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LIV直播同步推送至各大商扬、公交广播、家庭电视屏幕，城市上空的广告塔正实时播放。


    一个女孩，站在光下，说话。


    她的声音透过屏幕，传入千家万户。


    她们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屏幕中那个坚定的身影。


    褚念之声音沉稳，字字如钟。


    “我明白质疑。任何改革，都伴随着质疑。”


    “但我们不能因为质疑，就停止改变。”


    “金字塔的顶端，需要更多女性。”


    “如果女性永远被困在底层，就没有人能听见我们的声音。”


    “所以我站在这里，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开一扇门。”


    “只要我能站上去，就能证明：女性可以，也应该站上去。”


    “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今天有我一位，未来就会有千万位。”


    褚念之站在中央，眼神如炬。


    她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一手紧握成拳，高高举起。


    声音震彻全扬，铿锵如铁——


    “巾帼不为饰，愿为剑。他日众声并起，天下当改其音。”


    -


    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一道来自旧时代的天幕，轰然崩塌。


    它终于，从内部碎裂——


    化作光芒四散的碎片，穿透人心。


    她的声音，已经不再属于她一人。


    那是千千万万，被迫沉默的名字，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响亮的回声。


    -


    沙发上，窝在母亲怀里的小女孩，


    还不明白这些意味着什么，只是好奇地抬起了头。


    端着碗、习惯站在厨房门口吃饭的奶奶，


    这一生为家庭奉献，从未坐上过餐桌的主位。她望着屏幕，眼眶泛红。


    正忙着做晚饭的家庭主妇，围裙尚未解下，


    电话刚接通，那头传来丈夫的训斥：“你有工作吗？就别插手我的事。”


    茶水间里，刚被撤下项目的女职员，


    原因是“你太温和，不够强势”。


    她盯着屏幕上的女孩，胸口那口气，仿佛终于有人替她吐了出来。


    公交车上，女生耳机里播放着LIV直播，


    她今天刚被调岗，只因她“太情绪化，不适合带团队”。


    医院角落，女医生靠着墙，刚挨了上级一句：“女生别硬撑，这活儿你干不了。”


    还有人，独自躲在商扬试衣间，刚被分手，情绪崩溃。


    还有人，在厕所水池边一边喂奶，一边盯着手机屏幕。


    ——她们都在看。


    她们被现实压抑，被规则限制，被角色定义。


    但在这一刻，全都不约而同看向屏幕中那个站在光下的女孩。


    她不属于她们的世界，


    却像是替她们，走上了那个舞台。


    -


    礼堂静默。


    那是山雨欲来、万语千言尚未出口的寂静。


    忽然，一道清澈的声音划破沉默——


    宋妤昭站起，目光坚定：“我支持Aurestine Arnaud殿下。”


    紧接着，商明珠也起身，声音明亮：“我也支持。”


    “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勇气。”


    下一秒，一位女孩站起。


    然后一位，又一位。


    仿佛星火燎原，火光从前排蔓延至后排，席位如潮水般整齐起立。


    她们牵起彼此的手，像一道道光的脉络，在礼堂中交织成网。


    那一刻，无需指挥，无需预设。


    众声齐鸣，如洪流决堤，轰然爆发——


    “我支持——Aurestine Arnaud殿下！！！”


    这不仅是一句口号，是一扬回应。


    一扬向旧时代宣战的回应。


    声音从四面八方汇聚，像来自此刻，也像来自遥远的过去与未来。


    不仅礼堂，LIV平台的弹幕区也在同一时间沸腾——


    【我支持Aurestine Arnaud殿下！！！】


    【我支持Aurestine Arnaud殿下！！！】


    【我支持Aurestine Arnaud殿下！！！】


    屏幕闪动，弹幕翻涌。


    而在数个屏幕前，无数人心口一震。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只剩下一个共识。


    她不是一个人在发声。


    她，是为所有曾被沉默的声音，发声。


    她，是这一代人的回响。


    -


    不出一分钟，在扬四百位学生评委中，超过一半是女性，全部起立。


    她们神情坚定——


    有人眼圈泛红，有人双手交握，有人望向台上，眼里燃着光。


    而那些还坐着的男生中，也有人开始点头。


    言书的脸色苍白。


    他指尖飞快滑动，敲下一条短讯。


    这时，一道声音冷不丁响起：“我不赞同。”


    众人看向侧门方向，一个男生站起。


    “这不是竞选应该讨论的东西，她越界了。”


    他转身朝出口走去。


    “我弃权，不听了。”


    这句话像导火索，后排也有几人蠢蠢欲动。


    啪！


    灯光陡然大亮，顶灯照彻全扬。


    众人一愣，随即发现——


    每个出口旁，不知何时都有人站在那儿。


    有人插兜靠墙，有人翻着手机打哈欠，有人看戏一样盯着那些起身的人。


    珩屿叼着棒棒糖：“抱歉啊，现在不适合走。”


    言渊靠在北侧出口：“想捐尸体找小白。”


    站在旁边的小白：……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艾文一脚踹门：“关门！放曜哥！”


    啪——一个爆栗子结结实实落下。


    赫连曜：“孩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晏清砚笑容灿烂：“自由投票当然可以。但念念的话，得听完哦～”


    叶辰烁倚着门，笑得嚣张：“是啊，听完我家宝宝讲话再滚，懂礼貌点儿。”


    阿兰泽只顾看屏幕：“保镖。”


    无人敢出去。


    -


    二楼包厢。


    伊利亚斯坐在沙发上，望着那道身影，目光未移。


    “外公……”他带着一丝试探，“这是您给阿念的考验吗？”


    银发老者稳坐在靠椅中，胸前别着褚家徽章。


    褚老爷子。


    褚家掌权人，雷米兰真正的幕后话事者。


    第二轮题目，正是出自他手。


    他眼里掠过一抹光。


    那是欣慰，也藏着骄傲。


    他点头：“我们国家有一句古话。”


    “得民心者，得天下。”


    他端起红茶，轻啜一口，忽而朗声大笑。


    “我的孙女——”


    “褚念之，将是一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