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穿越了?!
作品:《砚落星澜》 “头,好痛啊……”江念捂着额角,酸胀得像有锤子在脑仁里敲。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天花板雕梁画栋,床帐流苏轻晃。“昨晚酒喝多了?”她下意识自语,声音还带着些沙哑。
“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轻女声突然打破宁静,惊得她一个激灵。她循声看去——
一个古装打扮的小丫鬟正扑到床边,眼眶微红,一副“担心你快死了”的表情,惊喜地望着她。
“这、这是哪?你是谁?你穿的这是什么?”江念整个人懵住了,像是没从梦里彻底醒过来。
她眨了眨眼,又看了看自己躺着的地方——床榻?雕花木栏?蚕丝锦被?
再看那丫鬟身后的屏风、香炉、鎏金铜镜……
“我……不对劲。”
江念下意识想掏手机,却只摸到一片软塌塌的衣料。
“这不是宿舍……也不是教学楼……”她皱着眉头环顾四周,“古装戏拍摄基地?剧组疯了吧,布景搞这么真?”
她瞄了一眼站在床边的少女,对方一身青衣、扎着双环髻,哭得梨花带雨,一副“大小姐要不行了”的表情。
“密室逃脱?沉浸式剧本杀?不对啊,我根本没报过名啊!”她越想越混乱。
“小姐,你别吓我……你是不是撞到头了?怎么连奴婢都不认得了?”小丫鬟怯怯地看着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抹眼泪。
江念愣愣地望着她,一句“我这是在做梦吧……”刚出口——
“叮——”
一声宛如清钟在脑海炸响,四周突然静止了。那名哭唧唧的丫鬟僵在原地,眼泪还停在眼角,连身后的帐幔都定格在空中,仿佛整个世界都按下了暂停键。
“你醒了。”一个不辨性别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平静、空灵,不带任何情绪。
“你是谁?!”江念猛地坐起身,冷汗一下冒出来。
“我是命运,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系统。”那声音依旧没有感情起伏,“我创造了整个宇宙,包括你眼前的这一切。”
“……我绝对还没醒。”江念怀疑地看着自己一身古代睡袍,狠掐自己大腿一把——
“嗷——疼!!!”
“你不是在做梦。”系统平静地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这是哪儿?我怎么来的?我昨天明明在学校湖边喝酒来着……”江念整个人都蒙了。
“这是我创造的平行时空。你被我投放到这里了。”系统的声音不急不缓,“通俗点说,你穿越了。”
“什、什么?穿越?!为什么是我?!”
“你经常质问命运,为什么对你如此不公。”系统终于像是解释了一点点,“你的灵魂在那个时空震荡剧烈,引起了我的注意。所以我给你一次机会——去找寻答案。”
江念满脑子问号。
这是什么中二剧情?什么叫“引起了我的注意”?她这是被命运霸总盯上了?
可她确实曾无数次这么想过——
为什么她这么努力,换来的却总是疏离、背叛与否定?
为什么她一直好好做人,却始终不被世界温柔以待?
从小父母离异、各自再婚,她夹在两个家庭之间,像个多余的影子。
拼命学习,考上名校,以为终于能改变命运。
但大学里恋爱失败、友情变味、被人嫉妒造谣,努力换来的只有一句“你太理性,不可爱”。
那天下午,她刚被辅导员谈话——“你虽然很优秀,但如果还这样孤僻下去,奖学金恐怕不好给。”
晚上的湖边,借酒消愁,忍不住咆哮苍天:“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脚下一滑——然后,她就到了这里。
“我在那个世界……死了吗?”江念喃喃问。
“这不是重点。”系统依旧冷静,“重要的是,你现在是:上官星澜。”
话音落下,她脑海里瞬间像被灌进了滚烫的水。
无数记忆蜂拥而入——
上官星澜的所有记忆,痛得她双手抱头,几乎要晕过去。
“头……好痛!”
系统的声音逐渐淡出:“把握这个机会,江念——或是,星澜。”
下一秒,帐幔微晃,香炉升烟,殿中光影重新活了过来。小丫鬟蹲在床边,正一边揪着她的手,一边哭得不成样子,泪水鼻涕糊了一脸。
江念低头看着自己一双涂着朱红蔻丹的手指,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穿越方式……也太草率了点吧?
她眯了眯眼,看向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丫鬟——脑中像弹出搜索框似的,“人物信息”自动浮现出来。
春杏,十五岁,性格单纯忠诚,是从小和原主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
江念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强忍吐槽,轻声开口:“春杏,我没事。”
春杏猛地一愣,随即睁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小姐你终于认得我了!呜呜……你方才躺了一整日不醒,白芷姐姐都急坏了,府里也——”
“行了行了,”江念一边说一边抬手止住她的哭声,“我头有点疼,你别吵。”
“是是是!”春杏一边抹泪一边点头,“小姐你先歇着,我这就去叫白芷姐姐,再请郎中过来给你瞧瞧。”
说完,她像踩了风火轮似的蹿出了寝殿。
江念还来不及喊:“我有点渴——”
门帘一晃,春杏已经不见了。
“……这动作也太快了吧。”江念扶额长叹,只能自己掀开锦被,慢吞吞地下床去寻水喝。
她穿着一身浅色寝衣,衣角绣着细密暗纹,指尖轻触,手感柔滑,绣工精细得不像话。脚刚一落地,就踩在温热柔软的织金锦毯上,仿佛怕她凉着似的,连地面都照顾得周全。
整间屋子香气缭绕,红木窗棂、描金画屏、琉璃吊灯,处处雕梁画栋、摆设讲究——
原主果然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
江念心想,一边扶着一侧雕花铜柱,软绵绵走到几案边。她确实躺了一天,手脚发软,像脱水的咸菜。
桌上正好摆着一盏盖碗茶,热气还在轻轻冒着。
她端起来,轻轻一仰头——
“……嗯,还不错。”
茶香而不涩,回甘清爽。
她低头看了眼茶壶,索性自个儿又倒了几盏,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一壶茶下肚,胃里暖了,脑子也终于从“我穿越了”的惊吓中逐渐回归运转状态。
她环顾这屋,缓缓踱步。
雕花紫檀衣柜一排,玉石鎏金妆台一角,屏风上还画着天女散花,空气里弥漫着浅浅的檀香。
这是江念想都不敢想的居住环境。
五岁那年,父母离婚,她像个没人要的皮球,被踢来踢去,三天在妈妈家、五天在爸爸家,寒暑假被甩去姥姥家“放养”。
十岁后终于“安顿”下来,住进爸爸家——但那是后妈的地盘。后妈怀孕时天天小心翼翼,生了弟弟妹妹之后,更是把她当隐形人看。饭桌上有她没她都无所谓,有时忘了给她留饭,理由是“她大了,不需要照顾”。
大房间自然是留给弟弟妹妹的。
她最开始睡在客厅边角那个用帘子隔开的“临时过渡区”,后来她和他们大吵了一架,才把杂物间清了清,说是“给你腾了个房间”。
其实哪算房间,不过是一间勉强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小书桌的逼仄空间。
高中之后,她开始住校,一来方便学习,二来能少听点后妈的冷嘲热讽。
那时候的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努力考上好大学,早点离开这个家。
收起另一个世界的悲惨回忆,江念慢慢踱步至那张玉石妆台前。
妆台上摆着一面铜镜,底座雕着双凤衔枝,边缘镂刻着一圈缠枝莲纹,镜面泛着柔和微光,意外清晰得能看清毛孔。
她凑近打量几秒,挑了挑眉:
“……看来这个古代世界有点东西。”
那是一张与她在现实世界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却也是她从未真正“拥有”过的模样。
五官依旧熟悉:鼻梁挺直,唇色温润,轮廓精致柔中带凌。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狭长丹凤眼,眼尾微挑,仿佛天生带着几分倨傲与贵气。她以前的眼睛,也许天生就是这个形状,可年年戴眼镜、低头看书,神情总是小心翼翼、唯唯诺诺,那种锋锐感早被磨没了。
她以前觉得自己的脸十分路人,可现在才发现,这张脸哪怕不施脂粉,竟也出奇地耐看。
区别在于——这张脸没有眼镜,没有熬夜后的黑眼圈,也没有现实中那种长期压抑后的内敛神情。
上官星澜的肌肤白得几乎透光,江念不禁伸手触了触自己脸颊。
“原来我卸下眼镜、睡够觉、饮食正常、再配上贵族环境……能长这样?”
江念正沉浸在“自己居然长这样”的颜值震惊中,还在思考“这脸要是直播带货估计能横扫全网”,外头的门突然被“吱呀”一声轻轻推开。
一个身穿月白色褙子、发髻稳重的少女走了进来,气质沉静,年纪约莫十七八岁,举止沉稳有礼。
脑中信息再度跳出:
白芷,十八岁,贴身大丫鬟,慎言慎行,擅察言观色,处事周到,和春杏一样是上官星澜最信任之人。
白芷轻声行礼:“小姐,春杏说您醒了,我特地请了黄老郎中过来瞧瞧。”
江念正想凭着这张脸肯定能成为绝世大网红,听到这句话,一回头,就见白芷领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郎中踏进屋来。
白芷脚步轻快却不失稳重,进门前还特地瞥了她一眼,眉心微蹙,便顺手取过屏风旁一件外衣,走上前来。
“小姐,您才刚醒,身子还虚,披上这个暖些。”语气柔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亲近与分寸。
江念一愣,下一秒便感觉一件浅紫色织锦披风落在肩头,绣着暗纹折枝海棠,料子细腻柔软,隐隐带着温度。
“容老朽为您把个脉。”
老郎中也不多言,拂袖坐在她身旁,将她手腕轻轻抬起,搭在脉枕上,闭目凝神,专注诊脉。
片刻后,老者慢条斯理地开口:“气息尚稳,五脏未损,只是血气不畅,近日情志郁结,再加上跌伤脑后,才会一时晕厥。”
他说着,取出几根细如发丝的银针,从怀中摸出随身小盒,手法娴熟地为她施针。针入肌肤,起初一阵微麻,随后便有暖流自四肢百骸缓缓流动开来。
白芷在旁轻声问道:“黄郎中,可需开汤药?”
老者点头:“汤药可调养气血,针灸加一炷小灵息之气,便能助其苏神醒脑。”
他说完,双指并起,轻贴江念背心,掌心温热,缓缓渡入一股灵息。
江念登时瞪圆了眼睛。
这绝对不是“中医”了。
她能清晰感觉到那一股气,不是体温,不是热力,而是一种带着微弱意识和波动的能量,像细丝穿梭经络,有条不紊地引导她体内某种运行。
她脑子里“内丹”、“灵修”、“经脉运行图”、“气海”之类的字眼纷纷跳出来,一瞬间刷满大脑缓存。
几秒钟后,她下意识抬头,心里只有一个结论:
这不是普通的古代世界,这是个能量体系上线的玄幻异世!
“靠……”江念喃喃低语,眼神逐渐复杂。
“这系统……能不能行?古装仙侠玄幻?”她眉头一拧,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穿越也就算了,还带灵气运行、针灸输气,这设定零帧起手啊。
“我真的服了,栓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