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 96 章

作品:《二嫁夫君

    顾若芙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寻不到肖鹤渊的身影了。


    她起身坐到妆镜前时,才看见妆匣边摆放着的那封信,看着上头的字迹顾若芙一眼便瞧出是肖鹤渊留下的。


    她忍不住又想起在那一片混沌之中,蔷蔷对她说的话。


    “他找到你了。”


    当时的那个并未言明的“他”,顾若芙下意识的便觉得是肖鹤渊。


    虽然她不知道蔷蔷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在她的身边的,也记不清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却记不起一丝惊惧恐慌之意,取而代之的是无比踏实可靠的感觉。


    毋庸置疑,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是被被保护的很好。


    她的爱人,她的挚友,她的亲族,无一不在用各自的方式保护着她。


    顾若芙起身走到商行盘踞的这处院落里,却把迎面而来的荀潇吓了一跳。


    “姑娘,你怎么起来了?大夫说姑娘有些过度劳累了,应该多卧床休息的。”


    顾若芙觉得她的话有些夸张,“可大夫也都说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再这么天天在床上躺着,迟早得养成废人。”


    荀潇过来给她沏了杯茶,反驳道:“呸呸呸,姑娘可别再说这些晦气话了,姑娘你都不知道,这几日有多吓人,肖大人的那张脸阴沉的都能结出冰来了,商行里的人根本就不敢靠近院子半步。”


    顾若芙觉得荀潇的话有刻意夸张的嫌疑,可仔细想想肖鹤渊那人若是执意冷着张脸,就算是她这个枕边人也是有些惧怕的。


    上辈子他俩之间的误会,归根结底也是由此而起。


    顾若芙总是感觉不到他的爱意。


    而上辈子的肖鹤渊古板又克制,不会风花雪月,也说不出情情爱爱,一天到晚都忙忙碌碌的,看起来对她的事情都不上心。


    可顾若芙现在再回想起时,却又总能想起一些往日里不曾察觉的体贴。


    她爱吃的糕点,总是每日新鲜的摆在桌子上,她所钟爱的颜色,无论是绸缎纱衣还是珠宝钗环都一应俱全,而那些总喜欢在背后嚼她舌根,给她难堪的官家夫人,只要一有机会,肖鹤渊便会对着他们的丈夫发难。


    这样的事情林林总总有许多,只是顾若芙好像从未在意过。


    上一世的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总执着于两人错误的开始,被起初的难堪一叶障目,她总觉得算计得来的婚姻,不配得到真情,也总是忽略真情。


    他们二人能到最后那种地步,现在想来她自己的原因也是不少的。


    顾若芙收起信件,对上荀潇关切的眼神,问道:“族里派来的人打发回去了吗?”


    “已经回去了。”荀潇回问道:“姑娘为何不听听他们此番来的用意?”


    顾若芙摇了摇头,“事关两国博弈,顾氏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势可以参与其中。我们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等时机合适,再用顾氏仅有的去换顾氏残缺的。”


    荀潇听的云里雾里的,顾若芙又道:“你立即给在外就职的兄长们寄信,让他们这些日子务必勤勤恳恳,顾氏一脉此番是否能乘风而上,就看此时了。”


    “是。”


    城内的风向变得很快。


    而涵塞城外也是一片动荡难安,在北蛮的营地中,纳姌已经不知摔了多少件华贵的瓷器了。


    年幼的天狼少主被姑姑这几日的勃然大怒,吓得只敢躲在原赫里的身后,不敢往王位靠近分毫。


    “你们这群废物!怎么会连马都看不住?这么多年在部族里白活了吗?”


    “分辨不出来,就把所有可疑的通通处理了,这还需要我教你们吗?”


    “难道真想因为那几百匹瘟马葬送了整个北蛮骑兵,你们才算是满意?”


    王帐内鸦雀无声。


    而跪伏在地上的驯马师,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而往日里一直是一副昂首扩胸模样的莫里将军,此时却目光呆滞,恍若题外之人。


    纳姌本就气的头疼,可偏偏一抬眼又与状况之外的莫里对上了视线,顿时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


    “该死,该死,该死的南朝人!”


    这两日,她可是一个好觉都没能睡到,接二连三的噩耗让她整宿整宿的夜不能寐,原本漂亮明媚的眼眶之中早已布满了红血丝。


    此时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瞧着旁人,也让人显得有些面目狰狞。


    莫里被纳姌的目光吓了一跳,立即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撇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当日顾若芙的那两耳光不知使了何种手段,让他一直耳鸣不止,直到后来情况越发严重,睡了一觉之后更是彻底听不见声音了。


    而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计,可已经为时已晚。


    涵塞城他们进不去,南朝的大夫自然也不会为他医治。而他们北蛮向来只崇尚巫医之术,根本无法治愈这种耳聋之症。


    俗话说,一聋半痴,往日里威风凛凛的北门第一勇士,瞬间成了一个半废的残缺之人。


    看着莫里的样子,纳姌气到几近失语,可偏偏自己现在无论怎么骂他,对方都是这样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痴样瞧着自己,她从来没有如此厌烦身形魁梧之人。


    “滚!都滚出去!”纳姌的耐心告罄,对着帐内之人下了最后命令,一众人却如蒙大赦,立即起身小跑着逃离了大帐。


    而向来亲近纳姌的天狼少主,此时也无比惧怕的跟着原赫里一起离开,王帐之中独留一人,纳姌像是被抽空了体力一般,摔坐在身后的美人榻上。


    她原本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那足以祸乱整个涵塞大营的三百病马,反倒成了埋在自己部族里的定时炸弹,而自己一直信赖仰仗的大将也成了半痴,这一切叫她怎么能不恼火?


    这口气她又怎么能咽的下去!


    “娘亲。”帐外突然传来一道带着些欢快的呼声,纳姌循声望去便瞧见了满脸喜色闯进来的文越,见到女儿的一瞬间,纳姌满脸的厉色不由的一滞。


    “幺幺。”纳姌轻唤了一声女儿的乳名,遮掩住原本脸上的凶戾之气,转而一脸疲惫的撑着头倚在榻上,“你近日好好的待着,不要乱跑,部族里不安全。”


    “娘亲,我知道。”安文越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眼神之中还带着几分急切,小跑着凑到纳姌跟前,乖顺的趴伏在她的膝盖上,“不过娘亲别担心,混进来的人已经被我命人给抓了起来,此刻就关在外头的囚车里。”


    “什么?!”纳姌闻言一下子从榻上站起身,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你抓住谁了?”


    “肖鹤渊,永安侯独子,大理寺少卿,此行一直暗中埋伏在部族里捣乱的人。”


    纳姌对这个名字可不陌生。


    或许可以说在很早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个人了。


    而安文越先前之所以如此执着的要嫁给肖鹤渊,还有她的一份功劳。


    可是却不想她如此的不争气,闹了那么多事都没能将人拿下。


    当年重创天狼部,导致她流落在外的两人,其一是荣王,而另一人便是肖鹤渊的父亲肖永安。


    她这些年千方百计的留在荣王身边,替他生儿育女就是想要彻底控制涵塞城,可偏偏到了最后的临门一脚,坏在了肖鹤渊的手里。


    现在听闻这人落到了她的手里,纳姌不免有些急切道:“带我去见他。”


    安文越不知她娘亲为何会这般着急,但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便立即带她前去。


    而囚车里,肖鹤渊对于急忙赶来的纳姌倒是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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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反倒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姿势颇为散漫的坐在囚车里,神情自若的瞧着二人。


    纳姌站在囚车外,被他的目光瞧得有些不舒坦,又转着圈的绕着囚车仔仔细细的将他瞧了一通,待她重新绕到原点站定在肖鹤渊跟前时,语气之中莫名的带了几分傲慢之意,“你长得倒是更像你母亲。”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肖鹤渊设想过很多次他们正式对上时的场景,或是剑拔弩张,或是言语威胁,亦或是直接动手,但从未想过会是这样唠家常的方式作为开场白。


    肖鹤渊讨厌纳姌眼中对他的打量,语气冷漠道:“与你无关。”


    “你母亲确实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纳姌也不是自讨没趣之人,但看着肖鹤渊与当初那人如出一辙的冷漠眼神,心中早已被击碎的自尊心莫名开始作祟,“但是,我同你的父亲或许有些渊源。”


    她说着还带着一抹不明意味的朝肖鹤渊挑衅一笑。


    纳姌长得本就艳丽,眉眼含情,此时再这般故意误导,实在是很难让人不联想起一些带有旖旎情愫的事情。


    “哼。”肖鹤渊冷笑一声。“那还真是抱歉,我从未在家父的口中听到过关于你的只言片语,想必你口中所说的渊源于父亲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肖鹤渊可不相信她言语之中的挑拨之意。


    纳姌被他这话堵的心口疼,更被他眼中的不屑与言语之中的讥讽说的挂不住面子。


    这又让她不由得回想起当初,她同那人表白之时,也是被这样的冷言冷语,冷漠神情拒绝的毫不留余地。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一个异族女子,此生与我都只会是毫无关系,休要纠缠。”


    这是当年肖永安对她说的原话,这句话也让纳姌记了他整整二十年。


    以至于后来听闻他的爱妻早死,唯独留下一子时,纳姌在嘲讽他活该之余,还是放不下当初被拒一事。也是因此才有了后来她处心积虑引导自己女儿在盛京与肖鹤渊相遇,利用女儿身边之人撺掇她务必将肖鹤渊弄到手,可偏偏又是这般局面,让人实在不甘心。


    “我看你到底还能嘴硬到几时?”纳姌气急,对着一旁的安文越道:“人既然是你抓住的,就交给你处理,但切记留他一口气,我还有用。”


    纳姌丢下这句话便率先离开,她怕自己再留下去,会被这个故人之子给气出个好歹。


    安文越不懂母亲与永安侯之间的过往龃龉,但是她和肖鹤渊之间却有一笔账要好好的算。


    见母亲离开,对肖鹤渊惦念已久的安文越忍不住上前,垂眸睨着肖鹤渊,学着当初他看自己的眼神,“肖公子放心,我定然会好好招待你的。”


    此时他们身份互换,她成了执鞭之人,定然也要叫他尝尝自己当初所受的屈辱。


    肖鹤渊却满脸不屑道:“怎么?当初的羞辱没能让你记住?现在又想在肖某面前讨没趣了?”


    “你闭嘴!”安文越顿时急言喝止,威胁道:“再敢提当初之事,我就剜了你的舌头。”


    可肖鹤渊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发出两声沉闷的笑声,“你最好是直接杀了我,不然要不了多久,你就没机会了。”


    见他如此笃定,安文越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脸上立即变得从容了许多,“哦?你这般笃定,莫不是觉得和你同行的那名侍卫可以来救你脱困?”


    “哈哈,别天真了,我既然能认出你,就能认出他,在我的地盘,他迟早得落到我手上。”


    她说着这话果不其然,在肖鹤渊的脸上看到一丝神色的变化,“放心,我已经在你的周围设好了埋伏,只要他敢来,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肖鹤渊脸色难看,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于她的讥讽也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