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第一百零二章

作品:《殿下追妻成功了吗

    “这…”柴夫哑口无言,思虑片刻后,又开口道:“并非是我们不愿意离开,只是这里是我们一家祖祖辈辈活了几代人的地方,我若是走了,可不就是将祖宗们都扔在这儿了。”


    “光想你祖宗?”姜临煜瞥了一眼屋内缩在母亲怀里的小身影,看起来还不满三岁,“那你儿子呢?你祖宗要是知道你那点子孝心,害的你们家从此绝后,不知会作何打算?”


    沈绒嫌弃他说话难听,刚要制止时,不料便是这番话使得柴夫如大梦初醒,狠下心同意了离开。


    跟楚云同一组协助百姓撤离的,是陪着姜临煜一路从西洲战场杀回来的文年,他年纪尚小,最开始被姜临煜带在身边时还是和姜宁一样的年岁。


    “百姓们迁村当真是麻烦,什么鸡鸭鹅牛,怎么看的比命还重要啊。”


    楚云正帮着一名百姓将一袋大米搬上牛车,听到这话时,回头在文年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臭小子,说什么呢?”


    文年吃痛的叫了一声,抬手捂住隐隐作痛的头部,埋怨道:“那我又没说错不是吗?”


    楚云摇摇头,文年出身高贵,原是西洲贵族之子,后来家族破落,他自幼习武本事不错便入了姜临煜的眼,进了北鹰军。这一辈子从未有过食不果腹的时候,也难怪能说出这种话。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怕在战场上还能吃喝不愁啊?这百姓们平日里裹腹全指着这些鸡鸭鹅牛,若是丢了,今后的日子还要怎么做?”楚云推着他往前走,见他还要开口,便丝毫不给机会的打断:“行了行了,去同殿下汇报情况,便说是百姓们都撤离的差不多了,让他与王妃不必担心。”


    文年虽然不服气,可还是接了令,朝着姜临煜的方向走去。


    楚云拂去肩头的落叶,风突然变了性子,裹着上游泥土的腥气撞在脸上,瞬间只剩一种沉闷的嗡响在脚底蔓延。


    等柴夫一家收拾好了东西,村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沈绒一直逗着柴夫的小儿子玩,恍惚间又想起了自己的澄儿。


    倘若澄儿还活着,应当已经长的同姜临煜一般高了,性情如何?模样是像自己还是像那个人呢?


    “殿下。”文年依次行过礼,直起身,“殿下,百姓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楚大人叫属下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柴夫正扛着一袋粮食出门,姜临煜动动手指示意他接过。


    在姜临煜面前,文年还是收起了一身的坏性子,正打算伸手接过粮食时,远处的树林瞬间开始不安地摇晃。


    柴夫一时没站稳,粮食掉在了地上,砸中了他的脚。


    “啊!”


    伴随着他的一声呼痛,原本清澈温和的小溪水流变得湍急,溪水裹挟着草根和碎石,翻着白沫往两岸漫,山壁上开始往下掉泥点,顺着裂缝向下流淌。


    轰鸣声已经近在耳边,众人抬头望去,河谷尽头的山口处,一道昏黄的水墙正贴着地面涌来,像一头失控的巨兽,将沿途的矮树皆被连根拔起。


    “遭了!”


    慌乱之中也不知谁喊了这样一句,姜临煜即刻冲上来将粮食抬起抛在一旁,吩咐道:“文年!保护好王妃!”


    话落时,洪水猛兽已经离他们近在咫尺,柴夫被砸的崴到了脚,只能让姜临煜扶着他一瘸一拐的逃命。


    文年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护住沈绒和柴夫的夫人,几人拼尽全力朝着村外跑去。


    身后,浑浊的洪水像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一人的脚踝往深处拽。


    柴夫刚想惊呼,满口就灌进带着泥沙的黄水,呛得肺里像要炸开,双手乱舞着抓住姜临煜的手臂,“救我!”


    姜临煜被他扯的重心不稳,险些脚下打滑一头栽了下去。


    小孩子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哇哇乱哭,沈绒闻声回头,恰好看到姜临煜被柴夫拽着,眉眼淹没在了黄褐色的泥水之中,对视的一瞬,似还在对她恣意的笑着。


    “姜临煜!”沈绒的声音嘶哑得变了调,却被猛烈的洪水吞噬。


    “殿下!”


    一刻钟后,狼狈不堪的四人终于到达了安全的区域,沈绒知道,洪水不会蔓延到这里。


    文纵文焰守在门口,还有刚进入北鹰军不久的柳策昀,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泥,见到四人纷纷沉默的样子,心中有了不好的打算。


    而看到沈绒回来,文纵松了口气,又问:“王妃,殿下呢?他不是同您待在一起吗?”


    沈绒没有说话,是一旁筋疲力尽的文年开的口:“殿下他…为了救那个柴夫,被洪水冲走了。”


    “什么!”文焰当即便坐不住了,“那还在这干等着做甚?现在就去救殿下!”


    文纵点点头,“嗯,我安排一队水性好的跟我们一同入山。文年,你刚刚下山,体力不支,便留下来好好休息吧。”


    “不用。”文年将抱着的孩子放下,“我知道殿下具体在哪里被吞没的,我带你们去。”


    “可是你现在…”文纵还想再劝他。


    “不必说了。”沈绒嗓音中夹杂着一丝绝望,牵着孩子的手朝营地内走去,“你们一同去吧。”


    几人紧盯着她瘦弱的背影,觉得奇怪极了,若放在平日里,沈绒应当是最积极去寻姜临煜的,今日怎么大不寻常了?


    洪水来的凶猛,还是有不少人受了伤,祝景在营帐内给百姓包扎着伤口,抬头便看到沈绒失魂落魄的进来。


    “他的手臂方才被树枝划到了。”沈绒撩开孩子湿透的衣袖,果然有一道不小的伤口在手臂上,“你忙完帮他包扎一下吧。”


    他们一行人在外面的话祝景听了个清楚,他什么也没问,伸手想牵过小男孩。


    而小男孩露出一脸的恐惧,死死地拽住沈绒的袖子不松手。


    沈绒无奈,摸摸她的头,劝道:“这个哥哥是大夫,医术高明,让他为你包扎一下伤口,这样就不疼了。”


    小男孩懵懂的眼神在二人身前游移,许久才点点头,坐在了祝景身侧的板凳上。


    沈绒看着他乖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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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后便出了门,外面乱作一团,许多将士都因为救百姓而受了伤,还坐在营帐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彼此之间说着大话。


    “王妃。”


    沈绒回头,走来的是一位年纪稍大的士兵,身上还散发着油烟气,想必就是北鹰军的火头军。


    “您也累了一天了,后厨做了些粥,如今情况特殊,委屈您将就一口。”


    “我不饿。”沈绒摆摆手谢过他的好意,“将粥都分给将士们吧,尤其是受了伤的将士,本就有伤,不用膳怎么能行呢?”


    “可是您是王妃…”


    “照我说的去做。”


    火头军无奈的摇摇头,只得行礼退下。


    沈绒忙前忙后,既要安抚着百姓们激动的情绪,又要陪着祝景为受伤的人包扎。将士们平日里都怕极了姜临煜,自然不敢让他的夫人屈尊降贵来为自己处理伤口。


    “王妃…”一名士兵收回受伤的手,“属下看就不必了吧,您这金尊玉贵的,岂能为属下…”


    “你这伤口再不上药,恐怕来日便再也不能上战场了。”沈绒态度强硬,“把手伸出来,静静等一会儿,很快便好。”


    士兵抿了抿唇,还是乖乖伸出了手。


    沈绒低垂着眼睫,看不出半分的伤心欲绝,沉默不语的帮着一个又一个士兵处理了伤口,又起身帮着把锅内的粥盛出分发下去,还得为着安抚受惊的百姓,用力的挤出一个笑容。


    几个士兵端着手中温热的粥,喝了一口后,一人不可思议道:“真是没想到啊,之前听闻咱们王妃是尚书府的嫡长女,怎么也得是穿银戴银长大,娇气得很。今日一见倒是让我没想到啊,王妃不仅人生得倾国倾城,还如此的善良,难怪能降了咱们殿下。别说殿下了,我也想娶一个这般样样出挑的女子为妻。”


    另一个人忍不住呛他一句:“行了吧,喝你的粥去,再看,信不信殿下回来把你眼珠子挖了?”


    那人听的不禁打了个寒颤,还真别说,这种事没准姜临煜真的会做。


    可提起姜临煜,二人接下来都识趣的闭了嘴。北鹰军自姜临煜接手后,大大小小的仗打的数不胜数,姜临煜的能力他们有目共睹,对姜临煜的忠心自是无需多言。若姜临煜死了,那北鹰军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夜深人静之时,百姓们在营帐内睡了,大雨也跟着停了,夏夜不凉,士兵们随手扯下披风盖在身上,几个人凑成一团便安稳的睡了过去。


    整个营地一片寂静,只留有守夜的一队士兵轻而缓的脚步声。


    沈绒轻轻为一个斜斜躺着的士兵将披风盖好,随后一人走到营地崽不远处,再也无法忍受的失声痛哭起来。


    从姜临煜淹没的那一刻到现在,每一分一秒都如同万剑穿心般痛苦,可她无法流泪,更不能同楚云他们一样去找他,她只能留在这里,煎熬的等待着。


    黑漆漆的夜,沈绒本想安静哭会,没想到身后不合时宜的响起调侃的嗓音:“王妃这样坚强的人,竟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