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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拒嫁东宫

    元曜的眼眸乌黑,如同一口波澜不惊的古井。


    仿佛对她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惊讶。


    谢柔徽神色一变,听到甲胄摩擦的声音,她连忙伸手,压低声音:“快,快拉我进去。”


    元曜静静地注视谢柔徽。


    她脸上神情生动,语气活泼,看着他的眼睛里不再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侍卫从草木茂盛的小径中现出身影,见到立在窗前的元曜顿时一愣,立刻施了一礼。


    “参见太子殿下。”


    元曜淡淡颔首,“何事?”


    侍卫道:“有贼人潜进史馆,请殿下多多小心。”


    史馆就在文华殿附近,存放了众多与皇室相关的文书。


    待到侍卫离开,谢柔徽长舒了一口气,她一抬头,恰好与低头的元曜对视。


    元曜什么话都没有问,却如无声的质问。


    看得谢柔徽心虚。


    她拼命想找个理由,去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谢柔徽站起身,平视元曜,若无其事地问:“你什么时候回东宫啊?”


    元曜淡淡一笑,答道:“明早。”


    谢柔徽的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绞着,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若是换作从前,她轻轻一跃,便能无影无踪。


    怎么会像现在一样,为了不拖累师父,只能寻求元曜的帮助。


    都是他的错。


    谢柔徽忽然生出气来,她硬邦邦地道:“我明天和你一起走。”


    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她才敢这样对待元曜,却让他不舍得动她一根头发。


    元曜依旧笑道:“早些歇息吧。”


    谢柔徽嗯了一声,在床边坐下,元曜就站在她的面前。


    谢柔徽抿了抿唇,问:“你让谁把我的武功封住?”


    元曜神情微变。


    过了半晌,元曜道:“一个暗卫。”


    谢柔徽抬头,直视元曜:“我能见见他吗?”


    她们的目光相接,元曜低声道:“都依你。”


    谢柔徽见目的达成,满意地点点头,下令逐客:“我要睡觉了。”


    殿内的陈设都与从前无异,虽时时擦拭,却也蒙上一丝陈旧。


    可谢柔徽就坐在他的床上,抬着头看他。


    只静静地坐着,她身上淡绿的衫子叫人移不开眼睛,宛若早春新发的嫩柳。


    元曜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处,脚步声也渐渐远了,谢柔徽倒在床上,发出一声精疲力竭的喟叹。


    师父不知道有没有顺利找到。


    谢柔徽迷迷糊糊地想。


    好在元曜没问她是怎么进皇宫的。


    另一厢,元曜走出殿立在廊下,含笑逗弄鹦鹉。


    他漫不经心地道:“去查清楚,究竟是谁敢夜闯皇宫。”


    宫人领命而去,元曜摸了摸鹦鹉头顶的绿羽毛,轻轻一笑。


    翌日一早,宫门大开,宫人低着头恭迎太子仪仗。


    “你怎么走得这么急。”元道月埋怨道,“用过午膳再走。”


    贵妃特意挽留不得,只好让元道月相送。


    她随意扫过元曜身后,其中一个身穿绿衣的宫女远远地跟在后面,有些眼生。


    她没放在心上,转头叮嘱元曜几句,这才离去。


    时隔好些时日,谢柔徽再次踏入东宫的书房,一切如旧。


    可她没了当初的心境。


    谢柔徽特意坐在远处,隔着众多的奏章,与元曜相望。


    她问:“那个暗卫什么时候来?”


    元曜道:“就在屋外。”


    谢柔徽快步走到门边,“快让他进来!”


    她有点紧张,竟然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


    这个暗卫,一定与师叔有很大的渊源,甚至很有可能,他就是师叔。


    元曜吩咐道:“进来吧。”


    无声无息,门缓缓推开。


    谢柔徽的眼睛越睁越大,忍不住后退一步。


    是他。


    谢柔徽心里产生一种踏实的感受,仿佛本来就应该是他。


    从上次他化解玉真观的独门武功拈花手,谢柔徽就知道他一定和玉真观有脱不开的干系。


    天璇一身万年不变的灰衣,面容掩在面具之下。


    谢柔徽目光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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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仿佛要穿透面具,看见天璇的真容。


    天璇低头行礼,“属下天璇,拜见殿下。”


    天璇。


    谢柔徽瞳孔骤缩。


    他怎么会叫天璇。


    等不及元曜开口,谢柔徽急忙追道:“你叫天璇,真的叫天璇吗?”


    天璇看了一眼谢柔徽,重新低下头。


    元曜笑着走到谢柔徽身边,道:“他当然叫天璇。”


    “把面具摘下来吧。”


    谢柔徽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天璇。


    天璇摘下面具,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癯的面容,略带疲惫。


    一道伤疤从眉角蔓延至脸颊,狰狞恐怖,减损他眉目间的清俊,满是沧桑。


    谢柔徽怔怔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天璇低声问道:“娘子可是被吓到了。”


    说着,就要把面具重新戴上。


    “没有!”


    谢柔徽止住他的动作,“我没被吓到。”


    她放轻声音,“你这伤是从哪里来的?”


    天璇摇头道:“属下也不知晓。”


    谢柔徽愣住,转头看向元曜。


    元曜淡淡道:“详细说来。”


    天璇恭敬道:“并非刻意隐瞒,但属下对从前都不记得了。”


    “天狩九年,属下重伤濒死,得以活命,醒来之后前尘尽忘,之后得蒙天恩,择为暗卫。”


    天狩九年,那就是师叔销声匿迹的那一年。


    谢柔徽轻轻的啊了一声,千言万语压在心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谢柔徽还不死心,追问道。


    天璇如实摇头。


    谢柔徽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


    “怎么坐在这里发呆?”


    夜深人静,谢柔徽坐在桌边,捧着脸,静静地看着面前一盏烛火。


    “师父!”


    谢柔徽猛然转头,惊喜地道。


    姬飞衡身穿素色衣衫,手里执着一管碧玉箫,坐到谢柔徽对面。


    她缓缓拿出一本小册子,笑道:“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