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西下，影子被拉得老长，指向家的方向。


    李仪景拎着两个购物袋，跟在马修后面，哈欠连天，一副没睡饱的样子。马修走在前头，抱着装满东西的大纸箱，烤玉米被他以刁钻的方式拿在手里，欢快地说着影像店的经营方式。


    “打扰一下，我为什么要做这些？”


    “赚钱啊。”马修直白地说，“你不喜欢钱吗？”


    “喜欢啊。可我只喜欢啥都不干就能赚到钱的办法，最好是一出门就捡到一千万，存在银行卡里，还是税后。”李仪景诚恳地说。


    马修无言以对，事实上，这也是他想要的。


    拜托，谁不喜欢不劳而获啊！


    麻团落到李仪景的头顶，咕咕叫唤起来。李仪景明白它的意思，摊开手掌，小家伙便飞过去，吐出几粒玉米，挺起胸膛，拍打着翅膀，等待主人的表扬。


    “你哪来的玉米？”


    马修听到后，举起烤玉米，绝望地发现它已经光秃秃的了。


    “你吃了我的玉米！坏鸟！”


    麻团不甘示弱，拍着翅膀叫。


    “……它什么意思？”马修茫然地问。


    李仪景翻译道：“它说，我以为你不吃了。”


    “我吃！谁说我不吃啊！你这只坏鸟！把我的玉米还给我！”


    麻团咕噜嘎啦叫个不停，李仪景强忍着笑说：“简单说，它说，你要不嫌弃可以吃我手里的。”


    “什么叫简单说？”马修瞪起眼睛，“你、你骂我！”


    李仪景点头如捣蒜，看热闹不嫌事大，还火上浇油。


    一人一鸟对骂起来——尽管人类听不懂鸟语。


    这时，一片黑影越过街道，看影子似乎是巨型蝙蝠。


    布鲁斯在试验新装备？


    突然，几米外传来尖叫，还有怪物嘶吼的声音。


    李仪景冲过去，同时拿出手枪，上膛。


    这是他在化工厂捡的小丑不要的枪，□□92F，他用过最舒服的枪。


    他从冥府时期就喜欢用枪，在诺亚方舟修炼的时候，更是把枪械研究到了极致。倒不是说他体术有多差，毕竟唐临渊跟他这么不对付，还夸过他在高手里也算拔尖儿的了。


    只是枪有枪的优势，七步外枪快，七步内枪又快又准，此言非虚。


    扯远了，说回怪物袭击路人。


    那怪物目测超过两米，有翅膀，全身覆盖着黑色绒毛，不知道是什么物种，反正不是蝙蝠侠。


    “离开他，立刻！”李仪景举枪瞄准怪物，“否则我就要开枪了！”


    怪物转头看他，咧开嘴，露出血淋淋的牙齿，同时发出刺耳的吼叫声，向他袭来。


    砰砰两声，怪物的牙床中弹，痛苦地嚎叫起来。李仪景再次开枪，射穿了怪物的舌头，使这张嘴变得更加鲜血淋漓。


    怪物逃走了，慌不择路，差点撞上电线杆。


    李仪景赶紧检查路人的情况，同时命令马修打急救电话。


    GCPD局长办公室，彼得隔着办公桌和局长打嘴炮。


    “我不同意逮捕蝙蝠侠！”


    “你敢违抗命令？小心我撤你的职！”


    “蝙蝠侠帮我们抓住了小丑、谜语人等罪犯，还解决了炸弹危机。抛开他的行为的合法性问题，蝙蝠侠的出现，确实使哥谭的犯罪率稳定下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


    彼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嘲讽道，您满脑子捞钱，知道才怪了。


    局长气的脸红脖子粗，扯着嗓子嚷道：“你们这是包庇！”


    “局长，话别说的太死，毕竟，您包庇的人和事也不少。”


    “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哪敢呀。”


    “难道你要和罪犯同流合污？小心我撤你的职！”


    彼得心一横，直白地回击他：“我跟罪犯共事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您撤我的职啊！”


    局长气的直哆嗦，抓起笔筒砸他，被他躲开后，威胁要把他调到黑门监狱。


    彼得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正好撞上看热闹的戈麦斯，却装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彼得·波特，你胆儿肥了！信不信我停止资助孤儿院！”


    彼得停下脚步，转身，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随便，反正我要调走了。”


    “调走？调去哪里？”戈麦斯艰难地咽了两口唾沫，声音都颤抖了，“大、大都会？”


    彼得扭头就走，留戈麦斯呆滞地站在原地胡思乱想。


    他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想的快要疯了，不惜出卖尊严，结果还是得不到这个职位？


    那他这么久的努力算什么？


    算他贱吗？算他喜欢当狗吗？


    不行，一定要让局长回心转意。


    实在不行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卖老大。


    凤凰制药，蝙蝠怪最先出现的地方，由于死了两个保安，丢了一大堆药，暂时停工了，目前属于空无一人的状态。


    这极大方便了蝙蝠侠调查。


    结果，哥谭警察扛着短/枪长炮追着他打，一直打到白银城郊。幸好李仪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带他藏进一座空屋子，不然，他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怎么哪都有你？”李仪景先发制人问。


    蝙蝠侠挑眉，尽管有面具挡着，李仪景看不到。


    “我倒觉得是因为乌鸦，它总是象征着厄运。”


    李仪景歪了歪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还好吧，我只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比如钱啊，钱啊，还有钱啊。”


    你只是单纯的贪财吧。


    还有，哪怕有护目镜遮挡，他还是能感受到对方好整以暇的目光。


    果然，李仪景挪开视线后，立即忍着笑问：“话说你到底干了什么跟被炮轰了似的？”


    “夜巡。”蝙蝠侠憋出两个字。


    “真的假的？”


    蝙蝠侠反问他：“你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和你一样，调查蝙蝠怪——冷静，我以为我们不是敌人。”


    攻击来的太突然，李仪景躲过几招后，顺从地把脖子卡进蝙蝠侠的手里，同时举手投降。


    “那也不是朋友。”


    蝙蝠侠几乎是挤出的这句话。


    “好吧，不是就不是，你别生气。”李仪景努嘴，示意蝙蝠侠松手，“不过，还是那句话，你随时可以找我合作。”


    “你呢？”


    “我什么？”


    “你会找我合作吗？”


    李仪景露出标准笑容，抑扬顿挫地说：“不会的呢，不是朋友先生。”


    李仪景当然是来给牧羊人的女儿看病的。


    小姑娘又瘦又小，面色蜡黄，眼窝深陷，呼吸也很微弱，黑纹蛮横地攻占这具身体，生命力快要被吸干了。


    而牧羊人说她这几天好多了。


    不敢想象小姑娘以前过的有多痛苦。


    “情况就是这样了，毕竟到目前为止，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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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能有效消除排异的方法，只能慢慢来，一天一针，快没了的时候我自然会来。”


    李仪景边说边摘手套，系了个扣，丢进垃圾桶。


    “其实，有的时候你也能来。”


    “你太贵了。”


    牧羊人诚恳地说：“我可以给你打九九折。”


    “你老板还给我打八折了。”


    “说到丽莎，她还是放不下那件事吗？”


    李仪景点头，颇为无奈地问：“‘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牧羊人侧过脸，眼神飘忽，嗯嗯啊啊了半天，明显不想谈论这件事。


    “哎呀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很感兴趣，等哪天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再说吧，拜拜。”


    “再见，下次给你打八折。”


    李仪景身体后仰，得寸进尺地说：“难道不是以后都八折吗？”


    这个问题有很多种答案，而作为一名成年男性，牧羊人选择了最得体的回答。


    他说：“再也不见。”


    人为什么会飞？


    因为彼得阻止蝙蝠怪袭击路人，怪物恼羞成怒，抓住他在半空横冲直撞。


    他承认，自己当警察就是为了捞钱，虽然后来发现不是谁都能捞就摆烂了，但是，因为不想蝙蝠侠被污蔑所以连值三天夜班抓蝙蝠怪，实在是太傻了。


    而且，戈麦斯那傻叉还指挥人开枪，个敌我不分乱咬人的狗。


    中年人的心血来潮，代价太大了。


    “波特！”


    彼得觉得有人叫自己。


    “波特！松手！跳下来！”


    彼得强打起精神，扯着嗓子大喊：“蝙蝠侠！别出来！”


    蝙蝠侠不听——听的话他就不是蝙蝠侠了，发射抓钩缠住蝙蝠怪的脚，彼得努力伸手去抓，不料炮弹在蝙蝠怪身上炸开！


    他彻底没了力气，松手，快速坠落，投入死神的怀抱。


    蝙蝠侠攀住蝙蝠怪的背，试图驾驶它救人。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飞过，接住彼得，期间不忘给蝙蝠侠手势，然后顺着高楼往下滑，安稳落到巷子里。


    刚一落地，彼得就挣开李仪景，扑到垃圾桶大吐特吐，吐的昏天暗地，看架势恨不得把上半身塞进去。


    李仪景移开目光，准备支援蝙蝠侠。


    “等、呕等一下……等一下！”


    “等着了。”


    “这是麻醉枪，拜托你了。”


    李仪景接过枪，沉默了片刻后说：“你们这期人长的都好显老。”


    彼得后悔了，他应该带两支麻醉剂。


    蝙蝠怪带着伤满天飞，蝙蝠侠在它后面没头苍蝇似的乱窜，麻团火力全开，李仪景被风吹到失去表情管理。


    “麻团，别管我，撞上去！”


    祖安小鸟立刻如火箭般冲过去，浑/圆的身体撞在怪物身上，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个实心球。


    这小家伙落地还会啪叽一声，还能弹起来。


    可见李仪景把鸟养的很好。


    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对准地上的蝙蝠侠，一针麻醉剂恰好扎进它的嘴里。


    “正中靶心。”李仪景得意地说。


    蝙蝠侠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李仪景琢磨要不要扶他一下，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这位黑暗骑士就踉跄一下，直挺挺栽倒在地。


    才怪。


    李仪景反应更快，及时接住他，就是肩膀承担了太多重量，疼得他呲牙咧嘴。


    这家伙得有二百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