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眠山听着就觉得牙疼，可转念一想，只要她不直接戳破，他们也死不承认，那也没什么吧？


    “没事，就这样。反正两个月一次，她就是想再问也没找到机会。”总不能去银行问吧？


    祁英也是这么想的，他笑着邀功一样，“我还特意跟她说，别走漏风声，毕竟对于刘细猛来说，多了这些钱就会被村里一些无赖盯上，无形中多一些危险，特别是小的妹妹，别被人偷走或者弄伤，这种事又不是没见过。再者就是资助人也不是大富豪，若是其他人也追着求资助，他帮不帮都难。”


    这虽然是临时想到的，可也的确是事实，刘彩月纵然心有疑问，可也不得不点头。她是不喜欢刘细猛，可也不会想着他更凄惨。只要他攀咬自家就行，管他是遇到贵人还是怎样。


    她还贴心地帮祁英圆谎，“行。要是村里人问你回来做什么，就说是领导知道了他，要你时刻关注着？”


    祁英点头。那些想着究根追底的，难不成真的揪着他问，还是去见那个领导吗？虽然勉强，可也能唬住一些人了。


    这时候霍有海似乎被打了一顿后，脑子又清醒了很多，他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又问了云潇潇一些事情，知道了整个事情后，就不得不佩服，只不过，“不是，你们拿过汇票吗？”


    几人看向他。除了祁英，霍眠山与云潇潇、小羽，还真的没拿过。


    怎么了？


    “他给他爹妈寄汇票，又给那个小子寄，那上面有出票人全称、账号还有付款行全称的。是不是，祁同志？”霍有海也是前几年看过家里收到的一个汇票了。他有点不自信。


    祁英脸色变了变，微微点头，“是大同哥的。”


    霍眠山跟云潇潇听到这些，脸色大变，因为他们都漏掉了这些关键的信息。因为都是洪大同寄出的话，那不就显示他的名字啥的吗？到时候要是不小心被大队长他们看到刘细猛手上的汇票，那不一切都暴露了？


    “那怎么办？”


    洪大同年纪稍大，他都没注意到。他们才不过20岁的年纪，哪里还能注意到这个细节？


    几个人想了想，最后霍眠山当即就决定去给洪大同打个电话，告诉他汇票送到的同时，还要告诉今天的事，叫他以后想法子换个人寄汇票回来或者是别的。


    祁英本来说明天他回去上班，再用办公室电话打给他的，却被霍眠山拒绝了，“这些私事，我们就尽量少挪用公家的资源，免得被人看在眼里，成了把柄。”


    “好。”祁英点点头，就跟着一起去了邮局。


    也是巧了，正好看到那个三兄弟的小弟，应该是回来邮局办点事，看到霍眠山带着一群人进来了，还以为他出尔反尔要跟单位举报自己呢，当即就被吓得腿软，却是面色惊恐地过来，压低声音质问霍眠山，“你说话不算话！还想来搞掉我的工作？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


    看着他这可怜样，霍眠山很是好心地笑着告诉他，“放心我只是来给家里人打个电话。你跟我们的事情，已经了结了。”


    原来这样。“这样就好。你得守信用。不然我也不会放过你！”


    放了狠话之后，便跑出去了，也不知在害怕什么。


    “这就是打了有海的人？”祁英很是好奇，“看起来也不是很健壮，比你矮多了，你竟然打不过？”


    霍有海可比那个人高了半个头。


    霍有海感觉很是耻辱，“不是一对一，是一对多，我是被群殴的那个！如果一对一，他肯定哭着求饶。”


    “哦。对，想起来这个了。”祁英很是没有诚意地道歉。


    这样可把霍有海气得够呛，果真是能让小山喜欢的朋友，跟小山一样的“可恶”，专门挑人的痛点来说事。


    此时，霍眠山已经打通了电话，那边说是要等一会再打过去。


    霍眠山就在那里等了几分钟，再打过去时，洪大同还没到，但是听到他声音了，“是我弟吗？”


    “是。”霍眠山笑着说一声，电话那头也是大声帮着回答。


    洪大同接过电话，没等霍眠山开口呢，就道：“眠山吗？找我什么事？”


    霍眠山左右看了看，见云潇潇点头，就知道外面没有人，就说了汇票的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想个更妥当的安排。”


    “是，我也没想到。而且他一个小孩儿拿着汇票去拿钱，也不知会不会收到刁难。”洪大同沉吟了一下，“先看看他能不能拿到钱。之后我再考虑一下别的法子。”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霍眠山放下电话，对着几人点头，“等他再想想吧。反正还有俩月。”


    一群人在邮局门口分开，祁英还想回去睡个下午觉，就不跟着回去了。


    霍眠山自然不拦着，只是说请他吃个面再回去。


    “不用了。我在镇上吃过了的。我现在就是有些累。回去歇歇。”


    “那行，你小心些骑车。”霍眠山叮嘱，看着他骑车走远了，这才领着云潇潇他们回家一趟，待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跟叶同志他们道别，各自回家。这个时候小院子已经修缮得差不多，下回再稍微弄一下就成了。


    这时候刘彩月也跟大队长说着这事。她是答应祁英不跟外面的人说，但是可没说过不跟大队长说呢。


    “我瞧着祁英那孩子有事瞒着我。”她给大队长递过去一杯水，小声地说着，“你说，真的有人愿意送钱给无亲无故的陌生人吗？”


    大队长喝了一口水，哈了一声，像是喝着仙露一样，“谁知道呢。兴许就有那些个冤大头吧。”他自诩是个好人了，可是遇到村里人有难处，就是送些吃的，或者是借钱，绝对不会那么傻的送钱给别人。不对，自家就有一个冤大头，先前还每个月送五毛给那个刘细猛呢。


    要不是自己跟孩子他娘暗地里操作，真每个月就送一块给那小孩儿了。要不是看他们家可怜，那是五毛都不能给。


    在大队长看来，十几岁的小子是能当家作主的了，每天上工挣个五分工分，村委再补贴些东西给他们，足以让他们安稳长大。


    只有自家那个傻儿子哎，手指缝比窗棱还宽，银钱哗哗被漏掉。


    所幸后面停了。


    他暗喜，却不知道自家傻儿子愣是每个月给五块人家。要是知道了怕是要被气死。毕竟给他与孩儿他娘，一个月也只收到十块左右，大部分还都给存起来了。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心。”刘彩月皱着眉头。


    大队长知道她，她怀疑是自家儿子帮衬，不然怎么那么巧，叫祁英送去，怎么不叫邮递员送来。怕叫他们知道吗？


    大队长顺着这个思路想下来，越发觉得可能是自家儿子帮着养刘细猛，“那怎么办？去问刘细猛，叫他拿来你看看？还是去镇上到时候再问银行是不是我们家儿子寄的？”


    大队长每说一个字，刘彩月眼里就亮一点，“还是你脑子转得快。就依你说的，等过段时间，等他去取了钱回来，我们就去打听。”


    这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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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是个法子。可是大队长临了又反悔，“还是算了吧。如果真是我们小儿子搞出来的，不想我们知道，我们就当不知道？”或者等他回来，再找个时间问问，再劝他停了。


    “你就这么怕孩子？”刘彩月很恼，“我可不怕。这样吧，既然你怕，就当不知道这个事。我自己去查。”


    说完了，刘彩月就气鼓鼓地甩手出去。


    大队长只能自己唉声叹气，“自家专门出菩萨吗？自家傻儿子是一个，小山是一个。”这个世道自身都难保，他们还有余心余力去帮人。


    霍眠山他们不知道自己与洪大同所谋的事情，已经被两个长辈分析出了七七八八。此时他们已经回到了钢铁厂。霍有海遮着脸鬼鬼祟祟地回了宿舍。他宿舍里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都大吃一惊，问他遭遇了什么。


    霍有海只说被媒人骗了：“第二小组的岑小东还跟我说那家很适合我。我就信他了。没想到，哎，我多问了几句，不知哪句说错了，就挨了打。”


    竟有这么古怪的事都被他遇到了。只不过，第二小组的岑小东那确实不是一个东西，大家除了祁英，多多少少的都被他坑过。只是人家也算是老职工又没犯什么大错，大家都拿他没办法。


    没想到这次竟然把主意打到霍有海的婚事上，这有点过。


    得知霍眠山帮他讨回公道，还叫人给他道歉了，都觉得霍有海走运，换作是其他人，要么忍，要么闹得众人皆知丢个好大的脸。


    霍有海谨记霍眠山的叮嘱，不要把赔偿说出去。至于以后知不知道赔偿的事，那再另说。


    “那明天上班了，你要不要找他算账？”


    其他的同志很是好奇，为何不直接找到岑小东家去？


    “要不是不知道他家在哪里，我们肯定打上他家去。”霍有海嘴里藏不住话，“等明天上班了，我直接找过去，当着大家伙的面问他。”


    至于说会不会被他嘲讽自己只想着家庭条件好的姑娘，是虚荣虚伪的小人，霍有海也不怕。谁不想找个条件好的？他又不偷不抢也不骗的，大家和平相看，公平选择！


    这也是霍眠山教他的。因为坦荡说出自己的愿望，总比遮遮掩掩的好，更比躲在暗处算计别人的人要好。他这样说，就会跟岑小东对比起来，到时候骂岑小东的人肯定更多。


    他与霍眠山没找上岑小东家，但是媒人却是赔了钱就找到岑家，当面数落了一顿他，又把事情说个清楚后，直截了当地叫他赔10元。那不是她该出的。当时爽快给钱也是不想让霍眠山觉得她不识趣。


    “是，我原本就只是你的表姑，本来两家也不是多亲。但是就算这样，也是亲戚啊。我家可没有坑过你们家，倒是你岑小东，我自认对你不错，你为什么把我当傻子，却骗你同科室的同志？”


    岑小东没想到事情竟然没有成。竟然让霍有海那个蠢货识破了。真是可惜。


    “我只说那边有个姑娘，他可以相看一下。姑娘什么脾性，什么能耐，这是媒人表姑你知道的，就算要告诉别人，也该是你的责任去告诉我科室的同志。现在事情因为你没有做好，办砸了，被人讹了，你都不该问我拿钱。”


    “去你的小兔崽子！竟然还拿长辈来开刷！”说完上前就给了他两巴掌，旁人都来不及阻拦。


    岑小东倒吸一口口冷气，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时候他妈妈尖叫一声，朝着媒人表姑扑了过去，厮打起来，“你个不要脸的老坑，你害我儿破相了，我跟你家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