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你方才说,什么法子?

作品:《媚妾撩人,清冷权臣饿疯了

    “哪个凌?!”孙姑姑的眼睛倏地亮了,亮得骇人!


    她竟是不管不顾冲了回来,径直跪在了祁长安的跟前,失了所有规矩。


    皇太后眉头瞬间拧起,殿内气压骤降。


    可孙姑姑像是没看见,一双眼只死死盯着祁长安,满是期盼。


    “奴婢斗胆!与殿下交好的贵女中,姓凌的,是否只有一位?”


    祁长安恩了一声:“是明宜县主,凌曦姐姐……”


    话音刚落。


    孙姑姑猛地回头,望向不远处的彩霞。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俱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荷包,”孙姑姑回过头,“殿下今日可是带来了?”


    “自是带了的。”祁长安连忙从怀中将那个半新不旧的荷包掏了出来。


    荷包递出的那一瞬。


    皇太后目光如鹰隼,死死锁在了那绣样上!


    “去。”


    “把绣娘杜儿寻来。”


    孙姑姑抬起头,有戏!


    太后这是要寻杜儿对质!


    她认出了这荷包来!


    皇太后的目光从那只荷包上缓缓移开,落回身边小孙女的脸上,瞬间,冰雪消融。


    “长安。”她的声音又变得温柔慈爱。


    “你先回永寿宫去,好不好?”


    祁长安仰起小脸,看看皇祖母,又看看那只荷包。


    她虽然小,却不傻。


    她知道,皇祖母的神情不对。


    孙姑姑的反应也不对。


    这个荷包,很重要。


    皇太后见她不动,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语气愈发轻柔。


    “这荷包,祖母先留下。”


    “待晚些时候,寻人给你补好了,再差人送去永寿宫。”


    她笑得和蔼可亲,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冷凝。


    那是一种祁长安从未见过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祁长安小小的身子轻轻一颤。


    一股莫名的惧意,从心底窜了上来。


    她想问。


    想问凌姐姐的荷包到底有什么要紧。


    可皇祖母的脸,明明在笑,却比方才发怒时更让她害怕。


    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是。”


    她小声应着,乖巧地起身:“孙女告退。”


    抱着怀里同样安静下来的岁岁,她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大殿。


    半个时辰后。


    慈宁宫内,死一般寂静。


    香炉里的檀香早已燃尽,冷灰堆积,一丝烟也无。


    皇太后端坐主位,摩挲着那只半旧的荷包。


    殿下,一个半夹白发的绣娘垂首跪着。


    杜儿。


    宫里当了三十年差的老绣娘。


    她大气也不敢喘一声,额头冷汗涔涔,洇湿了身前的金砖。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杜儿以为自己会就这么跪晕过去,皇太后终于开了口。


    “罢了。”


    声音平平,听不出喜怒。


    “你先下去罢。”


    杜儿闻言,如蒙大赦,重重磕了个头:“是,奴婢告退。”


    她手脚发软地爬起来,躬着身子,一步一步挪出了大殿。


    直到双脚踏出殿门,被午后的日光一照,她才猛地舒出一口浊气,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好久了。


    好久没见过皇太后这般威仪。


    上一次是先皇病重,太后娘娘代为协理朝政那会儿,满朝文武,谁见了她不是这般战战兢兢!


    可……


    杜儿抚着心口,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那明明是她给刚出世的小殿下做的襁褓一角,怎会被制成了一个荷包?


    那襁褓不是毁在避暑山庄里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她看得真切,那针脚,是她独有的手艺。


    她亲手做的东西,化成灰都认得!


    里头还藏着小殿下的名儿!


    那是先皇亲自取的。


    若是皇子,便为“照宸”。


    若是公主,便为“照月”。


    为此,她还特地取了巧,将一个“宸”字和一个“月”字,分别融入了那凤凰绣像之中。


    可……


    杜儿猛地想起方才太后让她辨认时,荷包上的字。


    那个绣在角落处,与她针法截然不同的“曦”字……


    她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在这深宫里头,最好的方式便是不听不问不想!


    慈宁宫内,针落可闻。


    孙姑姑和彩霞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头埋得低低的。


    主位上,皇太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你方才说,什么法子?”


    孙姑姑身子一僵,猛地抬起头,撞上那片寒潭。


    ……


    沈府,暖炉熏香,一室安宁。


    沈老夫人指了指桌上精致的食盒。


    “你将这些都送去给子安。”


    “这些都是他最吃的,上头这个,是我前些日子特意去白马寺为他求的平安符,也一并劳烦你带给他。”


    老夫人声音温和,眼中满是慈爱。


    凌曦敛眸,温顺地点了点头:“放心,我省得了。”


    惊蛰上前, 拎过食盒,跟着凌曦转身离开。


    长廊寂寂,抄手游廊下光影斑驳。


    才走到一半,便见一旁的几个洒扫下人聚在一处,头碰着头,压着嗓子小声说着什么。


    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八卦。


    凌曦本没在意。


    可风中偏偏飘来三个字——表小姐。


    她脚步一顿,向身侧的惊蛰递去一个眼神。


    惊蛰心领神会。


    她将食盒递给了官青,朝着那些下人走了过去。


    凌曦脚步未停出了沈府上了马车。


    没过一会儿,惊蛰便回来了。


    她脸色微微变白,压低声音。


    “回主子,前几日是表小姐的生祭,翠儿前去祭拜,发现……发现表小姐的坟被人挖了!沈老夫人报了京兆府!”


    啊?


    凌曦皱眉。


    不是吧?


    席秋娘的坟?


    刨它做什么?


    凌曦有点想不通。


    席秋娘那点家当,早就被典当换了银子,花得一干二净。


    随葬的……不过是些生前穿旧的衣物,几支笔,还有她父母留下的几件念想。


    沈老夫人还添了些簪环。


    连块碎银子都没有,图什么?


    凌曦看向惊蛰:“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惊蛰摇头:“没听说。”


    “就是、就是那坟土,像是被人整个挖开,又给填回去了!”


    “京兆府的人去了,棺里的陪葬、尸骨都好好的。”


    “没想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这种腌臜事……”


    凌曦心头却是一沉。


    她没觉着荒谬。


    反而,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