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徐母催休息又提陪开庭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陈白芷的神经又绷紧了。
一顿饭,吃得可谓是惊心动魄。
徐母在对面含笑看着,而她身边的男人,则像个没有感情的投喂机器。
先是一筷子剔了刺的鱼肉,稳稳落在她碗里。
接着是一块炖得软烂的冬瓜。
然后是青翠的西兰花……
眼看着她碗里的小山越堆越高,陈白芷的忍耐也终于到了极限。
她放下筷子,侧过头,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咬着后槽牙说道。
“徐墨怀,够了,别再夹了。”
身旁的男人动作一顿,侧过脸来。
他没有看她,然后故意朝她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过她的耳垂。
“嗯?”他慢悠悠地开口,“风大,听不清。”
风大?
在这密不透风的餐厅里?
陈白芷简直要被他这副明知故问的无赖样子气笑了。
她深吸一口气,最终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回头,再也不想跟他说一个字。
这一幕落在对面的徐母眼里,就成了小夫妻间再正常不过的打情骂俏。
儿子凑过去说悄悄话,儿媳嗔怪地瞪他一眼,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和谐。
徐母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放下碗筷,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你们年轻人慢慢吃,我吃好了,先去客厅看会儿电视。”
说罢,便起身离开了餐厅,把空间完完整整地留给了他们。
跟这个男人单独相处?
陈白芷一秒钟都不想。
她立刻放下筷子,跟着站了起来,“妈,我吃饱了,陪您一起。”
徐母见她跟了过来,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拉着她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白芷啊,看到你和墨怀能像现在这样,和和睦睦的,妈这心里啊,真是打心眼里替你们开心。”
陈白芷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说他们其实不是她看到的那样?那岂不是让老人家空欢喜一场。
徐母显然也没想等她回答,她看了一眼还慢条斯理待在餐厅里的儿子,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促狭的意味,继续说道。
“正好,楼上你们那间房,我今天下午特意让张嫂收拾出来了,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
陈白芷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徐母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一锤定音。
“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就别走了,留下来住吧。”
徐母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陈白芷心里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留下过夜?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海里轰然炸响。
她答应回老宅吃饭,不过是看在徐母的面子上,陪着演一场夫妻和睦的戏码。可演戏,不包括要跟这个男人同床共枕。
一想到那个可能,想到要和徐墨怀躺在同一张床上,呼吸着同一片空气,陈白芷的心跳就乱了章法,慌得手心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下意识地,用眼角的余光去瞥那个罪魁祸首。
男人就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着饭后茶。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抬起眼帘,深邃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她。
那视线里带着灼热,仿佛带着实质的温度,烫得她猛然收回了目光。
不能直接拒绝徐母。
她知道,那样只会让老人家伤心,还会让眼前这个男人看笑话。
陈白芷压下心头的慌乱,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主动挽住了徐母的胳膊,语气亲昵地转换了话题。
“妈,现在还早呢,就这么睡了也睡不着。外面月色不错,要不……我陪您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只要能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客厅,只要能避开那个男人的视线,去哪里都行。
徐母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轻轻一拍自己的脑门。
“哎哟,你看我这记性。”
陈白芷心里一喜,以为自己的计策奏效了。
“你明天一早不是还要开庭吗?柳筱那个官司,肯定要费不少心神。”徐母转过头,心疼地看着她,“忙了一天了,就该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才能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提到早点休息这四个字,陈白芷刚刚放下一半的心,又猛然悬到了嗓子眼。
然而,徐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微微松动了紧绷的神经。
“我想好了,”徐母拍了拍她的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安排,“今晚我们都早点睡。明天早上,我跟墨怀一起去法院,给你撑场子去!”
说完,她慈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像是寻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说呢,墨怀?”
“我没意见,妈。”
陈白芷看过去,只见徐墨怀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他放下茶杯,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里,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也要去?
他去看她帮柳筱打官司?
这算什么?
就在客厅里这看似温馨,实则暗流涌动的气氛中,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划破了这份虚假的宁静。
是徐墨怀的手机。
男人掏出手机,只扫了一眼屏幕,好看的眉头就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断键。
客厅里重归安静。
可不过两三秒,那不依不饶的铃声再次疯狂地响了起来。
徐墨怀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徐母和身旁的陈白芷,最终还是带着几分不耐,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
“说。”他只冷冷吐出一个字。
电话刚一接通,听筒里就传来了一道女人带着哭腔的尖叫声。
“徐总!不好了!您快来医院一趟吧!筱筱姐……筱筱姐她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药,现在正在急救!”
是柳筱的助理。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陈白芷也听清了那每一个字。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前一秒还靠在沙发里气定神闲的男人,脸色骤变,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周身那份温和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惯有的冷硬。
“哪个医院?”他的声音绷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