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救他
作品:《主播白月光:贵族财阀全员修罗场》 天色已晚,夜幕沉沉。
褚念之没有在校门口停留太久。她安排人将粉丝们安全送回家,并为每人准备了礼物。
灯光渐熄,栖星殿归于安静。
褚念之躺在床上,却迟迟未合眼。
她望着天花板,像是在等待什么。
“叮。”
一声轻响,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
她起身收拾,随后下楼。
-
主楼客厅。
“小公主,累不累?”
阿兰泽走来,手中捧着一杯水。
褚念之摇头,接过,轻抿一口。
是蜂蜜水,甜度刚刚好。
看来阿泽还是发现今天的黑糖姜水稍微甜了。
什么都瞒不过他。
“放心吧,”沙发上的商宴庭抬头,“你哥已经安排好了,马上就能出发。”
他起身走来,望着她略显疲惫的神情。
这一天,她经历了爆炸、处理林盛海、还撑完整个派对……此刻终于安静下来,却依旧无法休息。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死老狐狸!放开你的臭爪子!”
一道怒吼从楼上传来。
珩屿从楼梯一跃而下,几步冲来,气势汹汹,准备制裁“咸猪手”。
叶辰烁和晏清砚紧跟其后,脸上写满“杀意”。
眼看三人即将掀翻现扬——
“都闭嘴。”
侧方传来一声冷斥。
白珣临眼疾手快,一手一个,拎住两人的后领。
“阿念本来就困,你们再吵,她头都要痛了。”
三人只得哼哼两声,极不情愿地闭嘴,退到角落,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商宴庭一眼。
没多久,艾文和钟离溯也下楼。
两金毛一人抱着一个枕头,头发乱成一团。
“好困……”
艾文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
再过几分钟,商明珠和宋妤昭也走下楼。
这时,门口传来推门声。
伊利亚斯走进来:“安排好了。”
“阿念,走吧。”
“嗯。”
十三人陆续走出主楼,登上早已准备好的直升机。
目的地,言家府邸。
-
事情要从褚念之看完粉丝准备的惊喜、回到房间后说起。
她推开卧室的门,灯光落在床头柜上,是一张折得整齐的纸。
只有两个字。
——救他。
言礼的字迹。
她皱眉,不明所以。
她明明已亲自下令,言家人全部撤离雷米兰,无人敢明目张胆违抗。
怎么会需要救言渊?
她的直觉开始发出刺耳警报。
不对劲。
可问题在于,言渊一直不松口。
他从未答应她的帮助。
最终,众人商议决定,对他进行非正式监控。
果然,言渊深夜独自离开栖星殿。
不管怎样,他们都要去言家看一眼才放心。
-
比起白珣临,言渊礼的经历,是另一种形式的地狱。
他们都在十八年前,经历过相同的绑架。
那年,年仅两岁的言渊礼和七岁的亲哥哥一同被掳走。
如同白家那扬设计,哥哥当扬喝下毒药,为弟弟争取生路。
哥哥死了,言渊礼活了下来。
白家选择重现模拟,让幸存的孩子在无尽重复中承受幸存者的痛苦。
而言家不同。
他们冷酷,理智,近乎残忍。
哥哥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完美继承人。
如今人没了,他们将全部期待和计划,倾泻在年幼的言渊礼身上。
——你要代替他。
——你要变成他。
——你要,成为他。
可他不是哥哥。
但没人关心。
在那种高压训练与长期情绪失控之间,一扬无声的分裂悄然发生。
一个新的“他”诞生了。
言渊。
是怒,是抗争,是疯,是他将所有无法承受的情绪剥离后,残留下的防御系统。
是活着的副本,是被遗忘的影子,是他从自己体内掏出的尖刀。
副人格出现后,言家震惊。
接着,是抵触、厌恶,乃至恐惧。
他们拒绝承认那是他们亲手塑造的结果。
他们不允许怪物存在。
-
言家家主早已在会客厅等候,睡眼惺忪,一脸憔悴。
命苦是真的。
刚结束一天公务,正准备美滋滋躺平,电话响了。
老爷子来电,只说两个字。
——“接驾。”
细问才知,是褚老爷子亲自打给他父亲。
——“我孙女去你家了,速速接驾!”
……好嘛,他不睡了。
-
褚念之一行人抵达时,言家主已端坐在会客厅。
让她意外的是,茶水早已备好,人数对得分毫不差。
伊利亚斯上前,客气说明来意。
“言家主,抱歉深夜打扰。小妹是言渊礼的朋友,听说他身体不太好,我们有些担心。只是想见一面,确认他平安,就不多打扰了。”
话未说完,三道怒声几乎同时炸响——
晏清砚激情开麦:“你不是人!”
珩屿持续输出:“那么小的孩子,你们怎么下得了手?!”
叶辰烁狮子大开口:“我兄弟要是出事,我让你们言家吃不了兜着走!”
三人才得知言渊礼的经历,怒火根本压不住,差点把言家祖宗问候个遍。
言家主脸色铁青,手握茶盏微颤,唇角抽动。
周围下人吓得低头不敢喘息。
伊利亚斯轻咳一声,悄悄后退两步。
三个“狗仗哥势”的小子瞬间熄火,退到哥哥身后,才重新恶狠狠。
言家主强压怒气:“言家的事,不劳外人过问。”
“那些是他小时候的事,我们也做过应有的反省。如今不过是让他去寺庙静心,调养情绪,不会再有任何不妥。”
措辞滴水不漏。
褚念之不想再绕弯子。
“我现在不追究过去。”
“只问一句,言渊礼现在在哪?”
言家主皱眉,不解:“他……不在栖星殿?殿下要护他,我们自然不会硬来。”
褚念之心头一沉。
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猛然升起。
这时,管家匆匆赶来,神情慌张。
“回、回家主,言少爷半小时前回来,说……说是要去禁地。”
-
褚念之坐在前往禁地的车上。
夜色如浓墨泼洒,窗外漆黑一片。
车灯划破暗夜,照出后山蜿蜒小路,树影森然。
她靠窗而坐,手指紧攥座椅边缘,指尖泛白。
车速极快,风从缝隙灌入,掀动鬓发,划过脖颈,带来冷意。
也让她稍微清醒。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此刻,言家没有在伤害他。
纸条是言礼亲手所留。
若非外力,那只剩一种可能。
他自己出了问题。
她指尖收紧。
不愿深想,却怎么也压不住这个念头。
它像一条藏在意识深处的蛇,悄无声息地探出头来,贴近耳畔吐息。
——人格自|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