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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魔气缠绕的四肢因为灵力被封无法抵御，早已麻了半边，可他还是微微侧过身，让顾倾寒靠得更稳些。


    颈窝处传来她发丝的痒意，混着那股冷冽的香气，像藤蔓缠上枯木，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


    顾临君能感觉到她攥着自己衣襟的手松了些，却依旧不肯放开，指腹反复摩挲着布料上的纹路，像是在确认这具躯体真的没有要逃离的意思。


    “你不生气？”顾倾寒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试探的尾音。


    顾倾寒原以为他会闹，会像小时候那样皱着眉跟她犟，说“师尊一点也不好”，可他没有。


    这份太过顺从的安静，反倒让她心里空落落的，像抓着一把攥不紧的沙。


    顾临君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要融进呼吸里：“不气。”


    “真的？”她猛地抬起头，血眸里还残留着未褪的狠戾，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慌，“你看着为师。”


    顾临君依言抬眼，异瞳里的情绪被压得极深，只剩一片温驯的平静，像被大雪覆盖的湖面，看不出底下藏着多少暗流。


    “师尊，”他轻声道，指尖小心翼翼地覆上她还捏着衣襟的手，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我知道你是怕我走，怕我去与其他女子厮混。”


    顾倾寒的指尖猛地一颤，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血眸瞬间眯起，又要竖起尖刺：“我才不怕——”


    “我知道。”顾临君打断她，声音依旧温软，却带着种让她无法反驳的笃定，“可徒儿不会走，也不想走。”


    他的拇指轻轻蹭过她的指腹，那里还残留着太阴之气的凉意。


    “小时候在妄虚山，是师尊帮我让我重获生命的，没有师尊的帮助，我现在也不会这样，再说了出世之后，师尊也一直记挂着我，那次筑基传承秘境结束，师尊前来护我……”他一桩桩数着，声音越来越低，“这些，我都记着。”


    顾倾寒的呼吸渐渐慢了下来，血眸里的红淡了些，却依旧死死锁着他的眼睛，像在分辨这些话里有没有半分虚假。


    “那吊坠……”顾临君顿了顿，避开了“凝月”两个字，只说是“小时候不懂事留下的旧物”，“师尊不喜，碎了便碎了。左右往后的日子，有师尊在，也用不着那些东西念想了。”


    这话半真半假。


    真的是顾临君不敢再刺激师尊了，假的是对凝月的情感早已刻进骨血，哪是碎个吊坠就能抹去的。


    可他必须这么说，他不敢赌现在的师尊会做出什么事来，一点火星都能燃成燎原的火。


    顾倾寒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顾临君的后背又沁出一层薄汗，她才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轻，带着点释然，又带着点病态的满足，指尖猛地收紧，将他往怀里拽得更紧：“你说的是真的？往后眼里只有为师，心里也只有为师？”


    “嗯。”顾临君闭上眼，任由她的气息灌满鼻腔，“只有师尊。”


    话音刚落，缠绕在四肢的魔气忽然松了一些，不过依旧将自己的灵力封锁着！


    顾倾寒抬手抚上他的脸，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细细描摹他的眉眼，从眉心到下颌，一遍又一遍，像是在给属于自己的珍宝盖印。


    “这才对。”她喃喃道，头埋进他颈窝，牙齿轻轻咬了咬他的锁骨，力道不重，却留下一圈浅浅的红痕，“这样，就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


    临君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


    顾临君低头看了看怀中人，缓缓抬手，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总有一天，他会让师尊眼里的偏执散去，变回那个他熟悉的师尊。


    也总有一天，他会捡起那些碎片，然后完成他对她的约定！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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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感觉又有一点冷？


    顾临君不由的低下了脑袋，他猛地发现，现在这个姿势跟刚刚很像！


    难道师尊又在探查耳坠空间了？！


    顾临君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完蛋了！


    耳坠空间之中还有凝月给自己的羊脂白玉簪，不过这个东西师尊不知道，也没有留下太阴之气。


    顾临君刚刚松了一口气，又想起来什么，心又提回了嗓子眼！


    九儿可是在里面待了不少的时间了的，不会留下来了一些什么吧！


    “咕嘟！”顾临君不动声色的咽了一口唾沫。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是恐惧的！


    顾临君现在真的很害怕师尊又发现了什么，然后撕裂虚空去找她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的空气也越发的冷冽，让顾临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你在害怕什么？”顾倾寒幽幽的开口，随后从顾临君的怀中缓缓抬起头来。


    顾临君“气定神闲”的摇了摇头，“徒儿没有害怕什么，只是感到有一些冷……”


    这个顾临君倒是没有骗她，现在的顾临君灵力被封锁，对于周围一直变冷的空间，确实感到了一些寒冷。


    顾倾寒没有言语，血眸死死的盯着顾临君，不过周围的寒冷如潮水般退去。


    “徒儿……”顾倾寒的眼眸眯了眯，“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随后，顾倾寒的手中出现了一双蕾丝丝袜！


    顾临君的面色僵了僵，心重新丢回了肚子之中。


    “这是女人的衣物吧？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顾倾寒猛地贴近了顾临君，两人的鼻尖轻轻抵在了一起！


    顾倾寒一直待在妄虚山，没怎么出去过，出去还都是去救她的小抱枕，自然不知道这个被余星桐称为圣灵大陆最伟大的发明！


    丝袜！！！


    顾临君看着一脸凶样的顾倾寒，以及那手中捏着的丝袜，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噗……咳咳。”顾临君忍不住的偏过脑袋，轻笑出了声。


    “嗯？”顾倾寒的脑袋歪了歪，不过她看到这一幕，自然是明白了她误会了她的小抱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