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狼狈跑来的霍有海，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霍眠山见他平安回来，没有生命危险，就有心情笑他，“你这是被人截道了？”


    本来就有点好笑，霍眠山这一句截道却是叫人更是无奈发笑，觉得真遇到也是霍有海可怜。


    霍有海瞧着大家那要笑不笑的模样，很是伤心，“我都这样了，你们还看我笑话？”特别是自己的兄弟兼发小，怎么带头取笑他呢？


    叶同志几人虽然认识他，可也只是相处一天而已，被人指出，便不敢再当面笑他，就连连否认，只是觉得霍同志说话幽默，又想到午饭丰盛，就幸福地笑了。


    是，他们是幸福了。他就在外头被人打了。


    “还有饭吗？我还没吃午饭。”霍有海可怜兮兮地问云潇潇。


    霍眠山站在云潇潇面前，对着他哼一声，“你不说没空？不是有大事要忙？这何等大事叫你忙得饭都没吃？”


    虽然这样说他，可霍眠山还是跟云潇潇说：“还有点饭菜，潇潇你给他热一下吧。”本来想着拿回去晚上吃的。


    “好，你们聊着。”云潇潇也觉得霍有海可怜，当即起身去热饭菜。


    “说吧，怎么回事？”这人都只剩他们两个了，还不能说？霍眠山大刀砍斧地坐在一边，衬得霍有海越发的可怜。


    只见霍有海犹豫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地交代了他弄成这样的原因。


    原来前些天，同科室的一个同志介绍了一个本地的姑娘给他，说是父母都是双职工，只有她一个女儿，就想找个年轻有为，又有责任心的青年做革命伴侣。到时候女婿就拎包入住。


    “所以，没有明说，但实际上就是上门女婿。你清楚。”霍眠山冷着脸肯定地指出这个问题的关键。


    霍有海不敢应，只当没听见一样继续讲述后面发生的事情。


    “我记得之前就跟你说过，这种事，你不能自己一人听了就答应了的。你这是觉得我会害了你还是会耽误你的前程？”霍眠山瞧着他这个样子，感到有些失望。


    霍有海听出隐藏的意思了，赶紧否认，“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诚心的。只以为人家也是真心相看。就想着先看看情况，回头再跟你们商量。”


    “哦，这不就回来跟我商量了？”霍眠山冷冷笑着挖苦他。


    霍有海低头，决定又当没听见这句话，捂着发疼的嘴角，“可谁想到呢，那姑娘是个傻的，不，应该是疯的。”


    他当时还不知道，还高高兴兴地进屋里跟那个姑娘相看聊天了，把自己的工作，对将来的打算，都讲得明明白白的，就是想表明自己会真心对未来小家的决心的。


    那个姑娘刚开始脸色也是正常的，还夸他不仅有上进心还有责任心，不像是某些个男的，不仅没有一丁点的进取心，还惯于推卸责任，毫无担当。


    说着说着她就激动了起来，顺手就摔碎了好几个茶杯，包括他还握在手里的茶杯都被抢过去摔了。


    那个动静惊动了媒人还有姑娘的父母，他们当即进来，借口姑娘累了，要他们做父母的跟他商量婚事为由，拉他到了客厅，甚至说要邻居当见证，直接往邻居家去了。


    他当时虽然惊疑姑娘为何那么大的反应，但是听到姑娘的父母要跟自己商议婚事，他就昏了头，都没能多想其他。


    但是他去洗手的时候，听到邻居的那对母女在争吵。


    一个少女很是不同意，说是他们不该帮着邻居欺骗一个无辜的人，她说：“大夫都说了，文姐姐现在是疯了，不能家人生子的。还帮着他们骗人，那就是害人！太不道德了！”


    “好闺女啊，你可别嚷嚷了小心别人听到了。这不是看他们可怜吗，我们就借个地儿让他们商量事，我跟你爸都没参与其中的。”


    “可是，你们现在，现在也是帮着啊，要是不腾地方，他们就没有地方去商量，他说不定就知道了真相了！”


    “你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是那么好的朋友，帮帮她怎么的？”


    听到这话，那个小姑娘没说话了，隔了好一会，才说：“她没有把我当朋友。而且，就算是朋友，我也不会帮着她耽误无辜的人。”


    “那人能有多无辜，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就想着走捷径，都愿意当上门女婿了，能是多好、多无辜的人？”


    “你怎么这样说啊？兴许人家都不知道呢？”小姑娘很是气愤，“觉得你们大人真奇怪，遇不到好的人做上门女婿，就说遇不到。遇到个好的，就说当上门女婿的没好的。这跟女的嫁人一样吧，都一样可怜。”哦，不，只要到别人家去，都是可怜。不行，她以后得整个自己的家。


    小姑娘的话，叫邻居大妈听了很不是滋味，只能是啪啪打了两下她的胳膊，“住口吧。什么话都敢说。”


    “你们怕听到事实，也怕看到真相。”


    看到母亲又举高的手，小姑娘当即抱头跑出，与在门口听到事情真相而惊愕的霍有海碰了个面。


    霍有海红着眼睛小声地道了一声谢后转身就走。


    小姑娘急了，甩开手边的两根辫子就跑上前去拦住了人，警惕地问：“你要干嘛去？”


    “我要去问个清楚！”


    “不行！”


    她赶紧阻止，迎着霍有海充血的眼睛，撇撇嘴，“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别把我说出来。不然我们家就跟隔壁成仇了。”


    “行，我答应你。”他转身离开厨房门口，往前面的客厅去。


    小姑娘缩回厨房，“妈，我们好像闯祸了。”


    “别拉上我，是你闯祸了。”就算她叫那个年轻人不要说是女儿说的，隔壁就相信吗？况且人家刚往厨房这边走一遭，就知道真相了，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是她跟女儿说漏嘴吧。哎哟，难哦，以后多了一个仇人邻居。


    霍有海当时就冲到客厅，劈头盖脸地就问起媒人，跟他相看的那个姑娘是不是有病，不能结婚。


    他们不承认，还问他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


    他们的意思很明确，自己的女儿没病。还要他说出是谁跟他嚼舌根子。


    霍有海自认是响当当的男子汉，既然答应了小姑娘不出卖他，他就不会说。


    他来相看是有私心，可从没有想过要害过谁，要是看不上他就算了，可这样骗他做什么？


    一来二往的，他跟人就急了，骂他们没良心，不诚心。他们也跟小姑娘的妈一样，认为他不是个好东西。吵着吵着就动了手。


    人家姑娘的表兄弟们都来帮忙，他双拳难敌众人，可不就被打得这个鼻青脸肿的凄惨样子嘛。


    “活该！”霍眠山气他一意孤行，贪心不足，又怜他被外人群殴，“你可能忘记了一句老话。”


    “啥？”


    “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就不想想自己忽然诘问，揭开人家的脸皮，人家会放过你？就不能装作有三急，先溜了回来找了帮手再去讨说法吗？”势单力薄的，竟然就敢质问人家，还敢跟人动手。真是只会耍蛮劲。“你在家也机灵啊，怎么来这里就总是做糊涂事？是不是吃得太好了，让猪油蒙了心？”


    霍眠山想着，“要不，你就饿两顿，反省反省吧。别这样盲目自大，把谨慎思考都丢弃了。”


    正好这个时候云潇潇热好了饭菜，跟小羽端了饭菜来。


    小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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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碗饭放到霍有海跟前，“小海叔你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哭。”


    “胡说，我哭什么？我哪里哭了？”霍有海接过云潇潇手里的菜，就开始夸：“这菜闻起来就很想。”霍有海龇牙，“小山有福了。”


    霍眠山斜着眼看着他冷笑，“这是我做的。”


    “啊？哦，嫂子有福了。”


    真是墙头草。霍眠山冷笑，云潇潇跟小羽在一边光明正大地笑他，让他脸皮再厚也待不住，借口要吃饭。


    对了，要检查一下身体。谁知道他被打成这样，有没有什么内伤的？


    霍眠山挡住他的手，起身：“潇潇，我们快带他去医院瞧瞧。得检查检查。”


    “那这饭？”


    “不是有饭盒吗？带着去。”到时候没事了，大夫允许他吃饭，就吃。要是不能，就饿他一顿两顿的。


    “啊，我不去。我自己知道自己事，不用检查。”还伸手想挪饭菜呢，被霍眠山啪的打了一下，“得去看。”


    一行人很快坐车到了人民医院。等大夫检查完之后，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霍有海此时嘴唇都有些发白，脚步都晃悠了，有气无力地问：“大夫，我没事吧。我可以吃饭了吗？”


    “没事了。打人的都是有经验的，只是打得可怕，但是内里没伤着一点。吃吧。”


    饿得眼冒金星的霍有海当即端着饭盒，蹲在走廊角落里风卷残云一样吃完了饭，“哈，终于活过来了。”


    霍眠山冷笑一声，没眼看他了。只有小羽过去摇了摇霍有海的手，随即又跑回云潇潇身边。


    云潇潇道：“这事就这样算了？”


    霍眠山轻声道，“先看看吧。”


    这是什么意思？“怜香惜玉？”担心事情闹大了，让那个可怜姑娘再出点事吗？


    霍眠山也不否认，“本来就不想他自作主张去相看，特别是没有经过家里长辈掌眼的相看。什么都听媒人的话，事实可能就有极大偏差，因此被骗婚的可不少。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吃个亏，好长个记性。”


    这让刚好走过来的霍有海傻眼了，“小山不给我讨公道了？”


    “你想让我怎么讨公道？”霍眠山很是好奇地看着他。


    霍有海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但是最少是打上门去，让他们给我赔礼道歉。”


    霍眠山想了想，想拒绝。但是云潇潇此时却开口，“他是同科室的人介绍的，媒人是他科里同志认识的亲戚。那就是说科里的同志知道那个姑娘的情况吧？


    既然知道姑娘的情况，还把他哄过去，还不跟他说明真实情况，这不是坑他吗？这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也没把你放在眼里。”


    这事要是不了了之，恐怕以后保卫科有的人会更加欺负霍有海了。


    霍眠山觉得云潇潇说的在理，在霍有海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一行人就起身找到那户人家去了。


    那户人家看到霍眠山他们，脸色不大好。


    “你是谁？来做什么？”


    一屋子的人虎视眈眈，像是要把霍眠山也打一顿。


    霍眠山皱眉，这种家庭当真是蛮不讲理，幸好没叫亲事稀里糊涂地成了，不然以后霍有海就是陷进泥潭里了，“我是他本家兄弟，在钢铁厂上班，霍眠山。”


    至于云潇潇，他们可没有权利晓得她名字，“相看这事，本就是大家都相互选择的，他问事情，你们爱回答就回答，打他做什么？还是四五个大男人打他一个。”


    等祁英骑着车子找过来时，霍眠山他们已经走到了那个大院的门口。


    “你们怎么回事？没吃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