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为明宜县主求情?

作品:《媚妾撩人,清冷权臣饿疯了

    凌曦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祁照月,怀孕了。


    赐婚,瞬间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一块遮羞布。


    可这孩子……是谁的?


    以祁照月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吃了亏,怕是早就把男人府上闹得天翻地覆,怎么可能偷偷摸摸喝保胎药?


    当然是占尽便宜,利益尽归于她。


    除非……


    这孩子,是她心甘情愿留下的。


    沈晏?


    凌曦下意识咬住了唇。


    也只有心上人的孩子,才会让她这般珍而重之。


    可若真是沈晏的……


    她怎么会甘心嫁给贺明阁?


    按她的脾气,早就该挺着肚子冲进沈府,闹得满城风雨,逼沈晏负责!


    那贺明阁呢?


    他是喜当爹,还是……


    另有隐情?


    一时之间,无数个疑问如藤蔓般,缠住了凌曦。


    凌曦在原地立了快半柱香,惊蛰还没回来,便回了马车上。


    又等了快半个时辰。


    车帘猛地一掀,惊蛰坐了进来。


    “如何?”凌曦迫不及待。


    惊蛰气息微喘:“那人入了一条僻静小巷,奴婢不敢跟太近。”


    “只在巷口候着,没一会儿,便闻到一股药味。”


    “后来呢?”


    “她提着一个食盒出来,上了一辆马车。”


    惊蛰顿了顿,补充道,“车上燃了香,味道极重。”


    “车往哪儿去了?”凌曦追问。


    “宫门方向。”


    宫门!凌曦眸光一沉。


    熬药,食盒,还要用香掩盖药味……


    这般偷偷摸摸?


    惊蛰虽说那是保胎药。


    可毕竟不是大夫,仅凭熟悉的药味,准吗?


    万一猜错了……


    她轻咬下唇,凑到惊蛰耳边,低语几句。


    惊蛰重重点头:“主子放心。”


    随后掀了帘离开。


    车厢内,复又归于沉寂。


    “回府。”凌曦吩咐道。


    车夫应了声是。


    待到夕阳熔金,晚霞泼墨时,惊蛰才回到观山院。


    “主子,那位大夫前日上山采药,失足坠崖,人……没了。”


    内室一片死寂。


    “失足?”


    凌曦轻声重复:“真是好巧。”


    祁照月倒是谨慎。


    “无妨。”她放下茶盏,没有半分气馁,“你差个机灵的,明日再去那条僻巷。”


    “看看是在哪家药铺抓的,有没有方子。”


    “是。”惊蛰便又退了出去。


    室内重归寂静。


    凌曦的目光望向窗外。


    最后一缕霞光正从天际敛去。


    便是知晓了祁照月有孕,服安胎药又如何?


    无实据。


    若是捅到皇太后面前,祁照月一口咬定,这药是身边宫女的,她又如何应对?


    随便找个人顶罪,太容易了。


    便是皇太后宣太医诊脉,诊出喜脉又如何?


    为保皇室颜面,说不定会将此事按下来,将知情人一一处置。


    便如那位大夫……


    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不过——


    凌曦靠回软垫,眼睫半垂。


    贺明阁是否知情?


    他知道祁照月腹中,有了别人的孩子?


    若他知道,还愿意娶……那这顶绿帽子,他戴得心甘情愿,自己也无话可说。


    可万一……


    他不知道呢?


    孩子又不是他的呢?


    凌曦的指尖,桌上轻轻划过。


    她得想方设法,了解一二。


    ……


    御书房


    殿内烛火煌煌,气氛冷凝如冰。


    “送往北境的十万军粮,在榆关驿站,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此间必有细作!”


    御案后,身着明黄龙袍的祁照寰面沉如水。


    “户部新购的粮草,就由贺岭亲自押送。”


    “告诉他,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随后又商议了对策,重臣们得了祁照寰的令,这才躬身行礼,一一退下。


    “子安,你留下。”


    沈晏刚要随众人退下,被祁照寰唤住。


    直到殿内只余君臣二人,祁照寰才从御案后走下,语气缓和了些许。


    “朕听闻,你把沈家三成祖产都送去了白家?”


    “是。”沈晏垂眸应道。


    “白文德既收了东西,想来不会再作纠缠。”


    祁照寰拍了拍他的肩:“他要为女儿另择赘婿,开祠除名一事,便就此作罢。”


    沈晏撩袍下跪,行了大礼:“陛下,臣恕难从命。”


    祁照寰的动作一顿。


    “白家收了祖产又如何?”沈晏抬起眼,眸中没有半分退让。


    “婚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沈氏宗谱一日不除名,那婚书便一日有效。”


    “只要白冰瑶不死,臣便要娶她。”


    “此事今日若不落在臣的头上,来日便会落到沈氏后代的头上。”


    “不如就由臣了断!”


    祁照寰深深看他一眼,眼神复杂:“你可知,此乃弃宗族、不孝不忠之举?”


    “那些御史言官的唾沫星子,便能把你淹死。”


    “你,可准备好了?”


    沈晏直起身子道:“臣,准备好了。”


    祁照寰盯着他许久,终是摆了手。


    沈晏却未动,依旧跪在冰冷的金砖上。


    祁照寰踱回御案后,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有何事?”


    “与白家退婚一事,皆为臣一人决断。”


    沈晏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此事,与他人无涉。”


    “还请陛下,莫要因此迁怒旁人。”


    祁照寰刚端起茶盏的手一顿,锐利的目光倏地刺向他。


    “你是在为明宜县主求情?”


    沈晏沉默。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俯身,对着御案后的天子,行了大礼。


    额头重重叩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一时间,偌大的御书房内,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