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第九十章

作品:《殿下追妻成功了吗

    姜树和从李德全手中接过后端详一瞬,猛地将其拍在龙案上,呵斥道:“大胆戚氏!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敢说非你所为!”


    戚笛面上血色瞬间褪尽,眼神骤然缩成针尖般,死死盯着龙案上的布包,藏在袖中的手已攥得指节泛白,喉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不是…不是的,不是我做的!”


    她从未想过,沈绒在出嫁前早已将眼线部置在自己身边,只待必要的时候给自己以致命一击。


    姜树和对她的呼喊充耳不闻,看向已然满头冷汗地沈无忧,“沈尚书,戚氏是你的妻子,定北王妃是你的女儿,这本应是沈府的家事,你来说应当如何处置戚氏?”


    沈无忧唇瓣上下打颤,身后,戚笛尖锐的目光仿佛要洞穿他的身体,倘若自己不为她辩解,那当初所做的事便会尽数披露。可若是自己站在她那一边,便会彻底的失去皇帝的信任与定北王的扶持。


    “陛下。”左右权衡之下,他咬咬牙,“臣认为…”


    不等他说出口,戚笛突然开始狂笑不止,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沈无忧的身侧,“沈尚书啊沈尚书,你好歹也是当年科举一甲的聪明人,怎么事到如今还看不明白,这是你的好女儿给你下的套啊!”


    沈无忧皱着眉,被她这样一提醒,也渐渐反应了过来。戚笛做事有分寸,即便是想要对沈绒做什么也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况且,川乌入酒苦涩,沈绒在喝的时候会真的尝不出来吗?


    想到这里,沈无忧神情呆滞,冷汗浸湿了里衣,回想这一年间沈绒性格大变后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知道真相后给自己设下的局。


    而这场局,最后一个决胜的关键就是自己身边的戚笛。


    “戚氏!”见此情景,姜树和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沙哑:“竟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


    大难临头,戚笛不再惧怕死亡带来的恐惧,自己嫁给沈无忧为妻已有七年,入府也有十余年了。纵使是养了一条狗,都该养出几分真心了。


    此事为沈府家务事,若他执意为自己辩解,自己是有机会能活下去的。


    可就在方才让沈无忧做选择时,他明知自己死了,他也会有极大的可能活不下去。但利弊权衡下,他仍不愿意赌一把为自己谋出一条生路。


    “沈无忧。”戚笛声音一如往常般温柔动人,像夜夜他劳累时身边的那朵解语花,“你养的好女儿,把你和我,算的如此清楚明白。你记住,我与她阿娘还有她彼此争斗算计了快二十年,这是第一次,我要与她站在一起了。”


    沈无忧还没听懂戚笛的意思,戚笛已经挺直身子跪了下去,铿锵有力道:“陛下!臣妇有愧于定北王妃,有愧于王妃的生母。陛下要降罪,臣妇无话可说,但求陛下准许臣妇将当年王妃生母难产的原因道出。也请定北王殿下为王妃记清楚,偌大的沈府中,人面兽心的人究竟都有谁!”


    刹那间,沈无忧明白过来,戚笛要鱼死网破。


    “疯妇!”他再顾不上什么脸面,一把掐住了戚笛的脖颈,恶狠狠道:“你别想害我!别想!”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姜临煜冷冷地看着他们,招了招手示意楚云将他们拉开。


    楚云领会,几下便将沈无忧扯开,按在了地上,“沈尚书,陛下面前,你岂敢这般放肆?”


    姜树和被险些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到,冷静下来后,他压抑着怒火,沈无忧剧烈的反应根本不必等戚笛说些什么,就已经让在座的人都猜到了许多。


    “说。”姜树和厉声道。


    “当初,沈无忧在与许家小姐许梨相识前便已经与我私定了终身,但那时的戚家还不过是小门小户,远比不上在西洲举足轻重地许家。于是,沈无忧便哄骗我说,科考的考官向来都是欺软怕硬,以我们二人的家世远远不够,只有娶了许梨,才能得到一个殿试的机会。”


    “我信了,便准许了他迎娶许梨,三年后,他官途坦荡的第一件事便是抬我入府,而第二件事,就是开始与我一同谋划如何让许梨不动声色地死去。于是到了许梨第二次有孕之时,他便让我在安胎药里做手脚,以至于在生产那日,许梨大出血而亡,一尸两命。”


    戚笛一口气将当年发生的一切说完,脖子上的掐痕尚未淡去,“陛下,臣妇认罪,但这般虚情假意的男人,踩着自己的发妻位居朝廷命官之位,手染鲜血却还敢告诉旁人自己毕生都在思念着早殇的发妻,这样的男人,比臣妇罪孽更深千倍百倍!”


    姜树和唇线抿成一道冷硬的弧度,呼吸不自觉加重,只从鼻腔里透出一声冰冷的轻斥声:“沈尚书,戚氏说的可是真的?”


    “绝无此事啊陛下!”沈无忧“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狡辩道:“陛下,微臣多年来都在追思发妻,若不是放心不下女儿,早便已经追随她而去了,臣也是到了今日,才知晓了竟然是这个毒妇害死了臣的妻子,还诓骗了臣整整七年!”


    姜临煜不屑地笑了,果然,沈无忧一个贫苦人家的读书人,能在短短十几年便赶超了无数的世家子弟坐在尚书令的位置上,绝不只单单是运气这般简单。他知道一切已经过去了七年,除了戚笛的片面之词,也不会再有别的证据证明是他所为,只要咬死不肯承认,便判不了他的罪。


    “沈尚书说的情真意切,很是让本王感动啊。”姜临煜伸手,干脆利落地从楚云左手的剑鞘中拔出剑,丢在了沈无忧的膝前。


    “如今王妃已经嫁给了本王,恰好今日各国使臣和朝廷重臣都在,那本王便当众承诺沈尚书,此生与王妃白首不相离,一世一双人,绝不会再纳旁的女子入府为妻为妾。日后有本王照顾王妃,沈尚书也可以安心了,相信岳母大人定然已经等候沈尚书多时了,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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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顾之忧,沈尚书可以追随岳母大人而去了。”


    剑刃贴着沈无忧肩边的碎发而下,落下时切断了几缕发丝,亦如他那时与许梨结发时剪下的那几缕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


    沈绒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夜里,今夜是十五,枝头的月亮格外的圆。房内,摇曳的烛火映照出床榻边男人俊朗的眉眼,以及眼下烙在冷白肌肤上的乌青。


    躺了整整一日,沈绒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觉得口干舌燥,半边身子都是麻的。没想到手指上下抖动的一瞬,竟然惊醒了靠在床榻边的姜临煜。


    “醒了?”姜临煜睁开眼,却并未松开紧紧握住她的手,一整日过去了,直到看到沈绒醒过来,他才终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我…”沈绒揉了揉惺忪的眼,“我睡了多久。”


    “一日。”姜临煜哑着嗓子答,日升月潜,这一日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却足以要了他半条命去,“饿了吗?”


    “对不起…”沈绒想过很多种可能,姜临煜知道她给自己下毒后,可能会生气,会沉默,又或是躲着自己不肯露面,唯独没想到,他会这般平静到好似无事发生一样,问自己一句“饿了吗。”


    姜临煜好整以暇的笑笑,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又问一遍:“我问,你饿了吗?”


    “我…我想喝水。”沈绒分不清他是真的不生气,还是只是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姜临煜起身走到桌边,为她倒了杯水,回到床榻边递给她后,才思索着开口:“那个宫女,我让人送出去了。你安插在戚氏身边的人,我让人告诉他等你醒了再为他做打算。一切和你想的一样,戚笛当众揭穿了沈无忧的真面目,皇帝下令,二人于三日后斩首。”


    沈绒握紧杯壁,小口的抿着水,点了点头。她醒来时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其中最大的变数戚笛是她无法控制的。


    幸好,一切如她所想。


    “你好好休息,等到沈无忧和戚笛行刑后,我陪你去祭拜岳母,顺便,带你去见一个人。”


    姜临煜的反应太过寻常,不免让沈绒产生了几分怀疑,自己是否还在睡梦中尚未醒过来,“你…不生气吗?”


    “生气?”姜临煜将空了的杯子拿过,“我是该生气,但凡那个小宫女手抖一些,再多放一些川乌入酒,你便醒不过来了。沈绒,你做这一切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我?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有多害怕?”


    沈绒默不作声,任由姜临煜诉说着心中的不满。姜临煜会生气,这是她在计划萌生出的那一刻就想到的事。


    看着她垂首不作声,姜临煜语气平静下来,重新将她温热的柔荑包裹在手心中,“不过在这个时候,我还是更愿意看你开心一些。因为绒儿,我要恭喜你,杀母之仇,你终于大仇得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