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北蛮战事,忍了。


    “少将军,还有事?”


    陆昭昭勉为其难的搭理他,语气却极为冷淡。


    “陆昭昭,若我娶平妻,你可会介意?”


    自从恢复记忆以来,元景的脑子里,总是会不自觉的浮现出,陆昭昭抽出软剑,手挽剑花,与山匪对战的画面。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这个问题莫名其妙。


    可元景却像是得了许诺一般,对陆夫人郑重拱手,“陆伯母,我来安排,我会娶凝儿为平妻。”


    元景这脑子的毛病,还真是不轻。


    娶陆茗凝当平妻,问自己做什么?


    陆夫人还没高兴上一会儿,就看到元景同样郑重的对陆昭昭拱手,“你虽对我有误会。没关系。你说你相信我,我也会做到给你看。以后,我会用全部的战功,请陛下下旨赐婚你我,再为你请封诰命。”


    “脑子有病,去治治吧。”


    陆昭昭后悔搭理元景。


    谁想,元景居然对她神采飞扬的笑了一下,而后指了指自己的头,“就是治好了,才知道曾经错过了什么。等我。”


    说完,元景挥了挥手,就走了。


    太皇太后的厚爱,皇上的关心,北方无数黎民百姓的安危,都让陆昭昭忍住,没有追过去让元景认清现实。


    陆夫人一双阴恻恻的眸子,死死的盯在了陆昭昭身上,“你什么时候和元景勾搭上的?”


    “夫人。”


    陆尚书一副慈父的模样,挡在陆昭昭身前,“这话太难听了,也不是你这么说的。咱们昭昭这么好,这叫一家有女百家求。”


    “呵!”


    陆夫人嗤笑。


    “好了夫人,凝儿的事也有着落了,你回去歇着吧。”


    想着今夜子时以后,陆昭昭就是个死人了。


    她就算勾搭上元景,也没用。


    凝儿入府就是平妻,以后生了儿子,凭她和元景青梅竹马的情分,地位自然是稳了的。


    可惜了凝儿的脸,得请个名医来医治。


    陆夫人的思绪飘远,却不耐烦同陆尚书再演戏了。


    她已看透了这个,只有陆家门楣和个人官途的男人。


    甩了陆尚书的手,陆夫人自己离开了。


    陆尚书无奈的同陆昭昭讪笑。


    “我先走了。”


    陆昭昭淡淡的,也懒得行礼,径自要走。


    陆尚书追上了女儿,“昭昭,爹爹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在曹公公面前,你就知道护着咱们陆家。”


    陆昭昭懂了。


    她刚才的行为,让陆尚书误会了。


    他是觉得,还有可能从自己手上,抠出十万两银子,给陆华买个平安,所以刚才才会站出来,帮着挡一挡陆夫人。


    这是看在她还有用的份上。


    要是没有用呢?


    就算是亲生女儿,也会如前世那般,弃如敝屣,丢在那里,不管不顾,任她自生自灭。


    “我说过,一个铜板我都不会出。”


    陆昭昭态度鲜明。


    陆尚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许久他才道:“为父是疼你的。跟你说过的话,也都作数。今天晚饭前,你随时可以来找爹爹。”


    勇毅侯府。


    元景神采飞扬的归来,再无前几日满身的颓废和绝望。


    他这模样,看得勇毅侯夫妇喜上眉梢。


    “好孩子,你本就是天之骄子。”


    “以后,咱们就战场上立战功。”


    “景儿,你是好的,母亲相信你。”


    勇毅侯夫妇按着大夫的提示,对元景多进行鼓励,以增加他的自信心。


    元景信心满满的点头,“父亲母亲怎好这么夸儿子。”


    “不过儿子确实很优秀。”


    元景和父母乐呵呵的说着话,见父母心情都还不错,他大着胆子提了出来,“我想娶陆茗凝为平妻。”


    “什么?”


    元母震惊不已。


    那陆茗凝是个什么玩意?


    谁都知道,她是个给人做妾前,就破了身子的货。


    何况庆阳侯府的手段,一夜之间,满京都都知道,这个女人在狗棚里的丑事。


    他的儿子,勇毅侯府的世子,就算妾通买卖,也不会抬陆茗凝那种货色入门为妾。


    何况还是娶平妻。


    娶平妻那是商贾人家弄出的明目,勋贵人家断做不出这种事。


    娶了平妻进门,以后就不会有门当户对的人家,许配嫡女给儿子做正妻了。


    元母憋了一肚子的话,偏生怕刺激到儿子。


    皇上都说了,北蛮一战,事关重大,一定要万事以元景的心情为主。


    元父拉着了夫人的手,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景儿,你不是说要立战功,娶那福寿县主吗?”


    “你娶她,不仅是娶她这个人,更是娶她县主的身份。家里早早的摆个平妻,不合适。”


    元景郑重同父母拱手,“劳父母挂心了,此事我问过陆昭昭,她不介意我娶凝儿为平妻。而且凝儿还有了我的骨肉。”


    元母是连陆昭昭都不满意的,何况现在还买一送一又弄来个陆茗凝。


    她看自家老爷。


    元父依旧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夫人,景儿痊愈,值得庆贺。你摆酒,我和孩子小酌几杯。”


    男人之间,就算父子,喝上小酒之后,也好说话了。


    酒过三巡,元父问儿子,“庆阳侯府的那些传闻,你都知道了吗?”


    这几日元景在颓废沉沦中度过,那些流言蜚语一个字都没听到。


    听父亲讲了种种后,元景被惊的,酒都醒了。


    陆茗凝没怀孕,骗了自己。


    她的脸还被毁了,还和庆阳侯府那条名为黑将军的狗……


    元父拍了拍儿子的肩头,“既然当初那陆家养女跟你的时候,是清白女子。你要负责任,是对的。但她如今的名声不提,就她的身子,也不能给元家传承子嗣。”


    “元家不差一双筷子,不会多一个人吃饭穿衣就供不起了。这样的人,给个妾的名分,你还能为自己博一个重情义的名声。若是娶为平妻……”


    元父没有再说,元景都懂了。


    勇毅侯出面,当天午时,就有一顶轿子抬着陆茗凝,出了庆阳侯府,丢在了陆家尚书府门外。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陆茗凝衣衫凌乱,披头散发,一身的血污。


    路过的人,都在指指点点。


    陆夫人得了消息,第一时间冲出了府门,用斗篷盖在了她身上,“好凝儿,你的苦日子到头了,景儿会娶你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