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抢救中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柳筱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她脸上的脆弱和泪水消失得一干二净,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里,只剩下淬了毒一般的怨恨意。
刚才给徐墨怀拨通电话后,她立刻就给张亚洲发了消息。
计划已经开始了。
现在,只要再拖住徐墨怀一会儿,她就不信,陈白芷那个贱人还能毫发无伤地走出那个仓库!
而徐墨怀对身后这一切的算计浑然不觉,他径直走到了空无一人的楼梯口。
他拿出手机,指尖划过通讯录,停在白芷两个字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两个人刚刚才吵完架。
她那么骄傲,现在打电话过去,她会怎么想?
最终,他还是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老板。”尹杰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恭敬。
徐墨怀没有半句废话,直接下令:“你现在去一趟满芳庭,看一下陈白芷有没有安全回去。”
“是。”
电话那头应下后,徐墨怀便挂了线。
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点了一根烟。
来医院的这一路上,他总觉得心神不宁,右眼皮跳得厉害。
这种感觉,从陈白芷独自下车离开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把她一个人丢下。
可柳筱的电话打来时,他确实慌了。
现在冷静下来,他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底那股恐慌。
一根烟抽尽,徐墨怀心里的那团火非但没灭,反而烧得更旺。
他把烟头狠狠摁在墙上,捻灭了那点猩红的火星,转身推开楼梯口的门,大步流星地走回了病房。
病房里很安静,柳筱侧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睡得好像很不安稳,眉头轻轻蹙着,嘴里无意识地溢出一声梦呓。
“墨怀……”
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依赖。
换做平时,这足以让徐墨怀心软。
可现在,这声音只让他更加烦躁。
他听见了吗?
或许听见了,又或许根本没入他的耳。
他的目光越过柳筱,落在窗外漆黑的夜幕上,眉头拧成一个死结。
尹杰还没回电话。
那个女人……她到底有没有安全到家?
他不能再等了。
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了。
徐墨怀不再犹豫,转身对守在一旁的护士冷声交代了几句:“照顾好她,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和车钥匙,转身就走。
柳筱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要走?
他居然真的要丢下自己一个人走?
“墨怀!”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声音带着尖锐,再也顾不上伪装柔弱。
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握着门把的手停顿了不到一秒。
但他没有回头,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决然地拧开门把,大步跨了出去。
砰!
病房的门被他重重摔上。
柳筱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眼里的脆弱寸寸碎裂,最后只剩下淬了毒的阴冷。
她慢慢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近乎嗜血的笑。
走吧,尽管走。
算算时间,张亚洲那边也该得手了。
她倒要看看,等他找到那个被一群男人伺候过的陈白芷,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那个贱人,把自己丢下!
一个被玷污过的女人,徐墨怀怎么可能还要!
沉重的关门声,像是柳筱内心胜利的号角,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废弃工厂的死寂。
徐墨怀的车子一个甩尾,堪堪停在尹杰的车后。
他推门下车,一眼就看到了那扇被暴力踹开的仓库大门。
就在他下车的瞬间,一道身影从黑暗的门洞里走了出来。
是顾廷之。
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陈白芷。
徐墨怀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
他眼睁睁看着顾廷之抱着她,她浑身瘫软,毫无生气地靠在那个男人的胸口,头无力地歪着,几缕发丝狼狈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那副样子,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徐墨怀的心口。
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许晗哭着冲上去,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徐墨怀的目光死死钉在陈白芷身上,他哑着嗓子,对身后的尹杰下令。
“把这里处理干净。”
他转身上车,一脚油门踩到底,跟上了前面那辆疾驰而去的车。
市立医院急诊门口。
顾廷之抱着陈白芷刚下车,还没来得及迈上台阶,一道高大的黑影就挡住了他的去路。
徐墨怀周身裹挟着骇人的戾气。
“把白芷给我。”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地盯着顾廷之怀里的女人。
他的女人,怎么能被别的男人这样抱着!
顾廷之却像是没看到他眼中的风暴,反而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他抬起眼,目光冷得像刀。
“麻烦徐总让开。”
他看着徐墨怀,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我知道怎么救她,救人要紧。”
“我知道怎么救她,救人要紧。”
顾廷之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凿子,敲在徐墨怀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
救她。
这两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熄了他眼底汹涌的妒火。
他死死盯着顾廷之怀里那个女人苍白如纸的小脸,那双平日里总是倔强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毫无生气。
他的女人,他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陈白芷,现在却像个破碎的娃娃,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而他却只能站在这里,像个争风吃醋的疯子。
徐墨怀紧握的双拳,指节捏得发白,青筋暴起。
他喉结滚了滚,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他侧过身,让开了通往急诊室的生命通道。
顾廷之没再看他一眼,抱着陈白芷,与他擦肩而过,径直冲进了亮着灯的抢救室。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门顶上那刺眼的红色灯牌,写着抢救中三个字,烫在了徐墨怀的视网膜上。
他的心,也跟着那扇门,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那红光,在他眼前无声地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