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上瘾了?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一旦他们知道她怀了徐家的骨肉,以徐母对她的疼爱,和徐墨怀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她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徐家这座华丽的牢笼了。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瞒一天,算一天。
陈白芷闭上眼,将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思绪全部清空,然后从衣柜里找出了一套干净的家居服,迅速换上后,整理好情绪,这才重新打开门,走了下去。
她才刚走到楼梯拐角,楼下客厅里隐约传来的争执声就钻进了耳朵。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离得越近,那声音就越清晰。
“墨怀,你今天必须当着我的面,给芷芷一个交代!”
是徐母的声音,尖锐又严厉,带着怒火,和平日里那个温和慈祥的妇人判若两人。
“妈,你费这么大劲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徐墨怀的声音随之响起,同样憋着一肚子火。
“当初是你让我跟她结婚的,我都听了。”男人冷硬的声音继续传来,“从结婚到现在,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她?”
“我给她最好的生活,给奶奶找最好的敬老院,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陈述一桩桩天大的恩赐。
“还有,”徐墨怀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傲慢,“她律师的工作,能有今天的名气和地位,不也是因为我,因为我们徐家?”
轰——
最后一句话,像一颗炸弹,在陈白芷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原来是这样。
原来在她引以为傲的职业生涯,在她拼尽全力打赢的每一场官司背后,在这个男人眼里,不过是沾了徐家的光。
她所有的努力,她死磕法条的每一个深夜,都被他用一句轻飘飘的因为我们徐家给抹杀了。
自己在他眼里,竟然就是一个攀附徐家生存的笑话。
一阵天旋地转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陈白芷感觉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她慌忙伸出手,死死扶住旁边的雕花斗柜,才让她勉强没有倒下去。
“你这个混账东西!”
徐母气得浑身发抖,她伸出手指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挤出话来。
“你以为白芷想嫁给你?”
“你以为人人都稀罕你徐家的钱?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我就不该……我就不该去求白芷,说服她嫁给你!”
她捂住胸口,缓了好一阵,才厉声质问。
“还有,你为了那个柳筱,逼着白芷放弃自己的案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徐母的话音刚落,男人那低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陈白芷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她牺牲一点点算什么?”
那语气,就像在谈论一个可以随时舍弃的物件。
“这件事不但是为了柳筱,更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听到这里,徐母脸上最后的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痛心疾首的苍白。
她看着眼前这个冷漠得有些陌生的儿子,声音里带上了绝望。
“墨怀,你这样牺牲白芷,她该有多伤心,你知不知道?”
知道吗?
他当然不知道。
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因为一个笑话,是没有资格谈伤心的。
陈白芷靠着冰冷的雕花斗柜,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那点刺痛,反而是此刻唯一能让她保持清醒的知觉。
楼下客厅里,徐母痛心疾首的质问还在继续。
而沙发另一侧,始终沉默的男人,在听见柳筱和案子这两个词时,周身的气压陡然降到了冰点。
“是陈白芷告诉你的?”
徐墨怀的声音不高,每个字却都透着阴鸷的寒气。
他搁在膝上的手,倏然收紧,骨节捏得咯吱作响。
这个女人,居然真的敢去妈面前告状。
他霍然起身,那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阴沉的脸色像是暴雨将至的天空。
他转过身,抬脚就想冲上楼去找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算账。
可他才刚一回头,脚步就钉在了原地。
楼梯的拐角处,陈白芷就站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居家服,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陈白芷,”徐墨怀的喉结滚了滚,压着怒火,声音暗哑,“跟我妈告状,上瘾了?”
他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陈白芷的心上。
“看着我们母子吵架,闹得不愉快,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这颠倒黑白的指控,让她觉得荒唐,甚至想笑。
可她笑不出来,连牵动一下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见她不说话,徐墨怀眼里的嘲讽更深了,他逼近到她面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一字一顿地开口。
“哦,我忘了。”
“你的目的,不是让我们母子吵架。”
他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是想借我妈的手,把柳筱从我身边赶走,对吧?”
“你这个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徐母见状,气得浑身发抖,她快步冲上前,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在徐墨怀脸上。
巴掌带起的风,几乎要刮到陈白芷的脸上。
“妈!”
陈白芷眼疾手快,在那巴掌落下去的前一秒,死死抓住了徐母的手腕。
她不想。
她真的不想,让徐母因为自己,和唯一的儿子走到反目的地步。
徐母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再看看眼前这个护着儿子的儿媳,心疼和愤怒交织在一起,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抽回手,再次指向那个让她失望透顶的儿子。
“不是芷芷告诉我的!她一个字都没提,还想着帮你瞒着!”
“倒是你,徐墨怀,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妈,”陈白芷终于开了口,声音很轻,“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让我们自己解决。”
她说完,目光从徐母身上移开,迎上了男人那双冷冽的眼睛。
徐墨怀盯着她,眼底的寒意越来越重。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个极其阴郁的弧度。
“陈白芷,你不是看见我就想吐吗?”
这话一出,陈白芷揪紧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