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脏兮兮的小脸，冲着高大的铁门吐了口唾沫："呸！你们知道小爷是谁吗？等我出去，把你们这破地方都给拆了！"


    "啪！"警棍重重敲在铁栏杆上，震得棒梗耳膜生疼。


    管教老李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提了起来："小兔崽子，在这里耍横？"


    老李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凑近，棒梗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臭味，"在这里，你就是天王老子也得趴着！"


    登记室里，棒梗梗着脖子报上名字："贾梗，十一岁！"他故意把"贾"字咬得特别重，仿佛这个姓氏有什么了不起的魔力，"我告诉你们，我妈可是..."


    "啪！"一记耳光抽得他眼前金星直冒。老李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在这里回答只有''是''和''报告''，明白吗？"


    棒梗捂着火辣辣的左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这才注意到墙上斑驳的血迹和角落里蜷缩着的另一个少年。


    当粗糙的灰布囚服套在身上时，他闻到了衣服上那股混合着汗臭、尿骚和血腥的怪味，胃里一阵翻涌。


    "13号，新人！"随着老李的吆喝，铁门哐当一声打开。


    棒梗被推进一个十平米左右的监舍，八双眼睛像探照灯似的齐刷刷射过来。


    "哟，这小子长得白白胖胖的，像是个城里来的小少爷啊！"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壮实少年踱过来，伸手捏住棒梗的脸颊，指甲深深掐进肉里，"长得还挺白净。"


    棒梗"啪"地打开那只手："滚开！知道小爷是谁吗？"话音未落，一记重拳就砸在他肚子上。他疼得弯下腰，又被一脚踹在膝窝，直接跪在了地上。


    刀疤用脚碾着他的手指："记住了，我叫刀疤，是这的老大。"


    他蹲下来，扯着棒梗的头发迫使他抬头，"你的口粮，以后分我一半。"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棒梗突然暴起，一头撞在刀疤鼻梁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刀疤惨叫一声倒退几步。


    监舍里瞬间安静得可怕。棒梗还没来得及得意，后脑勺就挨了重重一击。


    他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扒得只剩裤衩，手脚被衣服绑在床架上，身上全是淤青。


    "小子挺有种啊？"刀疤用带血的毛巾擦着鼻子，朝旁边使了个眼色。


    一个瘦猴似的少年立刻上前，哗啦一桶冷水浇在棒梗身上。冬日的冷水激得他浑身发抖，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寂静的监舍里格外清晰。


    第二天早饭时，棒梗终于领教了这里的规矩。八个少年排着队领窝头，轮到他的时候，放饭的少年故意少给了半个。


    "为什么我只有半个？"棒梗扯着嗓子质问。


    刀疤一把抢过那半个窝头，当着他的面掰成两半："新人前三天只能吃半份，这是规矩！"


    他把一半塞进自己嘴里，另一半扔给地上，"剩下的喂狗。"


    窝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满灰尘。棒梗盯着那个脏兮兮的窝头，肚子咕噜直叫。他刚要弯腰去捡，刀疤的脚就踩在了窝头上："想吃？学两声狗叫。"


    监舍里爆发出哄笑。棒梗红着眼睛直起腰："我操你..."话没说完就被一拳打在腮帮子上，嘴里顿时泛起血腥味。


    进少管所的前两天，棒梗就被饿得前胸贴后背。


    第三天午饭时，他趁刀疤不注意，偷偷多拿了个窝头。刚咬一口，后脑勺就挨了重重一巴掌，窝头掉在地上被踩得稀烂。


    那天晚上，棒梗蜷缩在散发着尿骚味的被褥里，听着肚子咕咕作响。


    月光从铁窗斜射进来，照见他胳膊上的淤青和结痂的伤口。四合院里何雨柱做的红烧肉香味仿佛还在鼻尖萦绕，他偷偷把手指塞进嘴里，吮吸着根本不存在的油星。


    第四天放风时，棒梗看准刀疤落单的机会，抄起一块碎砖就冲了上去："去死吧！"


    砖头还没落下，他的手腕就被牢牢钳住。刀疤一个过肩摔把他撂倒在地，膝盖重重压在他胸口："可以啊，还敢反抗？"


    刀疤的声音很轻，却让棒梗浑身发冷，"今晚厕所，让你长长记性。"


    棒梗被带回监舍时，其他七个少年看他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回外婆家过年杀猪时的扬景。他强撑着冷笑："你们等着！等我妈..."


    "你妈？"一个麻子脸少年尖声打断，"你妈说不定现在正跟哪个老头子睡觉呢！谁管你这小杂种？"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棒梗心里。他发疯似的扑向麻子脸，却被七双手死死按住。有人在他耳边吹气："今晚有好戏看喽..."


    熄灯哨响后，棒梗被七双手拖进了厕所。月光透过铁窗，照见七张扭曲的脸。


    "扒了！"刀疤一声令下，棒梗的裤子就被扯到脚踝。他拼命挣扎，却被按在了湿滑的地面上，脸颊贴着积水的地面。


    "听说你是因为在外面偷东西才进来的？"刀疤踩住他的右手，慢慢加重力道，"用哪只手偷的？是这只吗？"


    "啊——！"棒梗的惨叫被一只脏手捂住。他感觉指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眼前一阵阵发黑。


    麻子脸掏出一根磨尖的牙刷柄，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把他嘴撬开！让他再嘴贱！"


    棒梗惊恐地摇头，牙刷柄却粗暴地塞进他嘴里，在牙齿上刮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一、二、三！"随着号子，麻子脸猛地一撬。


    "咔嚓！"两颗门牙应声而断。棒梗满嘴是血，疼得浑身抽搐。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他尿裤子了。


    刀疤揪着他的头发，把断牙举到他眼前："记住了，在这里，你就是条狗。"说着把断牙扔进便池，冲水声像是给棒梗的丧钟。


    从那天起，棒梗成了13号监舍的"公共财产"。


    每天清晨，他要跪着给每个人叠被；吃饭时，他只能捡掉在地上的渣子；晚上，他要给所有人洗臭袜子。


    有次他饿极了偷吃刀疤的剩饭，结果被按在地上，用牙刷把屁股扎得血肉模糊。