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觉得他太强太完美，季知叙担心女主会被自己抢走的危机感更浓烈了吧。


    莘辞合理推测，深以为然。


    没多久，门被敲响。


    来人当然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拜访礼仪——他非常规律地敲了四下门，停顿两秒，然后发现没有任何回应，于是立马后退。


    莘辞敏锐地捕捉到了枪保险栓被拉开的声音。


    原来他们还有暗号。


    这么谨慎的交易，是要交易什么？


    没时间多想，莘辞朝季知叙低声道：“进房间，哪里都别去，保护好你姐姐。”


    说完，看见季知叙的眸光更暗了几分，他从房子的后门绕了出去。


    很快拳拳到肉的打斗声响起，枪声也此起彼伏，痛呼惨叫更是不绝如缕。


    当一切声音都消失时，莘辞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一丝狼狈都无，从容又淡定，仿佛他刚刚不是去和五个持枪者打架，而是去写生归来。


    他手里还拖着一个鼻青眼肿、恍恍惚惚的黑西装男子。


    角落里被五花大绑的蓉莹和男人看见，眼里的希望彻底破灭，剩下的只有对莘辞更深刻的恐惧。


    莘辞敲门，让季诗文姐弟俩出来。


    接着，他脚用力踹在黑西装男子胸口，“说吧，来干什么。”


    男子面部扭曲一下，没说话。


    莘辞见状，残忍一笑，把他的枪拿在手里把玩，一下对准了角落里大气不敢出的男人。


    “砰——”


    “啊啊啊啊啊！！！！”


    枪声和惨叫声几乎没间隙地响起来。


    蓉莹身旁的男子小腿被打烂了，此刻血流如注。


    蓉莹脸都白了，看莘辞的眼神像看索命恶鬼，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恐惧抽搐。


    季诗文和季知叙也呆住了。


    黑西装男子的脸色更加难看。


    “考虑好了吗？”


    莘辞朝他微笑，枪把点了点桌面，“你们三个，谁先说，谁活命。”


    “倒数三秒，都不说，那就都别活了，我也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


    “三、二、一……”


    “哥！我说！我说！”蓉莹一脸快哭了的表情。


    “都是、是他逼我的！李诗莫的血里有抗体，他他就把她绑了关在这里，卖她的血。”


    男人闻言气炸了，疼痛让他扭曲，“你tm个贱婊子，全甩锅给我是吧？！当初不是你tm先找上我说有抗体，我会跟你干这票？”


    莘辞闻言，看看男人，又看看蓉莹，若有所思，忽然问：“你们什么关系？”


    蓉莹不吭声。


    男人也阴沉着脸。


    莘辞挑眉：“当我金牌调解呢，还得看你们脸色？”


    “砰——”他朝天花板猛地开一枪，三人都吓得一激灵。


    蓉莹哆哆嗦嗦说：“之前是男女朋友。”


    莘辞垂眸，看向季诗文，眼神像在说现在已经很明显了，李诗莫在末世来临后，不知什么原因被蓉莹盯上，她联合男朋友把人绑架在这地方，干起了违法卖血的生意。


    季诗文眼眶一下就红了。


    她抱着形同骨架的李诗莫，满脸愧疚悔恨。


    莘辞从她那看见过之前两个女孩的合照，照片里的李诗莫白白的，有很可爱的婴儿肥。


    和现在骷髅般虚弱的她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莘辞将枪递给季知叙。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他道。


    季知叙抬头，深深看他，眼里闪烁极复杂的眸光。


    他摸了摸枪身，不知在想什么。


    蓉莹和男人这才注意到他，想起什么似的，脸上浮现更彻底的恐惧与绝望。


    “不不不，小叙，我可以解释，当时不是——”


    “砰——”


    季知叙打烂了她的右脸。


    蓉莹半边脑袋都被打爆，死不瞑目。


    男人没想到他开枪比那个漂亮青年还要干脆狠厉，直接一个哆嗦，吓尿了。


    空气里弥漫着骚臭的气味。


    季知叙像看一团恶心的撮过鼻涕的卫生纸一样看着他，眼底的黑暗如地狱的颜色。


    “不要，不要，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求求你——”


    季知叙开枪。


    男人撕心裂肺地惨叫，惨绝人寰。


    下一刻，只见他裤裆中间，血肉模糊。


    男人的剧痛属于看着都痛的程度，他肉眼可见痉挛起来，伴随着胡乱呓语，最后活活痛死。


    死前，他不停翻来覆去颤颤巍巍念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我不该有色心……”


    至此，季诗文已经是彻底惊呆。


    一个莘辞化身杀神已经让她震撼得不轻，自家安静又孤僻的弟弟忽然连杀两人，虽然这两人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也还是……


    太魔幻了。


    她只能脆弱无助又庆幸地更加抱紧好友。


    ——还好她和这俩是一队，不然得有多绝望啊。


    而不巧正在敌对阵营的黑西装男人接连目睹骇人至极的画面，整个都僵住。


    “不不，不要杀我。”


    他泪流满面。


    “那就说说看，交易什么时候开始的，具体内容，还有你背后又有谁。”


    莘辞好整以暇看他。


    黑西装男人哭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我就是个打工的，我，我没办法还要养家糊口……饶了我吧……”


    莘辞看一眼精致腕表——这是季父季母送他的礼物，打断：


    “我不喜欢废话，你有一分钟时间。”


    “饶了我求你，我还有个五岁的女儿，我老爸老妈还等着我回去……”


    “四十七秒。”


    “……我说。”


    黑西装男人强压惊惧，事无巨细地供出了他所知的一切。


    他是在三个月前被“那落迦”组织找上的，被派来执行这个交易。


    交易内容很简单，每隔十天来取一次交易品，他的级别不够，并不知道交易品是什么，只能每次在交易时守在屋子外警戒。


    他也没有很重的好奇心，因为之前是健身房教练，体格健壮、很能唬人才被招揽。


    他也只需要组织每个月发的一点点血清，因为他的老婆变成了丧尸，血清能让她勉强维持人类的模样和神智。


    “你知不知道，这个组织的血清是哪里弄到的？”莘辞问。


    这个组织的规模听起来就不小，总不能逮着李诗莫一个人薅吧。


    他原本没抱希望这个小喽喽能回答。


    但男人犹豫了一下，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