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 99 章
作品:《二嫁夫君》 秋日携着枯黄的气息降临,城内树梢渐渐染上浅淡的枯色,涵塞城外天狼部那片原本翠绿的草原,也慢慢显露出萎败之意。
昨夜约莫子时过后,一股秋风从西北方吹进涵塞城,呼呼地闹腾了一夜。今早各家开门时,都明显察觉到了不同于昨日的凉意。
肖鹤渊这一觉睡得格外满足,望着臂弯里尚未醒来的妻子,方才想舒展筋骨的念头瞬间打消。
他目光细细描摹着妻子的脸庞,最终停在她红润舒展的唇瓣上,喉头不自觉地滚动。这惹眼的模样,让他好几度忍不住想吻上去。可瞧见她眼底那抹浅浅的青色,肖鹤渊实在不忍心将人吵醒。
所幸今日暂无要事,他大可以等着顾若芙醒来,到时便能光明正大地索吻,填补这些日子心里的空缺。
尽管肖鹤渊极力克制着蠢蠢欲动的手,顾若芙还是被脸颊上的酥痒感扰醒了。她覆在双眸上的羽睫微微颤抖,昭示着即将苏醒的意识。
可还没等她看清眼前的情形,原本侧躺的身子就被人猛地压在榻上,睡梦中那股扰人的酥痒气息,瞬间与她的鼻息交织,略有干涩的唇瓣上重重落下一吻。
“呜呜……”顾若芙想抗议,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这又急又重的吻渐渐变成带着啃噬意味的侵占,她被逼得连呼吸都难以维系,胸口也被严丝合缝地挤压着,只得攥着拳头,抗拒地往肖鹤渊背上砸去。
肖鹤渊知道自己孟浪,可体内高涨的欲望愈发难以抑制,对妻子的“拒不配合”也生出几分不满足。
很快,那只带着反抗意味的拳头就被他温热的大掌捉住,又被不容抗拒地按进锦被里。
顾若芙彻底清醒过来,索性认命似的停下动作,任由身上的人动作。肖鹤渊心满意足地环抱着这具温暖的躯体,让空虚许久的欲念从爱人身上不断汲取,直到填满。
这场吻似乎持续了很久,顾若芙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失去了知觉,可又像是远远不够,肖鹤渊分开时,目光里依旧满是恋恋不舍。
他抬眸定定望着顾若芙的神色许久,忽然又将她揽进怀里,闷声唤着:“蓉蓉,蓉蓉。”
肖鹤渊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喘着粗气,空泛却深情地唤着她的名字。没有多余的诉说,也没有要倾诉的话语,只是简简单单又满是眷恋地唤着爱人的名字。
顾若芙轻轻吐了口气,对他的粘人与渴求早已习以为常,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好了,好了,我在的。”
肖鹤渊得了回应,心里欣喜若狂,却仍觉不够满足,又用力将人抱得更紧。温润的唇贴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含含糊糊地说:“蓉蓉,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哪怕一刻都不想同你分开。”
房内满是柔情,屋外却渐渐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公子,不好了!”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松青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公子,北蛮起兵了!”
这话让顾若芙心头一惊,不由得皱眉望向肖鹤渊,可对方脸上却十分淡定,甚至带着一丝好事被扰的烦躁。
他安抚似的在顾若芙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说道:“不必担心,我昨夜回来时已经传过信了。”
北蛮出兵只是时间问题,昨夜烧了他们入冬的粮草,本就是在逼他们动手。
“那你快先起来吧,待会儿肯定会有人找你。”顾若芙轻轻将他从自己身上推起来。肖鹤渊没说什么,动作里却满是抗拒。
“好了,好了,快去吧,事关重大。你身为朝廷官员,怎么能在这里躲懒呢?”顾若芙又劝道,“况且这里的事越早处理好,我们才能越早回盛京。”
肖鹤渊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
两国开战刻不容缓,如今已然兵临城下,即便已有万全准备,也容不得半分马虎。况且只有解决了北蛮的事,他的妻子才算真正安全,他也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带着她返回故土。
肖鹤渊回身握住顾若芙的手,叮嘱道:“那你在城里安心等我,切勿再去冒险了。”
顾若芙点头应允:“好。”
她将人送到门口,看着肖鹤渊同松青一行人翻身上马离开,才稍稍松了口气。抬眼瞧见枝头叽叽喳喳的雀儿,心里却沉沉闷闷的,总萦绕着一丝暴风雨来临前的不安。
“荀潇,你说此战又要死伤多少人?”顾若芙突然发问。
面对这个问题,荀潇也无法回答。
它太过沉重,没人愿意直面,可这一切早已注定,谁也无法阻挡,她只能问道:“姑娘,咱们是否该早做准备了?”
“嗯,通知下去吧。”顾若芙应了一声,转身朝院内走去。
等肖鹤渊赶到郡守府时,府中已经坐了不少人。众人见他来了,纷纷起身,周郡守率先开口:“肖大人。”
肖鹤渊一一回应,见众人脸上都满是忧愁,也省了不少繁文缛节。
很快有人问道:“听闻肖大人此前带人闯入北蛮,烧了他们过冬的粮草,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肖鹤渊还没来得及表现出什么,一旁的人又连忙补充:“不是我等不相信肖少卿的能力,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分差错。”
“这是自然,事关两国交战,谨慎些总是好的。”肖鹤渊毫不在意,坦然说道,“昨夜我确实已带人烧了西北天狼部的粮草。”
“其实诸位大人可能不知,我是同盛大人一同从盛京出发的,只是我们二人各有目的,从盛京出发时便分道而行。我到涵塞城时,盛大人尚未抵达。”
盛大人闻言点了点头,像是在力证肖鹤渊的说辞。
肖鹤渊又继续说道:“受陛下所托,肖某到涵塞城,实则另有要事,关乎此刻被囚在盛京的容王殿下。”他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当年荣王与陛下手足情深,十七岁便为兄长远赴边塞、征战沙场。以这份手足之谊,荣王也是断然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是以当初我将一些证据递交上去时,还因此引得陛下震怒。”
一旁听着的将领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我等追随王爷这么多年,怎会不知这里头有蹊跷?”
另一位也接话:“当初听说王爷有通敌叛国之嫌时,我们涵塞城的守将还曾以为是大人刻意陷害,现在想来,恐怕确实另有隐情。”
肖鹤渊点头,不否认这一点,继续说道:“确实另有隐情,我此番前往天狼部探查,也是偶然间得知真相。北蛮王女纳姌曾潜伏在荣王身边,利用南疆的蛊术迷惑、控制了荣王。她不仅成了荣王的正妃,还让荣王心智大乱,变成了一个只知顺从的傀儡。”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大惊:“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这也太玄乎了吧!”
肖鹤渊自己也不愿相信,一种不明来历的虫子,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可他还是如实说道:“可我探听到的,确实是这样。”
一旁沉默许久的周郡守突然发问:“那若是北蛮大范围利用蛊术控制他人,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这话一出,周遭众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心头发紧。
“但在肖某看来,这种玄之又玄的巫蛊之术,之所以未能大范围推广,想必是施展起来有局限和弊端。”肖鹤渊分析道,“否则这样好用的制敌手段,为何会如此名不见经传?”
大堂内陷入一片寂静,众人都在沉思。肖鹤渊抬眼扫了一圈,突然问道:“黛将军呢?”
“哦,将军正在城门布防,调遣各处兵力。”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将士应声回答。见肖鹤渊满眼陌生,他立即拱手补充:“在下是涵塞大营剪羽卫副统领张成,此番特奉将军之命前来议事旁听。”
肖鹤渊冲他点了点头,大敌当前,黛程阳身为主将事务繁忙,缺席议事也合情合理。
周郡守立即提议道:“各位,咱们与其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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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眉不展,既不知前方战事,又无法制定应对之策,倒不如我等一同前往城楼,也好随机应变。”
这提议正合众人之意,在一片应和声中,一行人从郡守府衙出发。
可等他们抵达城墙阶梯下时,城楼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军医!军医在何处?”
“将军昏过去了!”
众人抬头,才瞧见黛程阳被两人从城楼上架下来,面色格外苍白。
肖鹤渊立即上前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黛程阳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也无外力所致的痕迹,只脸色惨白、额尖满是冷汗,倒像是突发了什么恶疾。
“我等也不知!方才将军还在城楼上排兵布阵,突然说心口瘙痒难耐。起初倒没什么异常,可没过一会儿,就脸色惨白地昏了过去!”一旁扶着黛程阳的小兵解释道。
听到“心口瘙痒难耐”几个字,肖鹤渊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突然想起当初从盛京将安文越带走的人正是黛程阳。
而此前肖鹤渊被北蛮人捉住,对方却迟迟未对他施展蛊术,本就透着古怪。如今看着昏迷不醒的黛程阳,肖鹤渊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可事情没到最后一步,他也不敢将这严重的结果往实处想。
这时,军医已经匆匆赶来,扶着黛程阳的两人连忙将人放下。
军医在腕上辗转探了几次脉,眉头却越拧越紧,始终无法得出确切答案。肖鹤渊心头的猜测愈发浓重,忍不住低声自语:“难不成真的是情蛊?”
“情蛊?”
听到肖鹤渊的话,方才在议事大厅中刚得知“蛊术”一事的众人纷纷追问:“难不成黛将军真的中了这种下作的东西?”
军医听了,也无法给出确切判断,只能摇头:“若真是被下了蛊虫之类的东西,单从脉象上,确实难以瞧出什么头绪。”
“这可怎么办?北蛮大军在即,主将却在此时倒下,无论是对军心,还是对民心,都不是什么好事啊!”有人急道。
“是啊!荣王殿下前些日子才出了事,黛将军好不容易稳住军心,现在又在这紧要关头出问题。”
“涵塞大营接二连三换主将,又面临强敌,这场仗实在凶险!”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满是焦虑。
这些话,肖鹤渊比谁都清楚其中的厉害。
上一世,就是因为荣王在战前突然倒戈叛国,黛程阳临危受命接替主将之位,却因刚接手不久,被不少有心人钻了空子,导致军心动荡、民心混乱,那场大战格外惨烈。
肖鹤渊是亲眼见证过的,当时寒塞城岌岌可危,他又急于复仇,才私自带人出城潜入北蛮阵营,到头来不仅连累手下,自己也没能功成身退。
所以这一世,他早早揭露了容王的通敌之心,也提前带人潜入北蛮阵营烧了粮草,却偏偏忽略了黛程阳这个重要环节,实在是不该。
“盛京距离此地千里之外,就算现在求援,朝中派人赶来也得好几日之后。况且这关头,谁能在黛将军之后接手涵塞大营的主将之位?”
一旁同行的盛大人突然看向一直沉默的肖鹤渊,说道,“倒还真有一人可以。”
众人纷纷侧目,等着他继续说,“永安侯,他当年曾同荣王一同镇守涵塞大营,若说朝中有人能接此位,也只有永安侯了。”
盛大人说着,目光落在肖鹤渊身上,众人也跟着将目光聚了过来。
肖鹤渊明白众人的意思,却坦诚道:“我懂各位的心意,可我并没有派兵遣将的资质,此前也只是朝中文臣身份。若是此时贸然接替黛将军,恐怕难以安抚军心。”
周郡守道:“但眼下也没有旁的法子了。”
肖鹤渊默了默,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我会派人尽快向父亲求援,但在此期间,还需各位多多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