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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被被他带得动了动，露出顾倾寒肩头那片还泛着薄红的肌肤，她下意识撑起身子看向顾临君。


    顾临君站在那里，垂着眼看她，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


    方才被吻得红肿的唇瓣还泛着水光，更显诱惑，让顾倾寒忍不住想要再“欺负”一下！


    顾倾寒看着“乖乖”的顾临君，心里咯噔一下，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这逆徒怎么可能会这么乖？怎么可能会这样听自己的话？


    而是这可是小抱枕他一直渴望的，就这样直接放弃了？


    顾临君这一番操作下来，反而让顾倾寒心中掀起了万千波浪！


    顾临君看着衣衫不整的顾倾寒，微微偏过头去。


    “既然师尊忘了所发生的一切，那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吧，刚刚师尊对徒儿所行之事，徒儿也不用师尊负责了，虽然从小娘亲就教导徒儿，亲了就要负责，但是师尊刚刚恢复，苏醒之时意识尚未清醒，总之以后就不行了！”顾临君最后一句话说的无比斩钉截铁！


    这招欲擒故纵对平常的师尊是没有用的，因为师尊极有可能会破罐子破摔，直接把自己按在墙上亲！


    但是现在的师尊不一样，刚刚清醒不久的她，因为过去一年所发生的事，让她此时心中被无尽的羞耻所占据，再加上师尊在感情这方面一直都很单纯。


    所以顾临君赌师尊不会破罐子破摔！


    至少现在要让师尊承认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之事，把他们现在的关系明确的表达出来，而不是模棱两可！


    如此一来以后也可以多多温故知新！


    果然当顾临君的话语落下的时候，顾倾寒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什……什么意思？”顾倾寒听着顾临君问道，眼神之中充满了几分哀求。


    顾临君自然是不为所动。


    现在是绝对不能心软的！


    必须狠下心来，趁着现在师尊没有反应过来，把关系确定下来。


    不然之后自己可就是单方面被师尊给欺负了！


    顾临君毫不退让的与其对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话音刚落，顾倾寒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维持着撑起身子的姿势，肩头的薄红还没褪尽，发丝凌乱地贴在颊边，可那双素来带着睥睨与霸道的血眸，此刻却空茫得厉害，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


    什么叫做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小抱枕怎么会？


    怎么忍心说出这一番话来？


    明明刚刚都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这样了？


    是自己太过分了吗？


    方才还在唇齿间纠缠的温热，颈窝里残留的呼吸，指尖划过肌肤的触感，明明还清晰得像刚发生在这一刻，怎么转瞬间，他就轻飘飘一句“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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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倾寒的指尖猛地攥紧了身下的锦被，丝绸的料子被她攥出几道深深的褶皱，指节泛白。


    她想开口，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逆徒……怎么敢？


    他不是一直盼着吗？


    方才在床榻上，他被她吻得喘不过气，眼底的欢喜与纵容，都快要溢出来了。


    怎么现在，他反倒要退回去了？


    “你……”顾倾寒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无比干涩，“你说什么？”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顾临君脸上，想从他眼里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可他偏着头，侧脸的线条绷得笔直，连方才被吻得红肿的唇，都抿成了一条倔强的直线，分明是认真的。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夹杂着委屈和慌乱，猛地冲上顾倾寒的心头。


    什么叫“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自己这一年来对他做的一切都是一厢情愿的？


    难道这些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可是魔尊！


    是那个平日里说一不二，连整个上界都要让她三分的顾倾寒！


    她放下身段，卸下防备，不在乎所谓的师徒禁忌，甚至现在放下了自己的高傲，尝试着接受顾临君的花心，笨拙地学着回应他的心意，结果……结果他倒好，一句“不用负责”，就想把所有事都抹掉？


    顾倾寒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鼻尖忽然一酸。


    她别过脸，不敢再看顾临君，怕自己眼里的慌乱被他瞧了去。


    可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她活了这许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谁、谁要你说不用负责？”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色厉内荏的尖锐，“顾临君，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以后就不行了’？”


    她猛地掀被坐起身，身上松垮的外袍滑落大半，露出肩头那片被他吻出的淡粉印记。


    可她此刻顾不上羞耻了，只是死死盯着他，血眸里翻涌着水汽，像是被惹急了的小兽，明明想张牙舞爪，眼底却先泄了底，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他要是真的退回去了怎么办？


    要是真的把过去的一切都当没发生过，真的成为现在这个恭恭敬敬的徒弟，怎么办？


    毕竟他是知道的，自己无法接受他的女人们，他不会为了自己而放弃她们的……


    顾倾寒咬着下唇，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她忽然觉得，方才吻得他唇瓣红肿，都算是轻的了。


    “你是不是觉得，为师会怕了？”她梗着脖子，强撑着师尊的架子，可声音里的颤抖却藏不住，“还是觉得，为师主动了，就落了下乘，你便可以随意拿捏了？你真的太放肆了！”


    顾临君依旧没回头，只是肩膀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这细微的动作，却像一根针，狠狠刺了顾倾寒一下。


    她忽然就没了力气，重新跌坐回床榻上，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我……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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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字，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落在空气里。


    她记得清楚得很。


    记得他说“师尊宝宝”时的纵容，记得他吻她时的温柔，记得他被她咬了颈侧后，倒抽气时的闷笑，记得这一年之中在厨房里的投喂，在院子里静静看着他抚琴的模样……


    这些，她怎么可能忘？


    “我没忘……”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低得像在对自己说，“所以，不用你说什么不用负责。”


    她顿了顿，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该负责的……自然要负责。”


    “就当我养了一个童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