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离婚的决心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那几个年轻的同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陈律师,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也是从网上看到的……”
“对不起,陈律师……我……我没想到您会听到……”
道歉声此起彼伏,可他们看向她的眼神,却从刚才的八卦兴奋,变成了明晃晃的同情。
那种眼神,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陈白芷的皮肤上。
比起流言蜚语,这种怜悯,更让她觉得难堪。
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踩着高跟鞋,背影挺得笔直,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厚重的门咔哒一声合上,陈白芷刚把那杯已经不冰的美式放在桌上,手机就在包里疯狂震动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许晗。
电话刚一接通,许晗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就跟炮弹似的冲了出来,差点刺破她的耳膜。
“芷芷!你看到某博上那个热搜没有?徐墨怀那个王八蛋他疯了吗?!”
陈白芷下意识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晗晗,不用大惊小怪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
“我知道了。”
在听到那几个助理议论的时候,在听到欧洲、高调同框这几个字眼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你知道?”电话那头的许晗听了她的话,更不淡定了,声音都拔高了八度,“你知道你还这个反应?徐墨怀那个渣男,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以前搞小动作好歹还遮遮掩掩,现在是连面子工程都懒得做了,想让全世界人都看到他身边站的是柳筱那个绿茶?”
许晗气得不行,一连串的质问像是连珠炮,因为太过激动,不停地喘着粗气。
“那你怎么办?芷芷,你就这么由着他把你的脸面扔在地上踩吗?!”
电话那头,许晗的质问像是一记重锤,砸得陈白芷胸口发闷。
她走到办公桌旁,拉开椅子坐下。
“晗晗,”她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我们上个周末,在老宅,大吵了一架。”
她把徐墨怀被徐母叫回去,两人的那场争执,用最言简意赅的语言,复述给了许晗听。
包括徐墨怀说的,以后她的任何事都与他无关。
也包括,他说他会给她自由,却又在她提出离婚时,斩钉截铁地拒绝。
电话那头,有那么几秒钟的死寂。
紧接着,陈白芷就听到了许晗那边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咒骂,和什么东西被重重放在桌上的闷响。
“什么?!”许晗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又过了火,“他既然都说了以后你的事他再也不管,也不在乎你的感受,那为什么不肯跟你离婚?他想干什么?留着你这个正妻的名分,好让他跟柳筱在外面玩得更心安理得吗?!”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男人!”
陈白芷甚至能想象出许晗在电话那头来回踱步,气得快要把手机捏碎的样子。
她轻轻扯了扯嘴角,弧度微不可闻。
“晗晗,你别气,我会想办法离婚的。”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许晗的火气瞬间变成了心疼。
“芷芷……”许晗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哽咽,“你……你真的能放下他吗?”
放下吗?
这个问题,精准地扎进了陈白芷心里最深的地方。
电话这头的陈白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个沉默,让许晗立刻就后悔了。
她怎么能问出这种话。
陈白芷爱了徐墨怀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当我没问!”许晗立刻转移了话题,声音急促,“我……我就是怕你看到新闻会难受,你现在……你现在怀着孕,医生不是说了吗,前三个月情绪千万不能大起大落。”
怀孕。
这两个字,让陈白芷下意识地伸手,轻轻覆在了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这里,有一个她和徐墨怀的孩子。
一个,徐墨怀还不知道,或许也永远不会在意的孩子。
从刚才在前台听到消息,到现在,她其实一直在拼命去压制那些翻江倒海的情绪。
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孩子。
“放心吧,晗晗。”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既然决定要放下了,就不会再轻易被影响。”
许晗在那头又絮絮叨叨地安慰叮嘱了她好几句,才不情不愿地挂了电话。
陈白芷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那张冷艳的脸上,终于浮现出裂痕。
鬼使神差地,她的指尖重新划过屏幕,点开了那个金红色的某博图标。
根本不需要搜索。
【徐墨怀柳筱欧洲论坛】
这个词条,就那么明晃晃地挂在热搜第一的位置,后面还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
她点了进去。
屏幕亮起的瞬间,一张高清照片猝不及防地撞入她的眼帘。
聚光灯下,柳筱穿着一身高定礼服,整个人像一株菟丝花,亲密地挽着徐墨怀的手臂,脸上是胜利者般的甜美笑容。
而她身边的男人,西装革履,身形挺拔,依旧是那副冷峻淡漠的表情,却没有推开身边的人。
镜头下,他们看起来是如此的登对。
陈白芷只觉得这张照片刺眼极了,刺得她眼睛都有些发酸。
她僵硬地扯动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
徐墨怀,你既然已经完全不在意我的存在了,为什么就是不肯离婚?
她缓缓闭上眼睛,向后靠在椅背上,想让那阵翻涌的心悸平复下去。
一分钟,两分钟……
就在她好不容易让呼吸稍微顺畅了一些时,桌上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是顾廷之。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似乎是在等她先开口。随即,一道温润又带着试探的男声传来。
“白芷?”
陈白芷闭着眼,没有应声。
“白芷,你还好吧?”顾廷之的声音里,担忧的意味重了几分。
那份小心翼翼的关切,轻轻拂过她紧绷的神经。陈白芷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郁气都挤出去。
“廷之哥,我没事。”
她的声音出口,才发觉干涩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