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失去意识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她拼命地向后缩,身体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磨破了皮肤也感觉不到疼。
张亚洲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绝望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人就交给你们了,”他对着那几个男人吩咐道,语气轻飘飘的,却又恶毒至极,“只要保证别弄死了就行。”
说完,他转身就走,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砰——
那扇破旧的铁门被重重关上,发出的巨响,也彻底关上了陈白芷所有的希望。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但,也就是一秒钟。
她又睁开了眼。
不。
她不能认命。
她是陈白芷,是那个从无败绩的精英律师,她不能就这么被毁掉!
一只粗糙油腻的手伸了过来,想要触碰她的脸。
“滚开!”
虽然嘴巴被封住,但那股狠劲却从眼神里迸发出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然一偏头,狠狠挥开头上那张令人作呕的陌生面孔。
她不能让这些恶心的人靠近自己,绝对不能!
就在她拼尽全力挣扎,几乎要被那几双手彻底压制住的时候——
轰!!!
仓库那扇刚刚被关上的铁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陈白芷听见声音,挣扎得更加用力了。
她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一时间,整个仓库乱成了一团。
男人们惊慌的咒骂声,陌生人闯入后毫不留情的拳脚声,还有她自己因为剧烈挣扎而急促的喘息声……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在她耳边炸开。
她什么都看不清,只知道自己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撕掉了嘴上的胶带。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里,她呛得撕心裂肺地咳嗽,眼泪都飙了出来。
“白芷!”
一个沉稳又带着急切的男声,像一把利刃劈开了所有的嘈杂。
这个声音……
是顾廷之。
紧接着,另一个她刻在骨子里的声音,带着哭腔,尖叫着扑了过来。
“白芷!白芷!我是许晗啊!你看看我!”
许晗。
是许晗。
这个认知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陈白芷。
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映出闺蜜那张哭花了妆的脸。
刚才那些围着她的,散发着臭气的陌生面孔,全都不见了。
安全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那根一直支撑着她全部意志的弦,就这么啪地一声,断了。
全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眼前一黑,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白芷!”
许晗感觉怀里的人一软,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摇晃着她,“你醒醒!你别吓我!”
可陈白芷只是垂着头,脸色白得像纸,再没有反应。
顾廷之带来的人身手利落,三两下就把那几个地痞流氓制服在地,动弹不得。
他快步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被许晗抱在怀里的陈白芷。
她身上的职业套裙被撕扯得不成样子,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布满了挣扎时蹭出的红痕。
顾廷之的瞳孔猛然一缩。
他什么都没说,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羊绒大衣,一把将陈白芷连人带衣裹了个严严实实。
下一秒,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许晗,开车!去医院!”
他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抱着人的手臂却稳如磐石,转身就朝仓库外大步跑去。
“哦……好!”
许晗像是被人从噩梦里一巴掌扇醒,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跑到门口,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掌心里,一片黏腻的暗红。
是血。
不知道是白芷的,还是那些杂碎的。
许晗的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她胡乱在身上擦了擦,用尽全力追上了顾廷之的脚步。
与此同时,市中心医院的高级病房里,徐墨怀正守在另一个女人的床边。
柳筱已经醒了。
她没有哭闹,只是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嘴里喃喃地念着同一个名字。
“墨怀……墨怀在哪儿……”
“我在这。”
徐墨怀听到护士的通报,从走廊进来,声音有些沙哑。
他一靠近病床,柳筱就坐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柔软的身体贴上来,带着颤抖。
男人脸上的肌肉瞬间绷紧了。
他下意识地想推开,可感受到她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伸出去的手,最终还是僵在了半空中。
他怎么能推开她?
她刚刚才因为惊吓过度而晕倒,医生说她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墨怀,你终于回来了。”
柳筱把脸埋在他的腹部,声音闷闷的,带着无尽的委屈。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我有多害怕?我总觉得那个约翰就在门外,他会冲进来……”
她说着,抱得更紧了。
“你别走,求求你,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徐墨怀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任由柳筱柔软的身体贴着,纹丝不动。
怀里的人在发抖,可他感觉不到温度,只有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
直到主治医生走到他身后,轻声报告。
“徐先生,柳小姐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情绪还不稳定,需要静养。”
没有大碍。
只是情绪不稳。
柳筱明显感觉到,男人环绕在她周围的气场,瞬间降到了冰点。那不是关心,而是一种让她心惊的冷。
她很识趣地松开了圈着他腰的手,慢慢抬起头,眼睛里恰到好处地蓄满了泪水。
“墨怀,我……我刚才真的太害怕了,才会给你打电话的。”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你不会怪我吧?”
话音刚落,眼泪就滚了下来,划过苍白的脸颊。
徐墨怀垂下眼,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似乎在用力压着什么情绪,最后只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又干又涩。
“不要多想,你没事就好。”
他到底在烦躁什么?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或许是因为陈白芷下车时那个决绝的背影,或许是因为自己把她一个人丢在了路边。
“你先休息,我出去打个电话。”
男人说完,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