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开庭延期一周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在得到地址后,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丢下一句。


    “我马上过去。”


    电话被他掐断,男人转身就往玄关走,那高大的背影里写满了焦灼,每一步都迈得又急又沉。


    “墨怀!”


    徐母反应过来,几步上前拦住了他。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晚了,急着去哪儿?”


    男人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看自己的母亲。他的视线越过徐母的肩膀,直直地射向还坐在沙发上的陈白芷。


    那双刚刚还带着几分温存笑意的眼眸,此刻只剩下骇人的冰冷。


    “陈白芷,你干的好事!”


    他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将她凌迟。


    “就是因为你冷血无情,逼得筱筱吞了一整瓶安眠药!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话音落下,他再不停留,用力甩开徐母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老宅。


    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实木门被他狠狠摔上。


    陈白芷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门板合上的瞬间,好像也带走了她身上所有的温度,整个人都麻木了。


    果然。


    这个男人,还是老样子。


    结婚三年,他从未变过。


    柳筱就是他的软肋,是他的逆鳞,只要那个女人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抛下一切,包括她这个所谓的妻子,包括他自己的母亲。


    刚才餐桌上那一点点虚假的温情,此刻回想起来,只剩下无尽的讽刺。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徐母看着门口的方向,气得浑身发抖。


    她转过身,看着陈白芷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挽留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自己的儿子刚刚那番混账话,别说陈白芷了,连她这个当妈的都听不下去。


    她有什么脸面,再让白芷留下来受这种委屈?


    最终,还是陈白芷先动了。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开,找到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晗晗,来老宅接我一下。”


    徐墨怀走后不到二十分钟,许晗的车就停在了徐家老宅门口。


    陈白芷跟着许晗回到梧桐苑的公寓,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但车里的低气压几乎要让人窒息。


    她洗了个澡,换了身家居服,却怎么也睡不着。


    落地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可没有一盏能照进她的心里。


    柳筱进了医院,明天的开庭,百分之百要推迟了。


    “这个柳筱,真是个顶级戏精!”


    许晗端着一杯热水过来,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替她鸣不平,“吞一整瓶安眠药?她骗鬼呢!她那种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人,全世界都死光了她都舍不得死!这不就是算准了时间,故意演给你和徐墨怀看的吗?”


    许晗越说越气,把水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还有徐墨怀那个瞎了眼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冲你吼?他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柳筱自己打官司,跟你冷血有什么关系?这都能赖到你头上?”


    她气冲冲地坐到陈白芷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


    “白芷,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是那个男人眼盲心瞎,只信绿茶的鬼话。你别管他,明天开庭要是延期,我就去报社写一篇内涵报道,骂死这对狗男女!要是照常开,我陪你去!”


    “晗晗,我没事。”


    陈白芷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带着疲惫。


    她偏过头,看着窗外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她本来,就没对他抱过任何希望。


    只是,这场官司一拖再拖,她真的不想再等了。


    漫长的一夜过去,第二天上午,陈白芷的手机准时收到了助理发来的消息。


    果不其然。


    法院发来通知,因原告柳筱身体突发状况,紧急入院治疗,她与约翰的离婚案,开庭时间推迟一周。


    陈白芷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行字,眼神平静得没有波澜。


    这个结果,她早就料到了。


    她平静地回了句收到,然后起身走进衣帽间,换上了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像往常一样,开车去了嘉盛律所。


    那场可笑的闹剧过去了两天,嘉盛律所里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白芷将自己埋在约翰离婚案山一样的卷宗里,她需要保持绝对的清醒,来应对这场官司。


    至于徐墨怀,她把他连同那个夜晚的侮辱,一并打包丢进了脑子的回收站。


    眼不见,心不烦。


    可有的人,偏偏不如她所愿。


    第三天下午,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是前台小姑娘有些迟疑的声音。


    “陈律师,那个……徐总来了,说要见您。他没有预约。”


    陈白芷握着钢笔的指尖一顿,墨点在文件上晕开一个小小的污渍。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不见,办公室厚重的磨砂玻璃门已经被从外面推开。


    徐墨怀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脸色却比西装还冷。


    他侧过身,他身后的人露了出来——柳筱的助理正推着一把轮椅,而柳筱本人,就坐在轮椅上。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连衣裙,脸上是病态的苍白,嘴唇没有血色,整个人像一朵风雨飘摇里快要凋零的栀子花。


    好一出病西施登门谢罪的戏码。


    陈白芷在心里冷笑一声。


    演,接着演。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她这儿逼宫的,哪里是来道歉的。


    轮椅、白裙、苍白的脸,三件套都备齐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大病初愈,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柳筱被推到会议室中央,她抬起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陈白芷,声音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断掉。


    “白芷姐姐,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我那天……我太害怕了,约翰的家族势力那么大,又没有人肯帮我,我才会……才会想不开做了傻事。”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说得柔弱无辜,可连在一起,就是一把淬了毒的软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