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押着沈大人同您即刻完婚

作品:《媚妾撩人,清冷权臣饿疯了

    傅简堂伸手拿过私印。


    印底朱砂,阳刻小篆“白浩”二字,分明。


    他抬头,朝沈晏递去一个眼神。


    文斌那张脸,终于有了裂痕。


    他眉头紧锁,死死盯着那枚小小的私印,像是要盯出个洞来。


    文夫人更是掩不住嘴,满是惊疑。


    怎么可能?


    沈晏看向文斌:“文大人,本官怕是要冒犯了。”


    文斌心头咯噔一响,后背霎时惊出一片冷汗。


    他懂沈晏的意思。


    白浩的案子,本是疑点重重。


    乱葬岗里一枚的玉佩,一间化为焦炭的茅屋,一堆分不清谁是谁的骸骨。


    仵作说了,骨头烧得脆了,连年纪都只能估个大概,谁能指认那就是白浩?


    白老太爷不认,谁也拿他没法子。


    可如今……


    白浩的私印,在这文府的湖心小楼里,在他们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被翻了出来!


    这便坐实了,白浩那晚,就在此处!


    三个月的身孕、湖心小楼、异香!


    文斌的脸色,一瞬间惨白如纸。


    朝着沈晏拱了手:“……沈大人,请便。”


    京兆府的差役便在文府附近候着,得了令,立刻涌入的湖心小楼。


    文夫人抓住丈夫的袖子:“老爷!老爷,这……”


    “爹,娘,查出个私印怕什么?”文媛满不在乎。


    “私印只能证明白浩来过咱们家湖心小楼罢了,与文家又有什么干系。”


    她小声嘀咕。


    “住口!”文夫人猛地回头,厉声低喝,“滚回你屋里去!”


    文媛被吼得一哆嗦,委屈地扁了扁嘴。


    她还想继续看热闹呢!


    文斌反手拍了拍夫人的手背,予以安抚。


    女儿说得不错,仅有私印,还不够!


    文媛的话自然也落入了沈晏与傅简堂的耳中。


    傅简堂闻言展了折扇,对着沈晏轻声道:“这一路走来,我特意瞧了,这府中花园的土,并无新翻过的痕迹。”


    他顿了顿,扇子轻摇,目光扫过远处战战兢兢的仆役。


    “这些奴仆脸上,也瞧不出半分异样,不似心中有鬼。”


    “已过三月,便是有什么蛛丝马迹也被抚平……”


    “我自有主意。”沈晏神色淡淡,“此事还得请太子殿下出马。”


    “恩?”傅简堂一愣,这跟祁长泽又有何干系?


    ……


    夜半,沉香袅袅。


    祁照月睡得正沉,迷迷糊糊间想翻个身,却只觉得头上好重。


    像压了一块石头。


    她不由自主地唤,声音又软又哑。


    “喜姑?”


    “喜姑?”


    无人应。


    静得可怕。


    她伸手去摸,指尖却触到一层布料。


    布料?


    祁照月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刺眼的红。


    自己手里攥着的,竟是当初她出嫁时,那顶红盖头!


    她惊得坐起,环顾四周。


    内室墙上,赫然贴着一个斗大的喜字。


    窗边,一对婴儿小臂粗的龙凤红烛,正燃着烛泪,哔剥作响。


    这是……


    “哎呀,殿下。”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嗔怪。


    “新郎官还未归,新娘子怎么能自己掀了盖头,还先躺下了呢!”


    一名不认识的宫女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笑意,伸手将她从床上扶坐起来。


    “奴婢扶您起来,重新盖好。”


    祁照月被她搀着,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穿的,正是大婚那日,那件繁复华丽的凤冠霞帔!


    心,骤然一沉。


    “喜姑!”


    她一把抓住宫女的手,指节用力到泛白。


    “喜姑呢?”


    那宫女被她抓得生疼,笑容却不变,反而更深了。


    “什么喜姑欢姑的。”宫女笑意吟吟,“殿下可是欢喜得晕了头?”


    “也是,毕竟今日,可是您的大喜之日!”


    大喜之日?


    祁照月喃喃,她怎么记得……


    她已经……


    “殿下莫不是累了?”


    宫女见她失神,掩唇轻笑,声音里透着一股熟稔的亲昵。


    “也是,这一件件仪程下来,水米未进,铁打的人也熬不住。殿下合该是累了。”


    她一面说,一面又上前,想重新扶住祁照月。


    “您且宽心坐着,再等等沈大人……”


    宫女的话音一顿,像是说漏了嘴,故作懊恼地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哎呀,瞧奴婢这张嘴,叫错了。”


    她眉眼弯弯,满是促狭。


    “从今日起呀,就该唤驸马了!”


    驸马?


    谁?!


    祁照月猛握住宫女的手,凤冠上的珠翠因她的动作激烈碰撞,发出一阵清脆又凌乱的声响。


    “你说我跟谁?”


    宫女被她这一下骇得不轻:“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祁照月没说话,只是盯着她:“你再次说一次,我与谁成婚?谁是我的驸马?!”


    这对她很重要!


    非常重要!


    宫女被抓得生疼,脸上却不见惧色。


    她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奴婢还道您怎么了,原来是欢喜傻了。”


    祁照月一怔。


    “您忘啦?”宫女凑近她,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是沈大人呀!”


    “您有孕的事,叫太后身边的孙姑姑瞧了出来。您在金殿上一口咬死,腹中孩儿是沈大人的。”


    “太后娘娘当场震怒,亲下懿旨,这才押着沈大人同您即刻完婚!”


    宫女的眉眼飞扬起来,满是真切的欢喜。


    “奴婢还没来得及恭贺殿下,终于心想事成呢!”


    心想事成……


    祁照月攥紧的手一点点松开,眼底的疯狂褪去,被一种巨大的、不敢置信的狂喜所取代。


    “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晏哥哥……是我的驸马了?”


    她喜不自胜,喃喃自语。


    “我一定是在做……”


    话音未落,一根冰凉的食指,忽然轻轻按在了她的唇上。


    祁照月的话戛然而止。


    眼前的宫女依旧笑意盈盈,那笑意却像淬了毒,添上了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殿下,”她轻声细语,气息阴冷,“莫惊梦。”


    最后一个“梦”字,她只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轰——


    祁照月脑中一声巨响,眼前的凤冠霞帔,满堂红烛,有一瞬间的扭曲、褪色。


    这原来是梦啊!


    她捂住嘴,连连点头。


    好好,莫惊莫惊!


    可她心头却还有疑惑……


    若真是梦,又为何不回到她还是完璧之身时?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呵斥与挣扎。


    那宫女脸色不变,扶她坐正:“殿下,坐好。”


    冰凉的红盖头重新落下,遮蔽了所有光亮。


    “放开我!”


    祁照月心头一紧,是晏哥哥的声音!


    化成灰她都认得!


    紧接着,是另一道声音响起:“沈晏!你对不住皇姑姑,损祁氏皇族颜面,最好上道些!”


    这声音是——祁长泽!


    门开门又合。


    接着,身侧一沉。


    一个人影被重重按着,坐在了她旁边。


    透过盖头朦胧的红光,她隐约能看见那人一身与她同样的喜服,身形挺拔。


    是晏哥哥。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身前的宫女盈盈下拜,声音恭敬至极。


    “太子殿下万安。”


    “皇姑姑,”那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却骤然一转,变得温和亲近,“人,孤给你押过来了。”


    “他要是对您不好,只管派人来东宫说一声。”


    “孤定为您出气!”


    祁照月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是太子祁长泽,绝不会错。


    可他……他何时与自己这般亲近过?


    在东宫眼里,她这个皇姑姑向来是骄横跋扈,不识大体。


    他从未给过她半分好脸色。


    果然……


    祁照月嘴角扯出笑来。


    是梦啊。


    连最厌恶她的人,都开始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