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从自欺欺人到撕破脸皮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原来,他在上演完那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码后,抱着柳筱离开,然后又带着别人的余温,跑回来抱了自己一整晚!


    他那些所谓的吐露心声,不过是因为心虚!


    是在安抚了白月光之后,顺便给家里这个碍眼的妻子一点补偿!


    陈白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所有的情绪,都悉数褪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


    她没有再看一眼手机,直接按熄了屏幕,将它扔到床的另一侧。


    很好。


    就让这对渣男贱女,锁死吧。


    陈白芷将手机扔在床上,决定将这对男女彻底逐出自己的思绪,而此刻,被她彻底放弃的那个男人,也刚刚结束了这场闹剧。


    徐墨怀并没有回别墅,而是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回了公司。


    他扯了扯领带,脸上没有半分英雄救美后的得意,只有挥之不去的疲惫。


    他顾不上休息,径直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明天的项目文件。


    天色微亮时,他才从堆积如山的文件里抬起头,疲惫地走进办公室附带的休息室,连西装外套都没脱,就这么和衣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轻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


    徐墨怀睁开眼,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他坐起身,扯了扯被压得皱巴巴的领带,哑着嗓子应了一声:“进。”


    他走出休息室,一眼就看到了。


    不是等在门口的秘书尹杰,而是在他那张宽大的黑胡桃木办公桌上,静静躺着的一个牛皮纸袋。


    那个牛皮纸袋,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像一道早已愈合的疤,被人狠狠地重新揭开,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伤口。


    徐墨怀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一股火气噌地一下就窜上了头顶。


    他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声音里裹着寒气。


    “谁拿进来的?”


    等在门口的尹杰一个哆嗦,几乎是挪着碎步蹭了进来,头垂得快要埋进胸口。


    “徐、徐总,是我……”


    他战战兢兢地开口,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老板那张山雨欲来的脸,求生欲让他语速飞快地解释。


    “是同城加急送来的。我看……我看上面写着让您亲启,就没敢让别人碰,直接给您放桌上了。”


    尹杰在心里叫苦不迭。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这个牛皮纸袋,只要出现,每一次都预示着徐氏集团即将迎来一场最高级别的台风过境。


    他太懂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


    所以他才在放好东西后,立刻退到门外守着,生怕被老板的怒火殃及池鱼。


    果然,老板一出来,办公室里的空气都快要凝固了。


    就在尹杰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时,徐墨怀背对着他,不耐地挥了挥手。


    尹杰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把办公室的门带得严严实实。


    砰。


    门合上的轻响,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办公室里,只剩下徐墨怀和那份判决书。


    他不信。


    他不相信陈白芷会这么做。


    前天晚上,他明明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柔软,在她耳边说他很累。她没有推开他,甚至在他怀里睡着了。


    那不是他们之间久违的亲密吗?不是一种无声的和解吗?


    他以为,他们之间正在好转。


    他甚至还跟她许诺了明天。


    徐墨怀死死盯着那个牛皮纸袋,仿佛要把它盯穿。


    他一步步走过去,伸出手,指尖在触碰到那粗糙的纸面时,竟然有一些颤抖。


    他拿起纸袋,动作迟缓地撕开封口。


    在抽出里面文件的最后一刻,他闭了闭眼,几乎是在祈祷。


    千万,别是那个东西。


    然而,现实再一次将他狠狠地甩在地上。


    几张A4纸从袋子里滑了出来,最上面那张,用加粗的宋体打印着五个刺眼的大字——


    【离婚协议书】


    那一瞬间,徐墨怀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回倒灌,四肢百骸一片冰冷。


    这五个字,把他所有的自欺欺人,都撕了个粉碎。


    为什么?


    他想不通,也等不了了。


    他必须现在就问个清楚!


    徐墨怀将那份协议书重重地扔回桌上,文件散落一地。


    他抓起手机,翻出通讯录里那个熟悉的名字,拨了过去。


    手机屏幕上,徐墨怀三个字突兀地跳动着。


    铃声尖锐地划破了律所办公室的安静。


    陈白芷目光从面前的文件上移开,只瞥了一眼,便任由它在桌面上震动,没有第一时间接起。


    她大概能猜到,他收到东西了。


    比她预想的,还要快一点。


    直到铃声快要自动挂断的最后一秒,她才不紧不慢地伸手,按下了接听键,顺手开了免提,将手机丢在桌上,继续翻阅手里的资料。


    她连一个字都懒得说。


    果然,电话刚一接通,男人如同困兽般的质问声就毫无防备地冲了出来。


    “白芷,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声音里裹挟的风暴,几乎要穿透听筒,将这间办公室都掀翻。


    陈白芷翻动纸页的手指,连停顿都没有。


    她听着,等着。


    等着他接下来的表演。


    电话那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短暂的沉默后,徐墨怀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像是强行压下了所有情绪。


    “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没有睡,把今天的工作提前处理完了,就是想着今天有时间,陪你去看房子。”


    他说得那么自然,仿佛昨夜那个为了柳筱大打出手的男人不是他。


    陈白芷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看房子?


    他总是这样,用一个看似温情的许诺,来掩盖另一个不堪的真相。


    “不用了。”


    她终于开了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干脆利落地截断了他的话。


    这三个字,让电话那头的徐墨怀呼吸一滞。


    陈白芷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


    “既然你已经收到东西了,就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


    “你早点签了,我们就可以路归路桥归桥,互不打扰。”


    “白芷!”


    徐墨怀的声音突然拔高,又被他自己硬生生压了回去,最后只剩下无奈。


    “有什么话,能不能先说清楚?昨天我们……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到底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