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夜访剑宗

作品:《前魔教少主,剑宗卧底中

    老四好几日后才回来,那时陈遂已换了好几种苦药,只是种种味道都难以下咽,让他有种施有恩在公报私仇的错觉。


    陈遂都憔悴了许多。


    老四憔悴了许多,在剑宗做人不比在魔教无拘无束的快活日子。魔教是个极好极易懂的地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死了不过是技不如人,剑宗的道德洁癖和疯子弯弯绕绕就多如剑宗的蠢人,死人了第一想法竟不是毁尸灭迹,而是报警。


    “老四,你筑基的修为又没了,心里是不是不好受?”陈遂坐在他的轮椅上,活动两条才上了药的腿,,“可怜极了,好不容易才筑基。你这样的修为,可是什么都护不住的,谢了了他们打你会像是打一条狗。”


    老四颈上还缠着一圈绷带,任劳任怨地给陈遂整理着他的小玩意儿:“你伤好了,你修为能用了?”


    “不能啊。”陈遂老实道,“但我已熟练掌握了五百三十六种老鼠药的方子,不仅老鼠吃了会死,魔修吃了也会死,剑修吃了变老鼠再死。”


    “我不想和疯病又发作了的病人吵。陈遂,你今日喝药了么?”


    “喝了。”


    施有恩给他的药苦得要命。谢了了和穆为霜没收了剑宗弟子送来的蜜饯和炸鲫鱼,说病人不能吃。命苦的陈遂每日只能喝药喝到自己饱腹,不过陈遂向来不挨饿,他自己想着一些事,想着想着就能将自己气饱了。


    “你瞧,我伤都好了许多,骨头不会因我乱动掉出来。”他说,“伤口也不流血了,只是夜里长肉有些痒,都不会每日裂开三到五次让施有恩一面止血一面露出我要死了他药给我陪葬的神情。”


    “那就好,祖宗。”老四收起那些乱叠着的医书,“这是剑宗,不是魔教,说话做事也得注意些。”


    “你在担心我么?”


    老四闭了嘴。


    陈遂是一个极有人格魅力的人,具体体现在他若无求于人,说话永远是在找打。老四总为他担惊受怕,怕陈遂哪天一句话惹怒了剑宗所有人,被人打成猪头,然后陈遂开始在剑宗大开杀戒,自己完蛋了还要带上可怜的老四一起去山门前问斩。


    陈遂拎着他近日炼好了的迷药,堵在老四面前:“施有恩睡死了没?”


    夜深了。


    剑宗夜里风很大。


    “人家好歹是医仙送过来照看你的,你倒好,天天给人家吃迷药。”


    “我瞧着他挺喜欢吃的。”


    “施有恩这么大的人,嘴长在他身上,又不是我身上,他若不喜欢吃迷药难道不会和陈遂说这个迷药好难吃,能不能不要天天给我吃一斤迷药了?”


    老四说不过他:“我说施师兄最近怎么胖了,原来是你喂的迷药给人吃胖了。”


    “你要去哪我都不去。”老四作势要去喊施有恩,“要去你自己去!祖宗儿,你就不能安生几日,不干要杀头的事你浑身上下都不舒坦么?”


    施有恩的呼吸平稳,浑然不觉二人吵闹,只是翻了个身,好睡得舒服些。


    “你不去谁给我推轮椅?我去找谢了了说能不能推轮椅带我去你家禁地看看?还是与穆为霜说我想挖挖剑宗的坟看看里头我妈有没有写过到此一游?”陈遂的轮椅挡着他,不让老四走,“好老四,出去走走。”


    “今日剑宗的三个长老都不在,掌门又在闭关,今日不去转转更待何时?”


    陈遂越说越兴奋。


    “你迷药还有么,我给你吃点儿,施有恩还是安神汤给你喝少了。”


    “迷药对我没用!我身上疼得要死,你忘了我身上还中了毒?那么疼,压根儿没什么迷药能让我睡着的!”


    “腿也还疼着,骨头还是许多块没长回去。你不愿带我去就不愿带我去,我爬着去便是。”


    老四看着他许久,沉沉叹了口气:“祖宗,带你去还不行。”


    “知道自己会疼,当初何必要追着人打呢?年纪轻轻胳膊和腿没一处完整的,都是自己作孽。”


    陈遂就乖顺地攀上老四后背,让老四背着他:“你对我真好。老四,若将来有人杀了你,我会给你报仇的。说到做到,就算那人是要飞升了的大能,我也会杀了他。”


    “今夜我们去藏书阁,才从穆为霜那偷来的令牌。”陈遂说,“穆为霜发现了,说我想拿去玩就拿去玩。”


    老四轻轻给吃了一斤迷药的施有恩盖好薄毯,才转身出了门:“陈遂,你是不是从小就这样?”


    陈遂嫌他走得太慢,又扯他小辫子:“不然呢?陈昭和我说,该杀了的人一定要去斩草除根,打不过她替我解决。”


    “我做事一向都是干净利索的,从来不会留下把柄,就算杀了人人也只记得那是戴着面具无人看到真面的楚遥。如今我只是陈遂。”


    今夜的月亮极亮。


    陈遂的面色愈发苍白,他看到剑宗的老树在月色里静默着。剑宗的老树都枝丫伸展开,似是蛰伏着的野兽。


    “待我找到我想找的东西,我会帮你筑基的。我有没有与你说过,其实我本来能成一个正道天才的,我用剑本该比谢了了还要厉害。”


    老四分不清陈遂是不是又在说胡话,陈遂病了后伤口发炎总是会说胡话。


    “陈遂,你说的让我一身冷汗。”


    “…… 那是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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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到你身上了。”


    *


    陈遂没敢画出剑宗的地图。自从养狗之后,他总怕狗叼着他画的地图出去,剑宗的人又以为他要逃走,给他轮椅上上锁拴在木桩上。


    剑宗夜里总静悄悄的。


    “还有多远。”老四的辫子快要给他扯掉了,“你别扯我头发!”


    “都说医修的头发会越来越少,到了二三十岁便光秃秃了,你自己要掉头发可别扯上我!”老四乱叫一通,“陈遂!我说话呢!”


    “你说的是什么很重要的话么?”陈遂的声音不大,“我没在听。”


    老四习惯了。


    陈遂从病了后脾气就愈发喜怒无常,不过之前魔教少主楚遥的脾气也没好到哪去。


    “这儿上去。”陈遂指着眼前的白墙,“给看守藏书阁的弟子丢个安神香,听到他们昏过去头砸在椅子上的声响再上楼。”


    “你去藏书阁找什么?”


    陈遂勒紧了他:“找筋脉受损拿剑起来杀人的邪术,这里应当会有。”


    “我有剑灵的血脉,他们察觉不到我,你自己小心些别让人给发觉了。”


    “你非要邪术?”


    青色的烟雾迷漫开来。


    陈遂捂着了老四的口鼻:“你说呢?”


    卖可怜让老四心软的是他,心里不太舒服的也是陈遂。


    “往上走。但愿剑宗里的布置还没变化太多。”陈遂说,“上二楼从东面的门里去找密室,我还有楚天阔的物件,应当能直接开门的。”


    剑宗当真没有变化太多。


    只是剑宗的掌门换了。前掌门好像是个很好的叔叔,楚天阔很少说起他的那位师兄,他口中的那人简直是个圣人。后来他也死了,谁说好人有好有好报?他道侣用着他锻成的剑,她心里会偶尔想起他么?


    人总是健忘的。


    死去的人被忘掉了,几年过去坟前就全是荒草,燕子开春在上面衔泥做巢。


    “到了。”


    还是那样雕花的大门,老四花了一番功夫才搬走堆在门前的那些剑谱。


    “我妹妹就挺喜欢书的,我是一个大字也不识,那年有个客商落了本有字的地图册子,她就抓着那地图册子笑。”


    暗室里放着夜明珠。


    “剑宗居然还有这种地方。”老四感叹一声,在后面关紧了门,“你要找什么?”


    陈遂被他放在椅子上。他的血流得太多,让他不得不去捂自己的伤处,不至于让血流在地上。


    “我手臂里还有半块片楚天阔的剑穗,等我取它出来。”陈遂说罢,用匕首划开了他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