    “那又怎样?你这十几年所学,又与本尊有何关系?”


    大手突然用力,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两抹红痕。


    “你救不救人?救多少人?对本尊来说都不重要。作为本尊的炉鼎,你只要陪在本尊身边,日日同本尊双修,这就是你的道,本尊就是你的天!”


    江慈气笑了。


    呵,你还成为我的天道了?


    “好,看来你早就想过此事了。那堕魔珠在我体内沉寂数月,魔气随着时间而消失,如今……想必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为它灌输了多次魔气。”


    “原来你救我,也不过是早有预谋罢了。”


    宁玉折迎上少女那双水光潋滟却又满是恨意的眼睛,无所谓道,“那又如何?本尊只要你成为本尊一个人的炉鼎。”


    “不如何!”


    少女强忍着腹部的剧痛,掏出腰间的短匕首,狠狠戳向那只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男人眸光闪烁,下意识抽回手。


    江慈冷笑道,“你说的对……”


    “我不过是被正道所遗弃的罪人之女,沦落到魔域,在你的洞府之中苟且偷生。”


    “作为炉鼎,便是玩物与奴仆无差。”


    “昨日,你能于天雷之下护我性命,已是大恩。我又怎能去求些别的呢?”


    话音方落,少女握着匕首,狠狠的插进自己的腹部,用力一划,血水顺着伤口,缓缓流出,浸湿了黛紫的衣袍。


    江慈面色煞白,咬牙坚持,面不改色的强忍着疼痛将短匕首重新收回在腰间。


    随后……


    她将自己的右手,探进腹部划开的伤口之中,硬生生的取出了那枚滚烫的堕魔珠。


    看着魔珠之上翻涌的魔气,江慈几乎能够想象到,宁玉折先前究竟为了让自己入魔为堕魔珠灌输过多少次魔气。


    而自己对他信任无疑,对此全然不知。


    那魔珠之上,更有隐隐浮动的暗光纹路,密密麻麻七扭八歪的刻着重复的三个字。


    宁玉折。


    江慈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宗门的山脚下,收留的那只大黄狗。自己也曾给它起过名字,甚至专门削了一块木牌,刻了字,用红绳捆在它的脖颈上。


    那木牌正中,是“大黄”二字,而右下角,则是自己的名字和清风宗三个大字,


    她就是为了告诉别人,这只大黄狗的主人是自己,


    这与宁玉折如今在堕魔珠上刻满了他的名字有何不同?


    江慈嘲讽的笑了笑,仰头重新望向男人,有些释然的问道,


    “在你心目中,我是否就和你养的一条狗没有差别?”


    宁玉折有一瞬间的怔神,脑海中出现了今日自己去客栈的画面,随即他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依旧端着那副冷傲不羁的表情,轻蔑的看着少女。


    “是,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下一刻,江慈猛地将那枚堕魔珠捏碎,翻手任由粉末飘落在地,


    她面无表情,淡淡道,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