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要不去京兆府?

作品:《媚妾撩人,清冷权臣饿疯了

    沈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浑浊的眼底却不见半分波澜。


    “凌曦有句话说得对。”


    “一家人,本应劲往一处使。”


    “你既与沈家离心,莫将过错按在他人头上。”


    “离心?”


    秦氏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短促的哼笑。


    “母亲,是你们都错了!你们一个个都瞎了眼,难道也要我跟着你们一起错不成?”


    沈老夫人终是长长叹了口气,语气疲惫。


    “你与瀚儿的和离书,昨日已送至官府盖印。”


    “沈家,日后便别来了。”


    她抬眼,示意一旁的李管事:“送秦夫人出去罢。”


    “不!”秦氏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我不走!我要见老爷,我要见子安!”


    她猛地挣脱婆子的钳制,扑向老夫人,声泪俱下。


    “老夫人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当初答应过我娘的!你说过会照应我一辈子的!”


    “我就是答应了你娘,才纵你这么些年!”


    沈老夫人陡然厉声一喝,威严之势让整个后院都为之一寂。


    凌曦垂首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若非这些年,你在外头尚知以沈家颜面为先。”


    “你以为,我怎么能劝得动瀚儿,一年一年地忍你?”


    秦氏所有的哭嚎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猛然抬头,眼中尽是骇然与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


    “老爷他……他早就……”


    沈老夫人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再次轻叹一声,语气却冷了下去。


    “你若实在不愿离开,也可。”


    “就在沈府里头挑个清静院子住下,一日三餐,自会派人送来。”


    秦氏身子彻底软了下去,被身后的婆子勉强扶住。


    “老夫人,您……您这是要软禁我呀……”


    沈老夫人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外头多好。”


    “若是往后寻了有缘人,沈府自会再给你备一份添妆。”


    “何必闹得如此难堪。”


    秦氏卸了浑身力气。


    那股子疯癫的劲儿,像是瞬间被抽走了。


    她退后一步,正正经经地跪了下去。


    砰,砰,砰。


    三个响头,磕得又沉又实。


    再起身时,她脸上已无半点血色。


    只一双眼,怨毒地剜向凌曦。


    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骨头里。


    而后,她一言不发,随着婆子们,一步步挪出了后门。


    沈老夫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深深看了一眼凌曦。


    那眼神复杂,终什么也没说,只摆了摆手,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惊蛰这才上前:“主子,您方才没被伤着吧?”


    凌曦摇了摇头。


    惊蛰望着秦氏消失的背影,忍不住低声愤愤。


    “真是不识好歹。”


    “以她的出身,能嫁进沈家做正妻,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老爷一心公务,从不拈花惹草,后宅干净。”


    “上有个明事理的婆母,下有个省心的儿子。”


    “便是和离,老夫人还送了沈府名下好些铺面田产……”


    “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


    “行了。”凌曦淡淡打断她,“走罢。”


    不管如何,秦氏与沈瀚和离,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至少在沈府里,没人再为难她。


    利益既得者,要见好就收。


    沈晏回到观山院,夜色已深。


    院里只留了盏昏黄的灯,驱散着深秋的寒意。


    “回来了。”凌曦递上一盏温茶。


    沈晏接过,一饮而尽,暖意驱散了些许凉气。


    他静静看了凌曦片刻,薄唇轻启:“再过几日,便是开祠除名之日。”


    “届时,你是想搬出沈府,还是继续住观山院?”


    嗯?凌曦一时没理清:“除名了……还能住在沈府吗?”


    今日瞧着秦氏那般疯魔,她还以为被沈家除名,便是再无瓜葛。


    沈晏见她一脸懵懂,眼底竟泛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只是从祖谱上划去罢了。”


    “我身上流的,终归是沈家的血。”


    他看着她笑意吟吟:“若日后有了孩子,定也是要上谱的,断不会流落在外。”


    竟是这样。


    凌曦捧着茶盏,呷了一口:“我听公子的。”


    反正秦氏走了,这府里也没人再来寻她的晦气。


    住哪儿,似乎都没什么差别。


    “好。”沈晏颔首,“那我们便搬出去。”


    嗯?凌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还道他会想留下,毕竟沈瀚与沈老夫人都在这儿。


    沈晏自顾自地往下说:“这几日若有空,让澄心带你去瞧瞧新宅。”


    “买什么,怎么布置,都随你心意。”


    “只书房,留给我就好。”


    凌曦眨了眨眼。


    新宅?


    合着他已经准备好了,方才只不过是随口一问。


    凌曦心里腹诽,面上却是一派平静。


    正想着,一只温热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指尖。


    沈晏的掌心干燥有力。


    他凝视她,眼底的墨色比窗外的夜更深沉。


    “凌曦。”他语气郑重。


    “届时,我重新迎你入府为妻,可好?”


    重新迎她入府?八抬大轿,明媒正娶那种?


    她迟疑了一瞬,随即眼睫轻颤:“等沈侍郎有空再说吧。”


    “您如今贵人事忙,日日不见人影,哪里还有功夫,再迎我一次?”


    这话说得俏皮,却也带着几分疏离。


    沈晏似未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嘴角的笑意反而深了些:“旁的事,或许无暇。”


    “是你,总有空的。”


    这声音低沉悦耳,像上好的醇酒,轻易便能醉人。


    凌曦心头一跳,笑着垂下眼,没有再答。


    沈晏只当她是女儿家娇羞,眸色愈发温柔。


    他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不等她反应,吻便落了下来。


    天旋地转间,人已被他打横抱起,放在了床榻上。


    床幔倏然落下,隔绝了窗外一室月光。


    黑暗中,沈晏的呼吸粗重灼人。


    他双臂如铁钳,将她牢牢禁锢。


    今夜的他,抵得特别凶。


    像是要将她身子里的水都碾出来……


    脑中一片空白,浑身都失了控。


    恍惚间,她仿佛被狠狠抛向高处,窥见一瞬划过天际的璀璨星光。


    不知过了多久,风浪渐息。


    凌曦浑身发软,汗湿的鬓发贴在脸颊,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就这么倚在沈晏怀里,任由他一下下轻抚着自己的背。


    眼皮沉重,意识迷迷糊糊,却忍不住暗中蛐蛐。


    像沈晏这种天天坐办公室,受老板压榨的997。


    到底是哪来的精力,在保持一身薄肌的同时,还能跟她滚床单?


    ……


    白府,愁云惨淡。


    “吱呀”一声,房门被拉开。


    守在门外的白文德一个箭步冲上去,脸上满是焦灼。


    “夫人,瑶儿如何了?可还好啊?”


    白夫人双眼红肿,只轻轻摇了摇头,泪珠子便断了线般滚落。


    她抬手拭泪,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都这般了,哪里还好得了?”


    “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被人毒哑,还折了手!”


    白夫人猛地抓住白文德的衣袖,指节泛白:“老爷,官府那边的人怎么说?”


    白文德脸色一沉,颓然摇头:“我托了熟人去查,一无所获。”


    “要不……要不去京兆府?”白夫人颤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