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新发现
作品:《失忆后他作鳏夫好多年》 炎玉半夜被搅了一阵,回来后就又睡了过去,期间脑子里总有些零碎画面闪过。天将明时,画面突然清晰起来,月练如水,秋千好似忘了晃动,她稳稳倚偎在斐厌清身上,脸颊贴着斐厌清的衣襟,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过来,灼灼的呼吸像细小的火星子,一下下燎过,连带着让睡梦中的她也下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风穿林而过,卷起宫外漫天玉兰,好似送来了一场轻柔的粉雪。
二人相对相依,梧桐沙沙作响。
炎玉浑身一激灵,彻底醒了。
我那是在干什么啊!?
怎么还对他激情告白上了!
炎玉抱紧被子,头深深埋进黑暗里,在床上滚来滚去。
那是梦吧?他不是一被调戏就誓要杀了对方吗?怎么还会笑成那样?
磨蹭了一阵后,随衣物一道挂在木架上的通灵牌闪了闪,现出一行小字:明日巳时初,天曜峰鹊仙台集合,乘云舟前往天阔海。
是去仙盟入三千卷的通知。
炎玉下了床,用铜盆里的清水泼了把脸,试图用那点凉意压下心头莫名的躁动。
自觉心情平复下来后,炎玉便召来玄影,足尖一点,飞身冲出屋去,长剑在晨光里划出道道弧线,穿过浮桥,掠过梧桐,不知不觉间,她人竟已站在了主殿门前。
炎玉收了剑,探出半个脑袋朝里张望,殿内静悄悄的,不见人影。
略一犹豫后还是进去推开了内寝的门,果见斐厌清正临窗打坐,静穆出尘,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烁金的日光透过窗棂斜穿进来,打在他身上,实乃真仙人也。
炎玉一手托着下巴,观摩一阵后,突然解了自己左右的臂缚。
她没有这种仙气飘飘的感觉,定是因为袖摆不够飘逸!
蹑手蹑脚地上了榻,半跪在斐厌清身旁。
“斐厌清,我上来了。”
斐厌清没有任何反应。
炎玉觉得无聊,也盘腿打起坐来,想起什么撩开一只眼皮瞥向身侧人道:“明天我就去天阔海了。”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到原本绕在斐厌清身上的灵气部分偏到她这边来,还直接浸入了她体内!
炎玉伸手去抓,凝成实质的灵气如入无人之境,完美融入她的肌肤。
难道说,她可以吸收他的修为?
炎玉便又近了些,一句话说出俩层意思来:“你多保重。”
要是把他修为吸完了,沦为凡人的他,自然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斐厌清啊斐厌清,我还真是舍不得你死。炎玉捻着垂在胸前的小辫,暗自点头,颇有些自得于自己是个“好人”。
“笑成这样,在想什么美事?”
斐厌清的脸毫无预兆地在她眼前放大,斐厌清上半身向下压,侧低着头,视线从下往上抬,精准地撞进炎玉的眼底,带着几分探究的笑意,呼吸轻轻拂过她的鼻尖。
炎玉心头一跳,却硬是维持住了打坐的姿态,脱口而出,“我会照顾好你的。”
斐厌清虽疑惑她怎么突然说这个,但见她能有此想法,显然是愿意亲近自己的,是以非但没有警惕之心,反倒轻轻笑了一下,“那就有劳了。”
炎玉只当他是同意了将他的修为任她取用,又清了下嗓子,强调了一遍,“放心,日后绝不亏待你。”
斐厌清眼底笑意更甚,端正了身形,起了个话头,“昨晚……”
炎玉乍一听,吓得背都僵直了,脑子里的念头跟车轱辘似的转得飞快。
我不喜欢你啊!虽然……虽然我觉得你好看,但那也不是喜欢你!一点也不!
我那是胡言乱语!不作数的!
斐厌清拿眼瞧她,身旁的人儿变脸似的,红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精彩,故意顿了会儿再慢悠悠地接着道出后半句,“……你说了要继续住在这里。”
炎玉提到嗓子眼的心咕咚落了回去,当即亮明自身对此事的态度,“是吗?我说过吗?不记得了呢。”
昨夜她是醉糊涂了!哪怕半点事也是记不得的!
话落,她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斐厌清的微微弯起的唇线。
她没来由地想起那个梦,梦里的他似乎更开怀些。
“没事,我帮你记得。”斐厌清语气轻松,此时还想再逗逗炎玉,下一刻,便有冰凉的触感轻轻抵住他的嘴角,用力向上一挑,硬是让那唇裂出一个更大的弧度。
始作俑者兀自思索:这像吗?也不像啊。应当是梦。
斐厌清肩颈绷得很紧,将她手捉了去,“别闹。”
炎玉挣开了,反而执起对方的手,并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头,殷切嘱咐道:“你要好好修炼,切不要懒惰了。”
往生海再加上斐厌清,金丹化婴,淬出仙体,回归本体,指日可待!
斐厌清低垂着眸,目光钉在眼前人身上,少女满面红光,眉眼间跳动的雀跃让檐顶朝阳都失了神采。
蜷了手指,乱了心神。
两人并排打坐,呼吸的节奏在静谧中渐渐趋同,金色阳光洒漫进来,像被谁细心拂过的绸缎,轻柔得像在他们身上披了一件金纱,宛如两尊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像,静立天地间,风漫玉兰,莲生辉。
午间,炎玉收到常雨柔在玉虚峰山脚相邀的消息,直接将人接来了十里莲漪。
炎玉为其斟茶,笑问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听闻师妹赢了三千卷的名额,我备了份薄礼相赠。”常雨柔说着便拿出一物。
那是一件蛟龙宝甲,通体泛着冷冽的暗银光泽,甲身布满细密的鳞纹。
“虽然三千界的机缘经过了尊者们的仔细挑选,没什么危险,但各家弟子免不了为了宝物争斗,多的是大打出手的,往往出来后都生了仇怨。”
“此宝甲乃我早年偶得,寻常法器难伤,师妹且带着防身。”
炎玉没有多加推辞,当即脱了外袍要穿上试试。
她以前总爱文武袖制,不过这宝甲显然得穿在里面,再者就是要真改了宗服形制,免不了要被训戒院那群没事就爱四处巡查的修士指着鼻子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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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雨柔上手替她细细整理,看着镜中溢出来的豪气干云,不由笑道:“原先还担心不合身,竟是多虑了。”
宝甲很轻,仿佛没有重量,炎玉将外袍重新穿上,从外面瞧着,身形也与先前没什么两样。
抖了抖肩,让两者更加贴合,炎玉看向身后的常雨柔道:“那还得是师姐眼睛量得准。”
这宝甲明显有拆过重缝的痕迹,想来是常雨柔照着她的身量重新改了一圈才能这般合身。
常雨柔羞涩低头,言他道:“我瞧着师妹脸也快好了。”
“陆姐姐药膏好使,才能这般好全。”炎玉重新转回镜中,那痕迹确实已淡得几乎看不见。但她总疑心旁人能瞧见,故而哪怕很淡很淡了,出门在外也仍然坚持戴着帷帽。
炎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触感光滑细腻,想来是真好了。
闲聊了几句,两人便骑着飞雪绕着玉虚峰转了转,飞雪就是炎玉给她那坐骑取的名字。炎玉说着从云岚那里听来的宗门趣事,常雨柔在一旁静静听着,时不时插上两句,两人的话语混着山间清润的风,掠过青翠的草木与嶙峋的山石,格外悦耳。
即临别时,常雨柔脚步徘徊,脸上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犹豫,“师妹……”
“师姐但说无妨。”炎玉见她一路上心事重重,本来还有些担心,一直犹豫着要不要主动相问。
“我想去训戒院。”常雨柔低声道。
训戒院掌九曜天宗刑罚,负有管束弟子言行举止之责,而其权责范围又不仅限于九曜天宗,其他门派若涉及什么重大案件,也是经仙盟过到训诫院审查。训诫院对外审理结果,普罗大众会信服许多,只因它是仙门百家公认的公正之地。
训戒院每年都会面向弟子广纳贤才,只是竞争过于激烈,若无门路,就是挤破头也未必能被录上。
炎玉以为常雨柔是对自己无甚信心,当即鼓励道:“好啊,师姐责任心强,去训戒院很是合适。”
常雨柔见状,便只能将话说得更明白些,“我闻斐长老前不久任了训诫院院司,可否请他为我写封推荐信?”
“要是我能帮你,我定会竭力相助,只是如果对象是斐、”炎玉吞了回去,改了称呼,“我师父……他,我不能保证。”
“无碍,”常雨柔自知给炎玉添了麻烦,语气又低了些,“若是斐长老不愿意也是应当的。”
常雨柔垮着眉,美人添了愁绪,看得直叫人心疼,炎玉看在眼里,温言道:“我知你不易,我回去便跟他提,要是不肯,就是把他捆了也要按头写了去。”
常雨柔闻言眉目舒展开来,先前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淡了许多,笑道:“师妹师妹,这就有些过了……”又道:“事成之后,定会寻个好去处宴请师妹,届时你我二人好好聚上一聚。”
常雨柔此番想去训戒院,也是妹妹雨微当了刘院长的弟子,日后若想常相见,知晓妹妹近况如何,便也只有入这训诫院方便些。
虽然雨微离开小院前尚且得意,可谁又说得准往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