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回到正轨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白芷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热闹的歌舞声,渐渐变得模糊,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她强撑着精神,不想在客厅里睡着。
沙发虽然宽大,但终究不如床舒服。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一睁眼就看见那个让她心烦的男人。
然而,身体的疲惫却不受控制地席卷而来。
就在她意识将要沉入黑暗的前一秒。
身体突然一轻。
一阵失重感传来,她整个人腾空而起。
陈白芷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徐墨怀那张放大了的俊脸。
他竟然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她惊叫了一声,但声音刚到嘴边,又被她自己慌忙捂了回去。
不行。
奶奶已经睡下了,不能把老人家吵醒。
她压低了音量,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气音挤出几个字。
“徐墨怀,快放我下来。”
男人垂眸看了她一眼,却置若罔闻,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他的脚步很稳,手臂的力量也很足,抱着她毫不费力。
陈白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见男人前进的方向,正是次卧。
他想干什么?
她用力挣扎了一下,想要从他的怀抱里挣脱。
“我让你放我下来!”
如果男人还不肯停下,她不介意闹出更大的动静。
就在她准备更用力地挣脱时,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正是这一声,让陈白芷所有的动作都停滞了。
是他的胳膊。
那个不久前才为了她而受伤的胳膊。
她刚才挣扎的时候,一定是扯到他的伤口了。
就在她这片刻的犹豫之间,男人已经抓住了机会。
他加快了脚步,径直抱着她进了次卧。
房门被他用脚后跟轻轻带上。
直到后背触碰到柔软的床垫,陈白芷才猛然回过神来。
她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与他拉开距离。
她的视线落在他垂在身侧的右手臂上,脱口而出。
“徐墨怀,你的胳膊不想要了?”
男人却毫不在意,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唇边甚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他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上的她。
“白芷,你还是在乎我的,对吧。”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笃定。
“我受伤了,你还是会紧张。”
“谁紧张了。”
陈白芷立刻别过脸去,不去看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她只是不想再欠他什么。
她也不想因为他的伤,再被奶奶念叨。
“我是怕奶奶看见你这样,又要怪我。”
徐墨怀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反而又逼近了一步。
“那你呢?”
“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男人突然的靠近,让陈白芷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躲闪,避开了他探究的视线。
这个男人,总是能用最无赖的方式,撬开她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
她直接站了起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我去拿绷带,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丢下这句话,她快步走出了次卧的门。
陈白芷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必须镇定下来。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
她只是不想让奶奶担心,不想再因为这个男人的伤,而平白无故地背上什么骂名。
对,就是这样,没有别的原因。
在心里建设了好一番,她才转身去了客厅的储物柜,拿出医药箱。
拿着绷带和药水回到次卧时,她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惯有的清冷。
徐墨怀还坐在床边,见她进来,便乖乖地伸出了自己的右臂。
陈白芷没有多言,径直走过去,不由分说地解开那已经渗出些许血迹的纱布。
当看到那道果然再次撕裂的伤口时,她的动作还是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她拿起棉签蘸了消毒水,力道有些重地按在了伤口上。
“徐墨怀,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她的数落脱口而出,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心。
徐墨怀看着女人微蹙的眉,和那张专注认真的脸,心底一片柔软。
他喜欢看她为自己费心的样子,哪怕是带着责备。
陈白芷正低头打着最后一个结,专心致志。
忽然,脸颊上传来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
她的动作瞬间僵住。
整个人都弹跳了起来,迅速与他拉开三步远的距离。
“徐墨怀!”
她气得脸颊泛红,指着他。
“你再不老实,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回京市去?”
这个男人,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徐墨怀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右手刚被包扎好,不便活动,只能举起左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好好好,我听你的。”
他放软了姿态,连声保证。
“不乱来,绝对不乱来。”
陈白芷瞪了他一眼,转身就想往外走。
她需要冷静一下。
刚走到门口,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拉住了。
是他的左手。
“白芷。”
她想甩开,却听见他开口。
“奶奶都已经休息了,主卧的门也锁着,你就别去打扰她老人家了。”
“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凑合一晚吧。”
陈白芷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本来也没打算走。
她只是想把换下来的带血的纱布和垃圾扔掉而已。
这个男人,总能精准地误解她的意图。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开口。
“松手。”
徐墨怀迟疑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
陈白芷走到房间角落的垃圾桶旁,将手里的东西扔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没有再看床边的男人,而是径直走向了房间里那个大衣柜。
她拉开柜门,从里面抱出了一床崭新的被子。
然后,她走到床边,将那床被子扔在了床铺的另一侧,离徐墨怀最远的位置。
她做完这一切,才转头看向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划下界限。
“徐墨怀,我们一人一床被子。”
“你,不能越界。”
说完,她直接钻进了那床新被子里。
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背对着床铺的另一侧。
主卧回不去。
如果睡沙发上,还是会被这个疯子抱回来,还不如直接睡下。
她只要忍过今晚,忍过这个新年,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