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假孕

作品:《躺平摆不烂

    "父亲!女儿与祁川哥哥已有婚约,不会嫁给太守之子,望父亲不要再提此事。"凌柔倔强的说道。


    "什么婚约?不过是小儿女的戏言!"凌父脸色骤变,"宋家如今什么光景?宋祁川生死未卜,就算活着回来,能给你什么前程?太守公子可是未来的举人老爷!"


    凌母在一旁柔声劝道:"柔儿,父母岂会害你?文修公子才貌双全,家世显赫,这样的姻缘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凌柔泪如雨下:"女儿心中只有祁川哥哥一人...求父亲母亲成全..."


    "糊涂!"凌父拍案而起,"三日后太守府就来下聘,你准备准备!这些日子也不许再去宋家了,成何体统!"


    凌柔跪地苦苦哀求,凌父却拂袖而去。凌母叹了口气,扶起女儿:"柔儿啊,女子终究要嫁人。宋家小子若真有心,早该正式下聘。如今这般不清不楚,你将来如何做人?"


    "娘"凌柔泪眼朦胧地看着母亲,"您当年与父亲不也是两情相悦?"


    凌母神色一滞,随即苦笑:"那不一样。罢了,这几日你好好想想。太守家的亲事,推不得的。"


    夜深人静,凌柔独坐窗前,手中紧握着宋祁川的玉佩。月光如水,照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决绝的眼神。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脑海……


    次日一早,凌母来敲女儿房门,却见凌柔面色惨白,伏在盆边干呕。


    "柔儿!怎么了?"凌母大惊,连忙上前搀扶。


    凌柔虚弱地摇头,突然抓住母亲的手,泪如雨下:"娘...女儿...女儿已有身孕,是祁川哥哥的骨肉。"


    "什么?!"凌母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你,你们……"


    凌柔跪倒在地,声泪俱下:"临行前夜,祁川哥哥来告别,我们,情难自禁。女儿自知有辱门风,但孩子无辜啊!"


    凌母面色几变,突然伸手按在女儿腹部,又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神色复杂:"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凌柔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慌乱,"女儿月事已两月未至,近日又常感恶心。"


    凌母长叹一声:"造孽啊,这事瞒不住,得告诉你父亲。"


    凌父闻讯赶来,勃然大怒,扬手就要打凌柔:"不知廉耻的东西!我凌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凌母连忙拦住:"老爷息怒!事已至此,当想个万全之策。"


    "还有什么可想的?"凌父怒吼,"立刻熬一碗红花汤,把这孽种打了!三日后照样嫁去太守府!"


    凌柔闻言,脸色煞白,扑上前抱住父亲的腿:"父亲!求您饶了这孩子吧!这是宋家唯一的血脉啊!宋伯父为国捐躯,祁川哥哥生死未卜,若断了这香火,女儿万死难赎其罪!"


    她哭得撕心裂肺,连凌母也忍不住落泪。凌父脸色铁青,却不再提堕胎之事,只冷冷道:"太守家的亲事怎么办?难道要告诉太守,我凌家女儿未婚先孕?"


    凌柔抬起泪眼,轻声道:"女儿愿以死谢罪,只求留下这孩子。"


    "胡闹!"凌母连忙捂住女儿的嘴,"老爷,不如,不如就说柔儿突发恶疾,亲事暂缓?"


    凌父来回踱步,突然站定:"这事瞒不住。宋家那边呢?宋夫人知道吗?"


    凌柔摇头:"女儿还未敢告知。"


    "去!现在就去告诉宋夫人!"凌父冷笑,"看她宋家要如何给我交代。


    凌柔心中暗喜,面上却仍是一副惶恐模样。她匆匆换了衣裳,再次来到宋府。宋母刚服了药,见凌柔过来,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柔儿,出什么事了?"


    凌柔跪在床前,将假孕之事和盘托出。宋母听完,先是震惊,继而沉默良久,突然老泪纵横:"傻孩子,你这是何苦?"


    "伯母,我实在无路可走了。"凌柔哽咽道,"父亲逼我嫁人,我只能出此下策。"


    宋母颤抖着伸手抚摸凌柔的脸颊:"为了川儿,你竟不惜自毁名节,我宋家何德何能!"


    "伯母不怪我就好。"凌柔勉强一笑,"这谎言至少能拖延些时日,等祁川哥哥回来。"


    宋母突然挣扎着坐起身,神色坚定:"既如此,我宋家不能让你独自承担。张伯!备轿,我要亲自去凌府一趟!"


    凌柔大惊:"伯母,您身子。"


    "无妨。"宋母眼中闪着久违的光彩,"为了我未出世的'孙子',老身就是爬也要爬去凌府!"


    当宋母的轿子停在凌府门前时,凌父凌母都吃了一惊。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这位病弱不堪的将军夫人竟颤巍巍地下轿,当众向凌父行了大礼:"凌大人,老身教子无方,令爱受委屈了。但既已有了宋家骨肉,还请成全两个孩子。"


    凌父脸色难看至极,却碍于宋母的身份和围观的人群,不得不将她请入府中细谈。


    厅内,宋母从怀中取出一枚印章:"这是先夫留下的将军印,虽无实权,却可证明我宋家诚意。若凌大人不嫌弃,老身愿以此印为凭,正式下聘求娶令爱。"


    凌父皱眉:"宋夫人,令郎生死未卜。"


    "川儿必会平安归来。"宋母坚定地说,"即便,即便有个万一,这孩子也是宋家唯一的希望。凌大人若肯成全,宋家产业尽归令爱所有,老身绝不干涉。"


    凌母在一旁悄悄抹泪。凌父沉思良久,终于长叹一声:"罢了,但太守那边……"


    "老身自有说辞。"宋母微微一笑,"就说两个孩子早有婚约在先,只是未及公开。"


    消息传到太守耳中,果然大怒。但碍于宋父是为国捐躯的将军,也不好发作,只得暂时作罢。然而太守公子王文修却不肯善罢甘休,暗中派人调查事情的真伪。


    与此同时,凌柔开始了她的"孕期"表演。她缝制了小棉枕绑在腹间,学习孕妇的步态,甚至偷偷找来医书研究妊娠反应。每当有人来访,她便装作恶心呕吐;在父母面前,她时常轻抚"隆起"的腹部,露出温柔笑意。


    这个谎言如同一把双刃剑,既暂时保护了她的爱情,又将她和宋家的命运紧紧捆绑。夜深人静时,凌柔常对着铜镜练习孕妇的姿态,然后卸下伪装,望着北方默默祈祷:"祁川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深秋的清晨,凌府后院的桂花开了第二茬,香气浓郁得几乎让人发晕。凌柔站在铜镜前,小心翼翼地将棉垫绑在腹部,又套上宽松的衣裙。三个月了,这个谎言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随时可能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