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提前败亡

作品:《清穿之皇后是个数据控

    慈宁宫的花园里,太皇太后早已带着苏麻喇姑等人在空旷处等候,看着珠兰浑身是土却有条不紊地带着寿康宫众人前来,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认可。


    地动持续了不过半盏茶时间,宫殿檐角虽有破损,主体建筑却无大碍。


    到了慈宁宫花园,仁宪太后双腿一软,几乎是被诺敏架着坐到石凳上。


    她一把将身旁的阿日娜苏和塔娜搂进怀里,枯瘦的手臂紧紧圈着两人,指尖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发髻上的东珠流苏随着身体晃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不怕不怕...”


    话音未落,又一阵余震让假山石屑簌簌落下,太后猛地将两个格格往怀里按,自己则缩着脖子闭上眼,方才在寿康宫强撑的镇定彻底崩塌,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心悸。


    阿日娜苏任由太后抱着,匕首却仍紧握在手中,警惕的目光扫过花园每个角落,血液里的彪悍让她在恐惧中仍保持着戒备。塔娜则把脸埋在太后肩窝,抽噎声渐渐低下去,却仍时不时浑身一颤,仿佛还在经历方才的晃动。


    萨琳将弄脏的《蒙古源流》平铺在石桌上,用指尖拂去书页上的灰尘,目光却时不时飘向乾清宫方向,眉头微蹙。


    诺敏跪在太后脚边,小心翼翼地替她摘下头上歪斜的钿子,发间那枚碎裂的红宝石坠子不知何时掉在了路上,她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整理着太后散乱的发丝,时不时看一眼珠兰。


    苏完娜缩在诺敏身后,双手紧紧抓着对方的衣襟,眼泪已经止住,可眼神依旧茫然,仿佛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地跟着诺敏的动作移动。


    玉宁坐在珠兰身边,低着头盯着自己沾满尘土的裙摆,方才被珠兰背在身上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肌肤上,让她偶尔会不自在地动一下肩膀。


    当珠兰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帕子时,她才猛地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惊恐的水汽,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只是飞快地低下头,接过帕子的手指微微颤抖。


    远处乾清宫方向传来隐约的金锣声,葛布喇等待的“天谕”已至,而鳌拜的末日,就在这场有惊无险的地动之后。


    三月初二的地动如闷雷滚过京师,四级烈度的震动虽未让宫墙倾颓,却在百姓聚居的坊巷间掀起惊涛。


    宣武门内的米市胡同里,王记油坊的伙计正踮脚卸门板,第一阵晃动让梁上悬挂的油葫芦齐刷刷摆荡,浑浊的菜籽油溅在账本上,晕开一片片暗黄的涟漪。


    “地动了!”不知谁喊了一声,扛着粮袋的脚夫撒腿就往胡同口跑,麻袋装的粟米撒了满地,被惊惶的人群踩成碎末。


    前门大街的绸缎庄里,掌柜的正给客人量尺,雕花柜台突然发出“咯吱”巨响。


    穿蓝布衫的妇人尖叫着抱紧孩子,头上的银簪掉在织金锦缎上,划出细长的裂口。


    学徒们顾不上收拾散落的尺幅,掀开店后的竹门就往外冲,门板撞倒了架上的颜料罐,石绿与赭石在青砖上洇开。


    西四牌楼的馄饨摊被震翻,沸腾的骨汤泼在食客裤腿上,却没人顾得上烫痛,端着空碗的老叟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老天爷这是咋了......”


    南城的棚户更是一片狼藉,土坯墙裂开蛛网般的缝隙,茅草屋顶簌簌掉着草屑,某户人家的泥炕轰然坍塌,压碎了炕洞里煨着的药罐。


    抱着病儿的妇人跪在废墟前哭嚎,孩子咳嗽着抓她的发髻,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半袋保命的杂粮被埋在瓦砾下。一名头发斑白的老夫子歪歪斜斜蹲下,带来的几个年轻后生帮她把瓦砾扒开,天幸那半袋子粮食没破漏出来。


    妇人停下哭嚎,泪眼朦胧,“杨先生···俺家那口子可也回来了?”


    巡城兵丁的铜锣声由远及近,却被此起彼伏的哭喊声淹没——有人在找走散的孩子,有人对着倒塌的灶王爷牌位磕头,更多人则背着包裹涌向城门,以为城外能躲过天谴。


    顺天府尹的快马冲进紫禁城时,马鞍上还沾着宣武门瓮城的尘土。奏折里的数字触目惊心:内城倒塌民居三十七间,外城破损房屋两百一十三处,砸伤百姓八十四人,冻毙于街头的乞丐增至十七人。


    街角的算命摊前,仿佛是个瞎眼的老夫子摸着龟裂的卦盘摇头:“地动属阴,怕是朝中有奸臣啊......”


    第一波震波撼动京师时,葛布喇正按剑立在九门提督府的箭楼上。


    鎏金盔檐下,他望着宣武门方向腾起的烟尘,左手紧握的密信上还留着康熙朱批的指痕:“地动即发,可按前议行事。”


    身旁的佟国纲扯开衣襟,露出里面的锁子甲,甲叶在阴云下泛着冷光,“健锐营已按图布防,火器营正在包围武英殿!”


    震动加剧的刹那,葛布喇抽出腰间佩刀,刀身在箭楼栏杆上划出火星,“开城门!”


    早已等候在侧的千总挥动令旗,东直门的千斤闸缓缓升起,城外伪装成漕帮的健锐营士兵蜂拥而入,右臂缠着黑布条——那是识别敌我的标记。


    此时鳌拜安插在城门的亲信正躲在瓮城角落发抖,被突然闯入的士兵一刀割了喉咙,鲜血溅在震裂的城砖上,与掉落的墙皮混在一起。


    葛布喇与佟国纲率领的火器营则直奔武英殿,当震波让琉璃瓦哗啦啦掉落时,鳌拜的亲信、銮仪卫云麾使正抱着印信往外跑,却撞见黑洞洞的佛郎机炮口。


    “奉皇上旨意,锁拿乱党!”佟国纲的吼声盖过地动,士兵们踢开殿门,只见金砖上散落着未写完的矫诏,砚台里的朱砂被震得泼了满地,像极了提前上演的血光。


    鳌拜的侄子塞本特举刀顽抗,被火器营的排枪齐射震倒,铅弹嵌进殿柱的龙纹里,木屑混着血珠飞溅。


    地动的余波还在震颤宫墙时,鳌拜正坐在武英殿的鎏金宝座上擦拭佩刀。


    案头摊着未盖印的圈地文书,砚台里的墨汁因震动泼了半盏,在明黄的奏章上洇出狰狞的纹路。


    “大人,火器营把殿围了!”心腹侍卫撞开门时满脸血污,话没说完就被流矢穿透咽喉。


    鳌拜猛地起身,佩刀“噌”地出鞘,刀刃在昏暗的殿内划出半轮银月。他望着殿门涌入的黑布条士兵,喉头发出低沉的咆哮,宛如被激怒的熊罴。


    葛布喇手持令箭踏入殿中,甲叶上的布条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


    他看见鳌拜站在御座前,高大的身影将龙纹屏风遮得严严实实,那双曾在沙场上杀人如麻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震惊与狂怒。


    “葛布喇?你敢反我?”鳌拜的吼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手中的刀猛地劈向最近的士兵,刀风之劲竟将对方的枪杆劈作两半。这个索尼家的大小子,哪里来的这样的胆量。


    鳌拜全然不知,有一股势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成型的,他败在了信息不对称上。


    葛布喇侧身避开飞溅的木屑,刀尖指向案头的矫诏,“私铸兵器,矫拟上谕,圈地害民。”


    他话音未落,身后的佟国纲已率火器营排枪齐射,铅弹撞在鳌拜身前的铜缸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葛布喇皱了皱眉头,说好了要活的。


    鳌拜竟用刀背生生磕飞两颗铅弹,大步向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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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喇冲来。佟国纲泄气,怎么没打死他。


    老将的靴底碾过地上的奏折,那些“镶黄旗换地令”被踩成碎纸,沾在他溅了血的裤脚上。圈地就是鳌拜一生的意难平,他始终致力于此,不曾丝毫背离。


    葛布喇沉腰立马,佩刀迎上对方的攻势,两柄百炼精钢相撞的脆响,竟盖过了远处传来的枪声。


    “你赫舍里氏不过是满洲户下人,奴才出身。”鳌拜刀势越猛,每一击都带着开国勋贵的悍勇,“也敢撄我锋芒?”


    葛布喇格挡中退后半步,刀刃在鳌拜胸前甲胄上划出火星,他突然变招,刀尖虚晃后直刺对方手腕,逼得鳌拜不得不回刀自救。奴才?谁还不是奴才来着!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佟国纲瞅准破绽,一枚铁蒺藜精准掷出,钉在鳌拜脚边的金砖上。


    鳌拜重心一偏,葛布喇趁机突刺,刀尖抵住他的咽喉。


    殿内瞬间死寂,只有鳌拜粗重的喘息声在梁柱间回荡。


    他看着葛布喇眼中的冷静,那是一种他从未在两黄旗后辈身上见过的沉稳——不像同僚遏必隆的懦弱,也不像索尼的圆滑,而是带着一种他看不懂的东西。


    “好...好一个葛布喇...”鳌拜松开了握刀的手,佩刀“哐当”落地,惊起一群被地动吓飞的麻雀。这么多年,居然都在演老子,谁说葛布喇是个酸书生来着。


    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不甘与自嘲,“是老夫...小看了你这小辈。”早年在战场上,怎么没见你小子这么能打。


    葛布喇对身后士兵挥手:“拿下。”


    系统没少给葛布喇的武力值注入观察点,珠兰从不操心他的安全问题。


    铁链锁住鳌拜手腕的刹那,这位权倾朝野的辅政大臣忽然抬头望向殿外,天空不知何时放晴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花白的胡须上,映出点点金芒。


    一队人马扑向鳌拜党羽的府邸,在吏部尚书阿思哈家门口,震落的门匾差点砸中带队的参领,士兵们却毫不减速,撞门的巨木每一次撞击都与地动的余波共振。


    门闩断裂的瞬间,阿思哈正往火盆里塞账本,佟国维一刀劈碎桌案,银票撒了满地,其中一张三千两的山西票号凭条上,还留着鳌拜亲批的“暂存”字样。


    “带走!”他用刀背敲着阿思哈的头,打翻火盆,士兵们将瑟瑟发抖的一众人捆成粽子,铁链的哗啦声与远处百姓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最有经济效益的交锋发生在鳌拜私设的兵器作坊,当健锐营踹开昌平山谷的窑门时,工匠们正往刚出炉的甲胄上浇冷水,地动让窑顶的木梁摇摇欲坠。


    索额图捡起地上的西洋火器图纸,他冷笑一声,将图纸塞进怀里:“封了这黑窝!”


    午后的阳光穿透云层,葛布喇与佟国纲在午门重新汇合。


    两人的甲叶上都沾着尘土,葛布喇的佩刀还在滴血,而佟国纲的袍角被流矢划破。


    “九门已控,宫中清洗完毕。”葛布喇掏出一叠押解名单,上面阿思哈、塞本特等三十七个名字被圈。


    “鳌拜的亲信一个没跑。”佟国纲则呈上从武英殿搜出的矫诏底稿,纸页上圈地新则四字模糊,却仍能看清末尾拟好的“鳌拜代批”字样。


    紫禁城的铜钟敲响申时三刻时,“走,去乾清宫复命。”两人的脚步声踏在震裂的金砖上,每一步都像敲在鳌拜专权时代的丧钟上。


    京师百姓在尘土与哭喊中度过的这一日,终将被史书轻描淡写成“康熙四年春,京畿地动,上以为警,遂罢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