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雪封山路难脱身!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为首的人在看到徐墨怀身下的那片血迹时,脸色骤变,立刻指挥着手下。
“快,送徐先生去医院!”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小心翼翼地将徐墨怀从地上扶了起来。
陈白芷看着他被搀扶着,脚步虚浮,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旁边的人身上,心又一次揪紧。
“必须去市里最好的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她对着为首的那个保镖,命令道。
“白芷。”
徐墨怀却在这时开了口,打断了她。
他靠在保镖身上,脸色依旧苍白,额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却偏偏扯出一个安抚的笑。
“我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
“不用去医院,太麻烦了。”
他不想去医院。
这好不容易才换来的,能跟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不想在冷冰冰的医院里,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度过。
他受这点伤,为的就是此刻。
为的就是能让她多看自己一眼,能让她对自己,有哪怕些许的心软。
“你胡说什么!”
陈白芷的情绪有些失控,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是皮外伤!你必须去医院!”
她的关心,是那么真实,真实到让他心头发烫。
“去附近的诊所,简单包扎一下就好。”
徐墨怀却固执地摇头,视线始终胶着在她的脸上,带着近乎哀求的意味。
“白芷,听我的。”
陈白芷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满是担忧。
她知道,她劝不动他。
这个男人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无论她怎么说,他都坚持自己的意见。
最终,在男人的坚持下,一行人只能妥协。
车子没有开往市区的方向,而是朝着镇上一家小小的私人诊所驶去。
诊所很小,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医生。
医生解开徐墨怀的衬衫,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的后背和手臂上,是大片狰狞的擦伤,皮肉翻卷,血肉模糊。
最深的一道伤口,是被倒下的摩托车零件划开的,深可见骨。
陈白芷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别开脸,不敢再看。
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徐墨怀一声未吭。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透过窗户玻璃的倒影,看着站在一旁的陈白芷。
看着她紧紧蹙起的眉头,看着她苍白着脸,死死咬住下唇的模样。
这点痛,和他心里的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受伤,能换来她的片刻停留。
那他觉得,值得。
包扎的过程,比想象中要漫长。
等医生终于处理好所有的伤口,将绷带一圈圈缠好时,外面的雪,已经又大了几分。
回去的路上,车里安静得可怕。
陈白芷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靠着车窗,一句话都不想说。
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她恨他的不顾一切,恨他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来博取她的关注。
可她又无法否认,当她看到他流血倒下的那一刻,她的心,是真的痛了。
那种恐慌,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晰。
她欠了他一条命。
车子缓缓驶回了院子。
保镖将徐墨怀搀扶下车,一路送进了屋里。
“徐先生,我们就在外面守着,您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们。”
为首的保镖恭敬地说道。
徐墨怀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客厅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陈白芷站在原地,看着他苍白的脸,和他衬衫上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
那片刺目的红,让她感觉头疼。
她欠了他一条命。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许久,她终于动了。
转身去了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又找出诊所医生开的止痛药和消炎药。
她的动作有些僵硬,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
回到次卧,她将水杯和药片放在床头柜上,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医生说现在要吃药。”
徐墨怀靠在床头,视线从未从她身上移开。
他看着她刻意冷漠的侧脸,看着她紧抿的唇线。
他试着伸出左手去拿水杯,动作笨拙,刚刚碰到杯壁,水杯就晃了一下,里面的水差点洒出来。
他停下动作,抬眼看向她,然后又垂眸,看了看自己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右臂和动弹不得的后背。
那副样子,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无助。
陈白芷胸口一滞。
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
用这种方式,逼她一步步就范。
可偏偏,她无法反驳。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她拿起药片,递到他的唇边,又端起水杯。
整个过程,她一言不发,眼神空洞。
他顺从地张开嘴,吞下药片,喝了水。
药片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可他的心里,却泛起得逞的甜。
这就够了。
只要她肯留下,肯照顾他,哪怕只是出于亏欠,也足够了。
脑海里,又闪过她在路口,看到他受伤时那张布满惊惶与泪水的脸。
那不是假的。
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这个发现,让后背传来的阵阵剧痛,都变得微不足道。
这点伤,换来她的心软,值得。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彻底封锁了下山的路。
到了饭点,陈白芷煮了些清淡的白粥。
她将碗筷放在托盘里,端进了次卧。
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她把托盘径直放在了床头柜上。
“趁热吃吧。”
她淡淡地说道。
徐墨怀看着她,目光深邃。
“白芷,还是得麻烦你来喂我了。”
陈白芷听了他的话,刚想反驳,就看见他举起了自己包得像粽子一样的右手臂。
那动作,带着几分刻意的展示。
然后,又听见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自己吃饭?”
陈白芷的呼吸一窒。
她差点忘了。
刚回来的时候,他喝水吃药可以用左手勉强应付。
可现在要用左手吃饭,对于一个惯用右手,且后背有伤不能随意转动身体的人来说,确实很困难。
这个认知,将她所有拒绝的话都堵了回去。
想到这里,她便什么都不想,全神贯注的喂他吃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