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撺掇群众

作品:《狩猎1975,从大洋马倒贴开始

    老汪前脚刚走,看着他离去之后空荡荡的门口。


    烧火棍的心里还在直打鼓。


    这年头吃饱穿暖都是个问题,枪杆子在他手中只是个摆设。


    随时还要应付官家上头的检查没收。


    “比起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啥也换不到,不能变吃喝。”


    “借给别人换出钱来给自己用,好像也不犯毛病?”


    烧火棍口中呢喃给自己找着开脱的理由。


    他借东西行,但偏偏借的是危险的枪支。


    但也能理解,毕竟对方开了很大的条件,甚至是直接给了钱财的。


    别说是烧火棍,你放任何一个人到这个状况来。


    选择或许都显而易见。


    “唉,老汪你也别怪我,我这30好几的身子骨,连个媳妇儿都没有,真的需要钱花呀。”


    而此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或许是在犹豫,先把这件事儿交给老汪全权处理。


    还是自己偷摸着给赵建业通风报信儿,额外得到一些打赏?


    太阳往天上的正中间飘动,夏季的秦岭树木繁多,还不算太炎热。


    只是那刺眼的光还是照得烧火棍,睁不开眼睛,心虚的不行。


    他有些感慨,看着自己的家徒四壁。


    “我虽然不是猎人,但也能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盗猎也是断秦岭香火的恶事。


    “闹到后面保不齐会断子绝孙的。”


    他说的也不是空话。


    种地时候禾苗旁边的荒草还不能一次打干净。


    不然那些田间地头的害虫没有杂草吃只会伤害禾苗。


    这和竭泽而渔的道理相似。


    细水长流,自己活得下去,子孙后代也能够不着肚子。


    “但那帮外地来的盗猎分子和倒斗的可不管这么多,他们拿到宝贝赚了钱之后拍拍屁股走人,把烂摊子留下来。”


    烧火棍,越说越气。


    大是大非面前,他才意识到有些事儿不是拿一点儿钱财能够衡量的。


    自己的行为就像是在助纣为虐,但老汪能够来找自己,就说明他还有弥补的机会。


    “不行,估计赵建业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


    烧火棍猜测自己不在的话,就算老汪拿着自己的名头都难以把猎枪要回来。


    钱拿了东西到人手里,那就很难说得算了。


    ……


    另一边拐弯梁的入山口。


    山脚下还有一片空地,往年是地主家的本命地,据说埋着地主的祖上好多代。


    后来打击封建,消除阶级压迫。


    地主家被查抄,祖坟也被推平成了平地。


    而对于这年头的红色工农来说,踩在那些旧地主旧封建的头上,也是一件令人心潮澎湃的事儿。


    走过路过都会有意无意地跺脚两下。


    “听说没?今天又要组织大部队进山里扫害兽了。”


    “我嘞个乖乖,前阵子去可抓了不少猎物,来年咱们的庄稼不会被霍霍了!”


    “但话又说回来,那些害虫野兽杀了之后真的是无害化处理了吗?”


    猜忌在每个人的心中蔓延。


    但正值团结风热潮,只能压下这个一抹猜忌。


    还要愧疚自己萌生的对公社怀疑的念头。


    而此时山口竖着两根杆子,挂着条手写的横幅。


    红纸黑字,看着铿锵有力。


    写着《扫清秦岭封建谬论,扫除害兽保护资源》


    横幅下面摆着个膝盖高的讲话台子。


    面前的乡亲们想要看清台上的赵建业肯定要抬头仰视的。


    “父老乡亲们,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日子过得还难嘞。”


    赵建业嗓门儿还粗,这时候也没有那么胖,说话有力气。


    手中举着红封书,上面有一颗烫铁的星星。


    台下每一个乡亲看见这本书的时候心里都不由得激动。


    “我亲爱的社员,敬爱的父老乡亲…害兽猖獗也受肆虐,咱们的庄稼连年遭受破坏。”


    “你们说这样的害兽该不该留?”


    这年头的赵建业还有些煽动能力。


    如果是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暂时把他所管理的这些百姓当个人看。


    “害兽肯定不能留,就算是在深山里也是大隐患,以后伤害咱们的孩子怎么办?”


    “说得没错,虽然这半年多没见野兽下山吃庄稼咬人,但咱们必须要防患于未然,主动打进去!”


    ……


    听着台下的群情激愤。


    把那些在深山里安定居住的野生动物也当做了假想敌。


    就连台上说假大空的赵建业也不由得跟着唏嘘。


    看到时候差不多他赶忙甩出老爹躺在病床上教给自己的那些话。


    “按道理讲,秦岭山是属于我们劳苦百姓的,不单是这贫瘠的一亩三分地。”


    深山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也应该是,轻松取得的囊中财物。


    这些年,借着红色大管理的由头,打击封建也成了办大小事的好借口。


    “秦岭山的资源就是那些老封建,老剥削侵吞占有的财富,让那些假强大,假嚣张的野生动物看管,这是对社会工农的背叛,是对集体的轻蔑!”


    虽然是办事儿找的借口,但赵建业说得心潮澎湃。


    甚至你还能从他此刻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挣扎的良心。


    “咱们要打击老封建,尤其是所谓的山神名头,那些陈旧规矩是四旧四害!”


    “扫清四害,清扫害兽保卫财富!”


    “扫四害,进山!”


    赵建业的动员非常到位。


    他靠着老爹的威严和人脉,通过不正当手段成为了“公投”出来的新公社队长。


    看着群情激愤的农民们,赵建业心里有些冷漠。


    ‘我那爹和这些农民一样,都是死脑筋,苦日子过不够,还要放着秦岭山里那看得到的资源不动手?’


    赵老爹曾坚决对反对赵建业跟盗猎分子狼狈为奸。


    他知道人活一辈子只取自己用的,剩下的要给子孙留着。


    但当赵建业拿着盗猎分子给的高昂佣金,躺在病床上吊着最后一口气的赵老爹。


    眼里也不由得闪出贪婪的光芒。


    他以权谋私过,但当官期间带领土门村是往前走的。


    生命垂危之际,为了钱财,舍弃了自己的底线。


    “话说到这份儿了,大家出发!”


    “不行,都不许动,我今天在谁都不想上这个山!”


    是老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